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她不想咳,但“纤云”这一身弱凡体,动不动就会咳个几声,实在很无奈。
“纤云,你又不舒服了?外头风大,你身体还虚,为什么不进房歇着?”她低头咳嗽,那个说“我马上回来”的人,在过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回来了,还体贴的帮她拍背顺气。
“我又不累,干么叫我去房间窝着--”她一抬眼,见到眼前伫立一位陌生男人,不,不陌生,“他”像夏竞天和虎啸天的综合体,比夏竞天MAN,比虎大叔年轻帅气,并且没胡子。“你--是谁?”
该不会是虎大叔的侄子或者儿子吧?虎大叔有这么大的儿子吗?嗯,古代人结婚得早,有这么大的儿子应该不足为奇。
也不对,虎大叔才二十五岁,就算十五岁结婚,儿子顶多十岁,怎会这么大一只?
“纤云,是我,啸天哥。”虎啸天怔了下,以为纤云又忘了他,旋即想到自己把胡子剃了,她可能一时认不出来。方才回家的路上,他向好几个熟邻居打招呼,大伙还纳闷他是谁呢!
“呵呵,我把胡子剃了,你仔细看清楚,是我。”他用两只黝黑的手遮住下颚代替胡子,让她“回忆”一下。
“虎大叔,真的是你!”景心幽吃惊地站直身子。没错,声音一样,遮了下巴,那双深邃的黑眸,活生生就是虎大叔的眼。
“谁是虎大叔?”
“当然是你,要不然难道是我吗?”景心幽双眼瞪大,仔细再给他瞧上一瞧,“哇,没了胡子,你整个年轻十来岁,现在说你二十五岁我才相信。”
虎啸天尴尬的呵呵傻笑,“原来你一直觉得我留胡子很老,以前你都没说。”
“也不是啦,因为你还年轻,干么留一坨落腮胡,没那坨毛茸茸的东西,看起来不是清爽多了吗!”她委婉道,“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剃掉它?”原来他是跑去剃胡子,难怪出去那么久。
他又是呵呵傻笑道:“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想把它剃掉好了。”
“我有说不喜欢?”她表现得那么明显?
虎啸天看她一眼,干笑,“你一醒来就拔我的胡子,还有方才你把粥喷到我的胡子上……我想你可能真的觉得我的胡子很碍眼,才会……”
他赧颜,她傻愣住。虽然她真的不喜欢他的胡子,但他说得那些都是“突发状况”,不是她故意“明示”要他剃掉胡子的举动。不过误打误撞也罢,剃了胡子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魁梧版的夏竞天,很MAN却很温柔的夏竞天。
景心幽傻盯着他,一个剃胡子的意外举动,令她内心感触颇深,他真的跟夏竞天不一样。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明示到连瞎子都猜得出她的心意,但聪明过人的夏竞天总是装傻装不懂她的心,可这个动不动就呵呵笑的傻大叔,不,憨老虎,却非常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以为她讨厌他的胡子,就马上把它给剃了。
如果夏竞天也能像虎啸天这么在意她,不,只要一点点在意,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纤云,怎么了,你是不是不习惯大哥现在的样子?”虎啸天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下颚,呵呵憨笑,“其实我自己也挺不习惯的。”
景心幽看着他,突地明白一件事,虎啸天在意的不是她,而是“纤云”,他在乎纤云开不开心,快乐与否,不是在乎她景心幽。
但,谁在乎!
只要他和“纤云”凑了对,她就想办法回现代,届时,她就能嫁给夏竞天,她相信只要她嫁进夏家,和夏竞天成了“自己人”,他会对她好的,也会在意她,把她放在心上。到时候,古代和现代两对都圆满,皆大欢喜不是?
“不,这样很好,相信我。”
“真的?”
“当然,这样帅多了。”她猛点头,突然爆出一句,“帅到可以当新郎官,不如我们明天就成亲吧!”
“蛤?”未料到个性向来柔弱寡言的纤云,竟大刺刺地直接要求和他成亲,虎啸天整个人傻住,“纤、纤云,我、我再给你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请证婚人才对。”
“你到底在说什么?”虎啸天又惊又忧,纤云这回“病”得不轻,说起话来大刺刺的,还净说一些让他一头雾水的话,“你忘了,大、大哥已经把你许配给……给城南黄员外的二儿子,过两天你、你就要嫁给黄二公子……”
“为什么?”她吃惊地反问,虽然她初来乍到,和他相处不到几个时辰,但她能感觉得到他是真心对她好,如果不是因为他爱纤云,一个魁梧的大男人怎会像只温柔的小绵羊,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到只差没喂她吃粥、端来洗脚水跪着帮她洗脚。
若她猜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难不成你把我嫁给那个什么公子,收了人家一大笔钱?”若换成夏竞天,说不定那家伙会为了摆脱她真的这么做,甩掉她,又可收一笔钱,何乐不为?
只不过她景心幽不是柔弱的纤云,不容许他这么妄作胡为,要不,他早这么做了。
会不会其实虎啸天自身就有坏心肠,传到夏竞天那一世,那个花心坏痞子很自然地就把它发扬光大。
“纤云,你怎么会这么想,大哥没收黄家一毛钱。”虎啸天板起脸,浓眉紧蹙,急忙撇清。
“没有就没有,我也只是乱猜一通,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她看得出来他在压抑怒火,若他知道她不是纤云,说不定一拳就挥过来了。
“我、我没有生气啦,吓着你了?”肃穆神情顿时转为憨大叔的标准傻笑。
并没有,好吗!她景心幽又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她谨记灶神的叮咛,她现在是纤云的替身,最好能装得像一点。
第2章(2)
“啸天哥,你方才生气的模样,好可怕、好吓人。”她细眉微蹙,握紧两手收在下颚,瘦弱肩头一缩,无辜地张着水汪汪大眼,受到惊吓的楚楚可怜样顿现。
“不,大哥没生气,大哥只是……假装的。”他情急想安抚她受到惊吓的情绪,越急越不知所措,只好不断傻笑。
他一说是“假装”的,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这么烂的说词他也说得出来。
一见到她笑,他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跟着安心地笑了。
他安心的笑容,令她内心五味杂陈,她从未看过夏竞天对她这么笑过。
见到熟悉的脸孔,她忍不住一再拿他和夏竞天相比,他对她越好越体贴,她就越感落寞,她渴望从夏竞天身上得到的关心和在乎,此刻她通通感觉得到,但,他却不是夏竞天。
“纤云,你怎么了?”见她敛起笑容,脸上泛着一丝愁,他又不安了。
“没事,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再聊。”不知为何,她心情闷闷的,许是以前没人可比较,她成日只管傻乎乎地爱着夏竞天,现在有了可比较的对象,察觉自己傻得可悲,这种情况下,大概没几个人还能开心得起来,她想,她需要调适一下心情。
“也好,你休息一下,我再去请大夫来帮你看一看,或许吃个几帖药,你就可以恢复正常。”
“干么又要请大夫?”又不是钱多无处花!
“因为你、你可能是哭过头,精神耗弱,人变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大哥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病。”
“傻病可以治?”她睐了他一眼。
他安抚她似地猛点头。
“那就叫大夫先帮你开副药吧!”她一边转身进屋,一边嘀咕着,“那么粗犷的一个人,成日像傻大叔一样傻呵呵地笑,该吃药的人是你才对吧。”
“蛤?”听到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虎啸天沉重地一喟,“啊,纤云,你真的傻了,什么事都给忘了,大哥会这样不全都是为了你?不行,我得赶紧去请大夫来治你的傻病,若你病好,就可以嫁给黄二公子过着好日子,倘若治不好,大哥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看着屋内许久,虎啸天重重地叹了一声,转身,怀着矛盾的心情,迈出沉重的脚步,为纤云请大夫去。
看过大夫,喝着傻药,不,就是喝一帖大夫开的补元气的药,景心幽端着碗坐在灶口看着虎啸天忙得满头大汗,“那个,你在做什么?”
“纤云,你都喊我啸天哥的。”停下手边的动作,虎啸天呵呵笑,“我在做豆腐,两天没卖了,街坊邻居愁没豆腐吃,阿顺婶要我先做一方豆腐给她……”
“你在卖豆腐?”她吃惊的问。这么魁梧的一个人,居然卖豆腐,会不会太大材小用!
“不是我,是我们。”见弄得差不多,虎啸天抓着一条毛巾坐到小椅凳上猛擦汗,顺便向她说明他们俩日常的工作情形,“我每天早上陪你到街上卖豆腐,大家都说你是豆腐西施。”说到此,虎啸天腼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