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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谁?”迎上他锐利又冰冷的眸子,她声音颤抖地问。

  “我是妳的丈夫。”

  闻言,怜陡地一震。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说……他就是伊东长政,那个以十万圆聘金想迎娶姊姊的男人?

  喔,不……怎么会?他们不是说他是个残又丑的男人吗?可眼前的他四肢健全、相貌堂堂,根本是个难得一见的性格男子……

  “你是伊东长……啊!”她话未说完,他的大手已往她胸前一抓,粗暴的扯开她睡衣前襟。“不……”她惊慌羞赧,连忙以双手掩住胸口。

  “不?”他冷冷盯着她,唇角一勾,“在我面前,妳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无情的语气及眼神,令怜害怕得全身发抖,这一切都跟西园寺家的女佣们说的不一样。

  他好粗暴、好可怕,一言一行根本不像是渴望她,反倒比较像是……仇视她?

  她做错了什么?因为她睡着了没等他?

  “妳在想什么?”他目光一凝,直直的瞪着她。

  “不,我没……啊!”怜话未说完,他就抓住她掩着胸口的手,往床上一按,两只眼直视着她裸裎白皙的胸脯。

  她感到既羞耻又惶恐,可是不敢叫,也不敢反抗。她不能惹他不悦,得讨好他、取悦他,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

  突然,他俯下身,狂乱的以唇舌在她的脸颊、颈子及胸口磨蹭吮吻着,而她完全不敢动,只能任由他的大手粗暴又用力的在她身上蹂躏。

  她忍着惊羞屈辱的泪水,认命也认分的由着他对她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女佣们说“那种事”牙一咬就过去了,她想这一切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闭上眼睛,她想把这当作一场恶梦,但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他的手已沿着她的腰侧往下一滑,撩起她的睡衣,并将身体挤进她颤抖的两腿之间。

  感觉他的手在底下扰动着,却不是在触碰她,而像是在脱卸什么,她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不敢叫也不敢动,全身紧绷而僵硬。

  然后,见到他扯下她第一次见到也第一次穿上的洋人底裤时,她几乎要尖叫,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一阵狂野的揉抚之后,她感觉似有什么炽热硬物要侵入她的身体,她本能的抗拒着,却还是不敌它的强势入侵……

  她一直深呼吸忍耐着,身子从没这么痛过,就算姊姊赏她几巴掌或在她手臂内侧划上几刀时,都没这么痛……

  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就在一记彷佛贯穿她身体的撕裂剧痛后,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看着床上昏厥过去的女人,以及洁白床单上那抹令人心惊的红,伊东长政突然醉意全消,整个人瞬间清醒。

  那是什么?落红?他的新娘子还是个处子?这不可能啊,她不是已经嫁过人、离过婚,怎么还会是处子之身?

  更令他心惊的不只是这刺眼的红,还有她左眼下应有如今却不存在的小黑痣。

  即使对西园寺爱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但他并没忘记她左眼底下的黑痣。

  这女人不是西园寺爱,只是一个长得跟西园寺爱颇为神似,却跟他毫无瓜葛的女人。

  她是谁?他想要的是西园寺爱,但他们送来的竟不是正主儿?

  一股好似要灼伤他般的炙热怒焰冲上脑门,令他猛地拉起失去意识的女人。

  怜受到惊吓而转醒,倏地瞪大了眼,惊恐不安的看着这散发强烈怒气的男人。

  “你是谁?”他冷冷地沉声质问她。

  她确实不是西园寺爱,因为他在她身上嗅不到一丝傲气、骄纵及冷酷的味道。

  迎上他慑人的眸光,怜不禁全身颤抖,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我……我是……”但她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他看起来生气又失望。

  也对,他原本是想娶姐姐的,现在发现娶的人根本不是他要的,难怪会如此气愤。

  “西园寺居然敢塞个冒牌货给我?”确认心中的猜测后,伊东长政勃然大怒。

  “是……请你别生气……”怜知道他非常的愤怒,试着想安抚他。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瞪视着她,阴沉地说:“我要的是西园寺登二郎的女儿,不是你。”

  “我……我是西国寺登二郎的女儿。”她怯怯地回答。

  他冷冽一笑,“你在耍我吗?我会认不得西园寺爱?”说着,他猛地掐住她下巴,恶狠狠的直视着她。“西园寺爱的左眼底下有颗黑痣。”

  闻言,怜心里陡地一震。

  他见过姐姐,知道姐姐左眼下有颗黑痣?这么说来,他是在见过姐姐后,因为十分钟情才派人登门提亲的吗?

  可既然他这么中意姐姐,为什么又不亲自登门拜访,而要搞得如此神秘?

  相信要是姐姐见过他,决对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的。

  “西园寺这只老狐狸,竟敢随便找个人代替他的女儿来骗我的聘金?”

  “伊……伊东先生,我、我不是随便一个人,我是……”她畏怯地替自己澄清,“我是西园寺怜,也是西园寺家的女儿。”

  “什……”伊东长政惊疑的看着她。她是西园寺怜,也是西园寺登二郎的女儿?西园寺家几时多了一个女儿?

  他知道西园寺有个正室所生、名叫“爱”的女儿,以及一个名叫“悠”的庶出之子,但却从没听过他还有个名叫“怜”的女儿。

  怜……这名字取得真贴切,眼前这女人确实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管你是不是西园寺家的女儿,我要的是西园寺爱。”他翻身下床,随手拿起一件长袍穿上,冷漠的看着像只小羊般瑟缩在床上的她。“天一亮,你就给我滚回西园寺家!”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

  天一亮,你就给我滚回西园寺家!

  拖着疼痛不堪的身躯,怜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想到丈夫临去前撂下的这句话,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是姐姐就不行吗?即使她跟姐姐长得如此神似也不行吗?她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跟从小就是男爵千金的姐姐不能相提并论,但……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凑合”一下吗?

  看来是不行,因为他真的很生气。

  怎么办呢?她要是被赶回去,父亲跟姐姐一定会怪她没用心把伊东长政伺候好,她没好日子过不打紧,可母亲该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被送回去,为了母亲,无论如何她都得想法子继续待在这里。

  不过她该怎么做呢?她要说什么或做什么,才能改变他的心意?假如她愿意以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来求得留下的机会,他会答应吗?

  叩叩。敲门声响起。

  “夫人,是我。”

  听见是阿桃的声音,怜立刻出声。“请进。”

  阿桃推开门,怯怯地往里面瞧,见怜已穿上衣服,这才走了进来。

  瞥见床单上那一抹红,阿桃疑惑地说道:“夫人还是处子呀,为什么少主那么生气?”

  听阿桃这么说,怜不解的看着她。

  “少主方才气冲冲的要我进来帮夫人收拾衣物,说是天亮就要送夫人回娘家,我还以为是因为夫人已经不是完壁之身呢。”阿桃解释道,也是一脸困惑,“夫人,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少主这么生气?”

  “我……”怜语带哽咽地说,“因为我是西园寺怜,不是西园寺爱。”

  阿桃皱眉歪头,仍是很迷惑。

  “怎么办?怎么办?”怜掩面哭泣起来,“我不能被赶回去,不能……”

  阿桃怔怔地看着夫人,虽然觉得夫人可怜,却也爱莫能助,毕竟她只是个人微言轻、无足轻重的小女佣。

  可见夫人哭得这么无助,她心里又十分的同情,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这位和善客气的夫人被赶回娘家……下一刻,她想起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有可能说服并改变少主的决定。

  “夫人,你别哭……”阿桃趋前安慰她,“我知道有个人能帮你。”

  听见她这么说,怜像是看见希望,抬起泪湿的眼睑问:“谁?”

  “凛婆婆。”

  书房里,伊东长政心情懊恼又烦闷的喝着烈酒,原因无它,只因西园寺家竟送来一个“假货”,都怪他喝得太醉,才会一时没认出身下的那个女人是个冒牌货。

  西园寺怜……她是哪里蹦出来的西园寺家女儿?

  该死!他一时不察夺去了她的初夜,此刻只感到愤怒又懊悔,而且还隐隐有股罪恶感盘旋心头。

  她看来是个善良的好女人,而他却粗暴的要了她……不,这怪不了他,一切都是西园寺登二郎跟西园寺爱这对胆大妄为的父女搞的鬼。他们自以为是天皇赐封的华族,所以认定就算他吃了亏也只能乖乖咽下吗?

  哼!他们实在小觎了他伊东长政的能耐,他已不是从前的“他”,现在的他,可是有着“横滨之枭”称号的男人。

  “天没亮就在喝烈酒?”不知何时,凛婆婆走进书房,皱眉轻斥,“昨晚在小夜衣那里喝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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