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直到遇上罗梦,他才明白。
话说回来,可爱呛辣的小娇娇就不同了,她可是主爷亲口允诺,慰劳他的甜美补偿。他色迷迷的舔了舔嘴角,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数十种能这样这祥、那样那样,好好「解决」她的方式。
「总之,一切交给你。」这位爷说的话,从来没有如此顺耳过。
这也是杜峰头一次,如此心悦诚服的接下任务。
他看着那男人,露齿一笑。
「放心,包在我身上。」
瑞雪茫茫,处处素染银妆。
一匹骏马在雪地上飞驰,穿过一片野梅林。树梢上梅花绽放,芬芳的花办被马匹奔驰时,扬起的寒风吹落。
被骑马的男人呵护着,侧身而坐的娇小女子,将素白小手探出淡紫色斗篷,接住纷飞的花瓣,凑到遮盖在白狐皮裘下的小脸前,轻轻吹了口气,望着花瓣再从手中飞出。
「把手伸出来,就不怕冻着了?」杜峰关怀得很,仿佛护在怀中的小女人,是他的心头肉,连稍稍冻着也舍不得。
小女人柔声笑着,在男人的怀抱中挪凑,依偎得更贴近,声音甜得几乎要淌出蜜来。
「有您护着,紫妍哪里会冻着呢?」她软语嫣然,仰头上望,白狐皮裘滑开,露出一张艳丽妩媚的俏脸,黑白分明的眼里,盛满崇拜与依恋。风雪袭面,小脸染上飞霜,略显苍白。
杜峰抬起手来,抹去那些白霜,双夹紧跨下骏马,奔驰得更快了些。「前头有个茶铺子,我们在那里歇一会儿,让你喝些热茶暖身。」
「都听您的。」紫妍温柔可人,乖乖顺从,神情格外惹人怜爱。
离开野悔林后,再往山区方向奔驰片刻,座落在蜿蜒小径入口的茶铺子,不一会儿就映入眼中。
飞雪之中,茶铺的屋顶,冒着蒸腾的热气,让人看着就觉得暖。
骏马来到茶铺子外,才勒缓停蹄,杜峰先翻身下马,接着伸手将紫妍抱下,不让她的双脚沾着泥泞雪地。
只是,才刚踏上茶铺子的阶梯,他就陡然停步。
静。
异常的静。
就算风雪阻路,没有客人上门,铺子里也不该这么静。他闻得到茶香、听得到水在壶里滚沸,甚至看见阶梯上,客人进出的脚印,却听不到半点人声。
杜峰赫然醒觉。
有诈!
他足底一踩,才刚飞身后退,茶铺里同时有了动静。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保护紫妍不受半点伤害。
轰隆!
就听到一声巨响,整座茶铺陡然崩垮,一块原本藏在茶铺顶部,色泽如月、细密宽闻的巨网,粘住他踩过阶梯的足底,顺着他的后退的劲势扑展,他只来得及将紫妍抛出去,转眼整个人己被困在网中。
换作是平时,杜峰独自一人时,或许还不会中计,就算中计也八成逃得掉。但是,今日他的整颗心,都牢牢系在,怀中的紫妍身上,更不敢冒任何风险,连累佳人伤着一根发丝儿。
「杜爷!」摔落雪地的美人儿,急切的起身。
「紫妍,别过来。」他挣扎着,还抽出刀子,试图划破巨网脱困。但是,那张网不但软如棉、韧如钢,而且还愈收愈紧,任凭他用尽办法,还是无法挣脱。
紫妍眨着水汪汪的眼儿,不听劝的上前,纤纤玉指攀住密网,努力想要帮忙,却半点奈何不得。
「怎么会这样?」她咬着红唇,不解至极。
第3章(1)
杜峰隔着密网,握住她的双手,连忙劝阻。「这恐怕是传说中,用天蚕丝织成的天罗地网,非但刀剑难割,更是水火不入,一旦入网就束手无策。」
「算你还有点见识。」始终躲在暗处,揣着网绳的娇娇,终于看不下这隔网相看、浓情依依的景况,走到「猎物」旁,得意洋洋的说。「哼哼,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轩辕娇娇报仇,可是五年也不嫌晚的。」
喔噢,苍天有眼,不枉她仧费一番工夫,多方打听,还去求人相助,这回总算、总算、总算是让她得手了!
她用力一扯,俐落的弯肘绕绳,天罗地网收得更紧,杜峰顿失重心,连站都站不住,狼狈的摔趴在雪地上,染得满头满脸一片白。问题是,他竟还握着,那妩媚女子的手不放。
虎爪只利近身,她抽出不常使用的长剑,嫉妒得眼角微抽,剑身猛地往他的手背拍去,力道之重只差没把他的手,像是拍蒜头般拍得七裂八碎。
「喂,还不给我松手!」握得这么紧,她怎么看怎么刺眼一不,不对,她这是在伸张正义,阻止他继续占那女子便宜!
嘛哩啪啦接连几下狠拍,不但杜峰痛得松手,就连妩媚女子也惊得缩手,百般柔弱的轻捂心口,站在一旁惶恐不已。
「紫妍姑娘是吧?」娇娇记得可清楚了。他方才喊的,就是这个名字。「你不要害怕,这个人是恶名昭彰的淫贼,我会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再有机会欺辱良家妇女。」
水汪汪的眼儿轻眨,紫妍媚能勾人的视线,就在杜峰与娇娇之间游走,脸上的神情却比白雪更无辜纯洁。
「杜爷是个淫贼?」她大受打击,身子轻晃,柔柔的后退两步。遍地雪白衬着她的身段,更显得纤腰细细,上下丰满处甚是诱人。
「没错。」娇娇点头,喉间酸意翻涌,几乎要呛咳出来。「他最擅长花言巧语,不论他先前对你说了什么,肯定全都是谎言。」
「这、这是真的吗?」紫妍轻咬下唇,眼里己是泪花乱转。
「你虽然受骗,但这时离开还不晚。」她指着一旁的骏马,持续好言相劝。「不论你从哪里来,都快些骑马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张扬,你的名节也不会受损。」
「那杜爷呢?」
还爷呢!
这家伙只配得上淫贼这两个字!
为避免吓坏无辜,娇娇挤出笑容,诚心保证。「放心,他插翅难飞,更没有机会泄漏你的事。」
紫妍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杜峰的神情,竟还有些依依不舍。过了一会儿,她向娇娇点了点头,如似答谢,这才独自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被困在密网里的杜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惋惜几乎得逞的目标,竟然就这么逃了。
只是,还来不及吸气,娇娇己经猛的一脚,踩在他的口上。
「那女人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一字一踏。「是富商或官家的妾室,还是哪家的寡妇?」瞧那年纪与媚态,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一定不少。
「冤枉啊,是她拐我,不是我拐她……哇啊、别、别踢……啊……」话还没说完,他己经被踹了好几脚。
「又在胡说八道!」她大步上前,改以剑尖戳着他的胸+膛,脚下靴子尽情蹂躏,他那张哄骗女人的俊脸。
「唉啊唉啊,说好不踩脸的,我就靠这张脸了!」杜峰连声嚷叫,再也顾不得离去的紫妍,努力护住俊脸。
「谁跟你说好了?」她踩得更狠,非要替天行道。
「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吗?」他大叫。
「当然不会。」
「口是心非!」他指控。
「闭嘴!」
被当场揭穿,娇娇脸儿一红,顿时恼羞成怒,把手中的长剑一抛,手儿收入袖内,隔着袖子接住剑刀,将剑柄当成棍棒,朝杜峰的后脑用力敲下去——砰!
惨遭重击的杜峰昏了过去。
哗啦!
冷澈入骨的冰水,不留情的兜头泼来,原本昏迷中的杜峰,立刻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双眼,眨去几乎要冰凝成珠的水滴。凭着野兽般的敏锐本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四周的环境,与自身所处的状态,他己经全部了然于心。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宅院,位处偏僻,该是猎户的住所。
屋里没有人声,猎户大概出门去了,院子里牵着垂绳,挂着几条腊肉,看色泽、闻味道,是野生的兽肉。而他此时此刻,也跟腊肉一样,双手被铁链绑着,吊在绳上晃啊晃。
而造成他后脑发疼,把他拖来这儿的元凶,正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拎着另一桶水,预备再往他身上泼。
「我醒了。」他连忙开口。
娇娇站在原处,虽然听得一清二楚,还拎着水桶不放,眯眼望着他考虑。「你醒不醒,跟我泼不泼水,没什么关系吧?」
「你竟然这么狠心。」他愁眉苦脸的叹气,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桶。「换作是一般人,被那么冷的水泼着,可是会连心跳都停了。」
「你不是一般人。」她说得很肯定。
杜峰双眼一亮。
「瞳,对你来说,我是个特别的人?」
「不,我是说,你是个淫贼,跟一般人不同。」她难得大发慈悲,有耐心对他解释。「所以,这些融化的雪水,都是为你准备的。」
「小娇娇,真看不出来,原来你颇有严刑逼供的资质。」
「这该归功于你。」她露出甜甜一笑。
「喔?」
「为了这一夭,我可是想出了不少,能好好『照顾』你的方式。」她搁下水桶,伸出十指来,漫条斯理的数着。「我想想啊,有泼雪水、烙火印、拖马后、浸醋桶、拔指甲,唔,还有涂你满身的蜜,让蚂蚁一口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