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举筷开动,不一会儿,尤颂恩又开口了,“还不赖。”
“什么还不赖?”他看向餐碟,以为她说的是哪道菜。
“你呀,还不赖。”她啥着浅浅笑容抬眸,熠熠发亮的双眼望着他。
“那正好。”他满意地点头,看见她一脸不解,再补充说明。“很好的你和还不赖的我,在一起正好。”
“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她心跳陡地快了快,再次向他确定。上次和奕霏他们一起,他的确有一些暖昧暗示,可后来她想想,那会不会是因为一时气氛好才故意说的玩笑话,即便彼此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
“这种事哪能开玩笑?”他一脸认真地反问。他看待感情是严肃的,否则也不会这几年来只对她动心。
“是不能……”她也觉得这事不能抱特随便的态度,可是好没有真实感哦。“那……”
“从现在起,你已经名花有主。”他很有自信地作了决定,挟了块排骨与她分食。
尤颂恩红着脸瞅看对面的他。
明明他这样太自负,可她却一点都不但反驳他,反而喜欢他有点强势的宣告,甚至很乐意接受他的决定。
看来,经过几天,她对他的喜欢不减反增,根本就沦陷在他的男性魅力里了。
“才一块排骨就算数哦?”她娇嗔咕哝。
“不然要盖章吗?”他酷酷地挑眉。
“盖章?”她愣住。
盛元湛霍地横过桌面,勾住她颈项,在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坐回座位。
“可以算数了吗?”他扬唇睇她,那神情看起来有着难言的吸引力。
尤颂恩眨眨眼,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亲了她额头,代表盖章,昭示所有权吗?被他吻过的那一处正隐隐发热呢,那温度还蔓延到心口,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算数。”她噙着甜笑,给了他确定的答覆。
“对了,把你的班表复制一份给我,这样我要打电话约你比较好拿捏时间。”他没忘记这件重要的事,这些天他经常约她,可是时间都很不凑巧,有了班表可以先做安排。
“好啊。”她同意得很爽快,对他也很信任,完全不但心自己的行踪被他掌握,只想一股脑儿地投入感情,不打算保留。
“你想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打给我。”他给她特权,意昧她之于他已是特别。
“嗯。”尤颂恩欣喜应声,腆然地低头用餐。
恋爱的感觉真令人着迷,脸红、心跳、幸福、甜蜜……这样下去,她待会儿怎么舍得去上班啊?
早知道就不该利用零星时间跟他见面,应该安排长长的、足够的时间与他相处才对,不然现在也不会还没结束约会,就开始觉得舍不得了……
封闭的情感就像沉寂的火山,安静太久,一旦爆发,热烫烫的熔岩就恣意奔流,盛元湛最近的状况就是这样,开朗爱笑的尤颂恩经常跌入他脑海,得了空就会想听听她的声音、跟她见见面,安排下班之后的行程。
办公空档,他拨了电话给尤颂恩,听见那把清脆嗓音,就如同她的人那般精神,他也心神一振。
“是我,盛元湛。”
“我才刚上班呢,就接到你电话了。”听见是他,尤颂恩绽开笑,心跳冬冬冬的催。
“你今天不是早班吗?”他纳闷地立刻拿出她的班表确认,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是啊,可是跟我配班的小铁临时有事跟我对调了。”她解释道,随即意会他这通电话的用意,“别说你今天要约我出去。”
盛元湛心里有了底,知道得打消约她的念头了,由于她工作的关系,他们交往了大半个月,两人凑得上时间的次数五只手指头数来都绰绰有余。
“猜对了,不过现在不用开口就有答案了,改天吧。”他难掩失望,口吻泄漏出想念的心思。
“嗄……”她可惜地叹,不得不拒绝他的连约,令她懊恼扼腕得不得了,“可恶耶,来了这样一通电话,教人家怎么安心上班?”心是会野的,尤其是心仪的男人来引诱。
天知道她多喜欢和他在一起,看着寡言的他只和她谈笑自若,眼色深幽的他只对她透出温暖,有时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心里都是特别的,可他看起来太冷静,像是没什么事能让他失控,有时又让她有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这大概是恋爱初期的症状吧,患得患失的不确定感在心头作祟,令她格外在意他的遨约。
“那你说该怎么办?”盛元湛哂然反问,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个性,有什么说什么,坦率而不忸怩。
“我说了就算吗?”她想小小任性一下,就担心他不愿意。
“你说,我听听。”
“你来接我下班,我们去看年夜场电影。”她提出要求,语气有点撒娇,但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他工作一天肯定累了,哪还能为了她熬到年夜,可是理智归理智,情感还是渴望能见他,才会试着提出。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他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本来是担心她晚班收工后会太晚,所以没接着开口约,但既然他们心有灵犀,他自是欣然接受。
他答应得太爽快,尤颂恩反而讶异地怔住了。
“等到那么晚,你不会累吗?”他的应允,令她既开心又不免担心。
“要和你见面就不累。”他这可不是说甜言蜜语,因为难得喜欢一个女人,所以对她特别热络。“况且这不就是身为男朋友的义务吗?”
闻言,尤颂恩甜滋滋地笑了,心湖像倒进了糖蜜,冒出喜悦的泡泡,听到他确认彼此关系的话语,感觉才真正踏实。
“那就晚上见了,男、朋、友。”
电话收了线,盛元湛嘴角噙着的笑却收不住。
话说男朋友的义务,她做得好像还太少……像颂恩这样可人的女子,值得他用心对待。
他思绪绕着尤颂恩,直觉希望她开心常笑,蓦地想起她在家具展时曾提过想买梳妆台,于是灵机一动,立刻拿出纸笔,几笔几划勾勒出梳妆台雏型。
“哥,你在画设计图?”表弟兼特助的余东望凑到办公桌前,好奇地扬声。
“怎么一声不吭地的进来?”盛元湛微讶停笔,皱眉睨他。对他太放纵了是吗?都没规矩了!
“冤枉啊,我可是有敲门的,是你没应我,我怕有什么事才赶紧进来的。”余东望忙不迭解释。
有敲门?盛元湛纳闷。八成是他画图画得太专注,才会没听到。
“我会有什么事?”他冷冷撇嘴,继续手中动作。
“那可说不定,你现在看起来就怪怪的。”余东望端详着他的神色,觉得与平常的不苟言笑很不一样。
盛元湛没说话,只是又挑眉睨他一眼。
他反而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三年来最好的时候,而这改变,全是因为心里有了尤颂恩那个小女人。
余东望将他的挑眉解读成疑惑,兀自解释。“从来没看过你画设计图时还带着微笑,真的很奇怪。”余东望侧着头,仔细打量办公桌上的图。
他是盛元湛的表弟兼特助,于公于私,可说是关系密切,对他自然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第4章(2)
“心情好还不行吗?”盛元湛没好气地应。
“是这笔生意让你心情好吗?”余东望指指图缟,好奇地问。
公司网罗了许多优秀的设计师,设置了设计部门,即便盛元湛有设计才能,公司的作品一般还是交由设计部门去执行,所以他很少亲自出马,除非有客户提出特定的要求,或与设计师沟通才会亲自提笔,而那也意味着索费不赀,也因此他直觉猜测是有不错的生意找上门。
“这?”盛元湛满意地看着大致完成的图。“不是生意。”
“那这是要做什么的?”余东望更困惑了。
“这是心意。”盛元湛答得更玄。这可是为了搏取佳人欢心的心意。
余东望怔了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未几,笑容扬起,替他高兴。
既然是心意,就一定有个对象,而这是化妆台的设计图,可见那对象一定是女性!
太好了,终于有个女人可以让盛元湛放在心上了!
要是把这好消息告诉早就移民国外的阿姨一一也就是盛元湛的妈,她就不会再三不五时来对他探问盛元湛的感情状况,也不会老叫他要劝盛元湛敞开胸怀,寻觅对象,他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那图画好就交给我吧,我帮你盯着师傅做。”他想为表哥摆脱过往阴于霾出一分力。
“免了,我会自己监工。”他摇头婉拒。这是送给尤颂恩的第一份礼物,不能假手他人。
“也对。”余东望见盛元湛这么重视,更高兴了。“不过,哥,让你这么用心的对象是谁啊?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那个人的卢山真面目?”
三年来都没动静,现在好不容易动了心,他不禁开始好奇吸引盛元湛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