“将军,那家伙逃了!”小东见主子没事,马上说。
“我与他要算的帐可多了,这会大难不死,就换他倒楣了,走,追人去!”他一把捞过惊魂未定的余芷芃,以极快的速度跃马追人。
可令人吃惊的是,他们才追不到两里,便在路上瞧见秦传林的马,人却不见踪影。
“奇了,主子,丢了马,那家伙要怎么逃?”小东不解的问。“难道他又教人接应走了?”
“我派出凤军支援夙潭救人,夙潭才送来消息,他已救回新娘,那群军火贩已被他彻底消灭,不可能还有人能接应他!”凤少本沉声说。
“这家伙狡诈,莫非留下马是想故弄玄虚……”
“不会有诈的……”余芷芃突然酡红着脸说。
“你怎能这么肯定没有诈?”凤少本诧异的低首问她。
她脸蛋更红了,贝齿咬了咬下唇。“因为他不能骑马,你们只要再往前走一段路,应该就能发现他。”
凤少本狐疑地望了望前方。“好,就再追一段路瞧瞧!”
果然,马儿跑不到半里路,就看见一个人瘫软在路边的大石旁,大批人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怎么……”秦传林骤见凤少本与余芷芃安然无事,而且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错愕不已。
“告诉我,你为何知道他不能骑马也跑不远?”凤少本问向身前的女人。
这女人脸上的红晕从刚才就没消退过,这会更是缩进他胸前,似乎不敢见人。
“那是因为我伤了他的……命根子……”她越说越小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他一怔,下一瞬,立刻爆出疯狂笑声。“哈哈哈,干得好!想碰你,他是自讨苦吃!”
众人这才领悟,秦传林作恶不成,反倒自食恶果了,那话儿受了伤,不只骑不了马,连走路也有困难,难怪逃不远。
凤少本策马上前,瞧着手捂着双腿间,痛苦难堪的秦传林。“你逃不了了,还不交出密函!”随即敛起笑意,严声道。
“别想!”他咬牙不给。
“由得了你吗?”
凤少本讪笑,脚一抬,狠狠踢上他的伤处,他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在地上打滚。
小东立即上前搜身,顺利搜出追查已久的密函。
秦传林虽不甘心,但也只能恨恨认了。
“公事处理完毕,咱们还有私事要了,这个你给我签了!”凤少本丢下一份文件给他。
瞥了一眼,他立即愤然撕毁。“别作梦,这贱女人居然拿簪子伤我的身体,让我痛不欲生,她想取得自自由,好于你双宿双飞,我绝不会让你们逞心如意的!”他对这女人是恨上加恨,绝不让她好过。
“你敢撕了休书,找死!”凤少本气结的跳下马,紧揪住他的衣襟。
“打死我也不签,就算我被砍头,也要她做寡妇,来我坟前上香,还要她一家子给我陪葬!”
“你!”凤少本抓狂了。
第10章(1)
在回凤城的路上,凤少本日日亲自为余芷芃上药,每见她的伤一次,想将秦传林碎尸万段的念头就越强烈。
他宝贝得要死的女人,那混帐竟敢害她遍体鳞伤,他心痛啊!
回到凤城后,她的外伤已经好多了,但他依然风风火火的要人找来专门诊治内伤的大夫,定要确保她没事才能安心。
“如何?”凤少本耐不住性子,朝着大夫焦急的问。
大夫为余芷芃把脉,忽而摇头又点头。“夫人是没有内伤,不过——”
“不过什么?”正欢喜的他,又被大夫吓得提气。
“恭喜将军,真是喜事一桩啊!”大夫露出满面笑容。
“喜事?”他先是愣了半晌,接着双眉猛地往上挑。“你是说芃儿有喜了?!”
余芷芃听了,也吓了一大跳。“真有喜了?”
“孩子刚足一个半月,我想您还没注意到吧,本来依夫人前些日子所受的外伤来看,孩子应该保不住,可奇迹似的,孩子在娘胎里安稳得很,一点损伤也没有,可见这孩子的生命力很强,真不愧是将军的孩子,有乃父之风!”
凤少本听了喜出望外。“赏,小东,快,要账房包个大红包给大夫!还有你,娟儿,快把消息放出去,让凤城上下都都讯一同庆祝,本将军要做爹了!”他冲向门外,对着守在外头的小东与娟儿大声交代,简直乐不可支。
大夫得了大礼,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凤少本的笑纹深到都可以夹死蚊子,正喜孜孜回头时,却见余芷芃脸上竟没有半分喜色,他的笑意不住冻结。
“怎么了?”他走向她,紧搂着她问。他们有了孩子,她不高兴吗?
“这孩子……不能生……”余芷芃满脸愁容。
“为什么?!”他激动得弹跳起身。
她眼眶马上泛红。“你忘了,我还是秦家人,孩子若生下来,得姓秦……”
凤少本一僵,面容狠狠一沉。“我再去逼那混帐,他若再不签,我就要了他的命!”
“没用的,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报复,一定不会签字成全咱们的。”她凄然地摇首。
“那就等他被砍头好了,等他死了咱们再成亲!”他忿忿不已。
“这也不成……”秦传林有意让她的娘家一起陪葬,虽然因为少本,暂时替她与家人挡下牢狱之灾,但只要秦传林真的问罪,她与家人还是得受累的。
“我不会让你入狱的,我的孩子绝不能在监狱里出世——”
“主子,不好了,三公主来了。”刚送大夫离开的小东又仓皇的跑回来。
余芷芃听见三公主来,愀然变色。
“她来做什么?”凤少本问。
“她、她带了皇上的圣旨,正在大厅等您过去领旨。”小东急得跳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面色更加死白了。“三公主还是告御状了……”才刚死里逃生,但现在这个死劫,恐怕躲不过了……
大厅上站满了凤氏亲族,三公主捧着圣旨昂然而立,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态势。
当凤少本亲匿的牵着余芷芃出现时,她双目喷火,简直想用眼神将余芷芃焚烧殆尽。
余芷芃感受到她的目光,害怕得想缩回却被凤少本紧握住了手,根本不容许她退缩,他不只牵手,干脆连人也紧紧搂在怀中。
三公主见了,表情更怒。“凤少本,你这般无视于我,终会自食恶果,我已怒告父皇,要他治你欺君重罪!”她扬着手中的圣旨,一副要为自己报仇的模样。
他听了,依旧神态自若。
但余芷芃可就紧张了。“公主,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放过凤——”
“住口,你答应过要走的,结果不仅没做到,还死缠着他不放,这的确都是你的错,我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不用替任何人求情!”三公主愤恨的说。
她焦急的扯着身旁男人的袖子,要他出言安抚,若能平息公主的怒气,也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哪知这家伙态度炎凉得很,连平时爱乱送秋波的桃花眼,也桃花落尽冷飕飕。
“公主的厚爱,臣担待不起,你不如快点宣读圣旨,完成工作也好早日回京向皇上复命。”他目光冰冷,完全不打算出言安抚。
三公主气得眉毛竖起。“你真不怕圣旨的内容是要你的命?”
“皇上是不是要臣的命,三公主宣了不就知晓了?”他依旧老神在在。
“你、你就这么不怕死,还是你情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驸马?”
凤少本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意思。”
“你!”三公主气得不得了,可是面对心爱的人,她真是有气无处发。“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我不宣圣旨,回去向父皇求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你……你只要向我低头,再把这女人赶走,那我就、就原谅你。”她脸红的退让。
余芷芃一听凤少本还有救,心一横,立即跪下。“好,这次我一定离开他,绝不食言,请公主放过他!”她哽咽承诺。
为了救他的命,她愿意走!
凤少本神情愤慨,像是要拧断余芷芃的脖子。“你有办法离开我吗?这种大话也敢讲!”他将人由地上强拉起来。“三公主,要我求你就别指望了,待会臣还有事,你还是快快宣旨,别再浪费时间了!”
三公主捧着圣旨,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都不在意被治罪了,公主还在蘑菇什么?”他不耐烦的催促。
他真不怕死?!她不住倒抽一口气。“好,凤少本听旨!”她不再留恋的打开圣旨。
“臣接旨。”他神情平静,携着余芷芃与凤氏亲族上下低头跪地听旨。
众人等了半天,都不再有声音落下,余芷芃不解的抬首,竟看见三公主的手在发抖,眼神似乎不信圣旨上所写的。
“三公主难道哑了不成?”凤少本打趣问。
“怎、怎么可能?!这道圣旨有问题!”三公主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在发抖。
“圣旨是你亲自带来的,途中并无假他人之手,还会有什么问题?”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