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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仲昂真想为她拍手叫好,俊脸不禁盛满骄傲之色,原本还担心妻子应付不来,想来替她解围,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

  这是他的妻子。

  教他怎能不爱她呢?

  以为相公在房里歇着,在和大嫂谈过之后,湘裙便去陪儿子,母子俩还一块用过晚膳,这才返回寝房。

  湘裙才踏进房门,就被一把揽进男性胸怀当中。

  “相……相公……”她才要谈璇玉可以“看到”的事,就被吻住了口。

  不让妻子有说话的机会,瞿仲昂急切地需索着,彷佛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欢爱,没有其他人和事可以打断它。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像要被火焰给吞噬了,忘了想说的话,身心只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此时的瞿仲昂心里只想着,等找出真正的原因之后,他要让妻子明白一件事,那便是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在她身边,所以不需要再压抑、再忍耐,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瞿仲昂比以往更用心地爱着怀中的女人,用心地取悦她、满足她。

  “湘裙……湘裙……”每进入妻子丰盈润泽的身子一次,便唤一次,渴望着将全部的心意传达给她。

  湘裙圈抱住身上的男人,完全敞开自己,包容他、接纳他,也因为感受到强烈的欢愉而流下泪来。

  “相公……”她颤抖着、抽搐着,无法自己。

  当他们一起攀上欢爱的顶端,只能用呐喊和娇喘来表达此刻圆满的感受,也是两人从未体会过的经验。

  直到过了许久,彼此相拥,再三回味着。

  “……相公是怎么了?”待湘裙有力气说话了才问。

  瞿仲昂轻咳一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对男人来说,要把爱这个字说出口,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我还去了璇玉那儿……”被他转移话题,湘裙才想起方才要说的事。“一直想要跟相公说,始终找不到机会,那就是璇玉似乎跟你一样,有着特别的能力。”

  此话一出,瞿仲昂马上侧身看着她,急问:“怎么说?”

  “璇玉说他可以“看到”……”于是,她便将一些看似平常,可是仔细探究,又不太寻常的小事说出来。“我原本以为他跟相公一样是在梦里看见,不过璇玉又说不是。”

  他神情倾地严肃起来,虽然可以藉由上天赐予的异能得到许多别人得不到的权力,但也会招来不少异样的眼光,让童年时的自己不太好过,所以并不希望儿子有同样的经历。

  “这件事我会跟璇玉谈的。”瞿仲昂郑重地允诺。

  湘裙轻额下首,说出自己的看法。“璇玉虽然才六岁,不过相当懂事,应该也比同龄的孩子来得早熟,有时说话像个大人似的,真不知道是像谁了,所以相公的口气可别太严厉,要是把他当做小孩,他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也是她在和儿子相处过一段时日之后的感想。

  “我明白了。”这些事之前都不曾发觉,瞿仲昂不禁感慨,其实对儿子根本不够用心,全部是他的自以为是。

  她很高兴相公听进自己的意见。

  如此一来,夫妻才能真正的沟通。

  “我也有一件事要说,那就是打算过几天陪你回一趟娘家。”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得到答案。“除了省亲之外,也有助于找回记忆。”

  原本瞿仲昂是打算把岳父和岳母接来便可,不过在听了詹大娘的话之后,决定亲自走这一趟。

  “可是这样来回也要一个月……”

  瞿仲昂听出她的顾虑。“我明天便会奏请皇上恩准,让我请一个月的假。”

  “皇上会答应吗?”

  “我当然会说服皇上了。”他说得很轻松。

  “是,我都忘了相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无论是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湘裙打趣地笑说。

  “那么为夫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吗?”他戏谑地问。

  湘裙嗔笑着说:“那就要看是什么要求了?”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瞿仲昂朝她俯近,贴上妻子的唇低喃。

  她扬起嘴角,慢慢地闭上眼皮回应。

  第8章(1)

  就如瞿仲昂所言,他成功地“说服”了皇上,而皇上也感念首辅这些年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恩准其休一个月的假。

  于是,就在三天之后,瞿仲昂在向双亲辞行之后,便偕同湘裙,与大嫂李氏,以及詹大娘,在几名随行的护卫、奴仆陪同下,准备前往建州府。

  “娘一定要去吗?”璇玉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不放。

  湘裙蹲下身子,想到要和儿子分开这么久,真的万般不舍,不禁湿了眼眶。“娘很快就回来,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娘别哭……”他用袖口帮母亲拭泪。

  “这次有爹在,会保护你娘的。”瞿仲昂跟管事交代完一些事,也来到妻儿的身边。

  璇玉仰头看了看爹,板起精致小巧的脸蛋。“爹这次若再让娘被欺负了,以后就不再叫你爹。”

  “这是在威胁爹?”瞿仲昂可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就纵容。

  他哼了一声,也不认输地回瞪。

  父子俩比看谁的眼睛大。

  而湘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对峙的情形,不禁破涕为笑。

  “大少爷、少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管事上前说道。

  瞿仲昂睇着年幼的儿子,想到这几天还是没机会跟他谈到“看到”的事,等这一趟从建州府回来,他们父子俩要好好聊一聊。

  “走吧。”他说。

  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湘裙才揪着心坐上马车。

  就这样,终于启程了。

  过了十日左右。

  位在建州府的阮家早了几天收到女婿派人送来的信,可是欢天喜地地等待贵客上门。

  当一行人快要抵达目的地时,湘裙的心情不禁忐忑起来,想到就要和爹娘见面了,万一还是认不得他们,心里总是内疚。

  “一切顺算自然,不要太勉强。”瞿仲昂握住妻子的手说。“无论是好是坏,你还有我这个相公。”

  湘裙嫣然一笑。“是,相公。”

  只要有相公的支持,不管未来的路再难走,也都可以挺过去,因为有人会在自己身旁,不再是一个人了。

  于是,湘裙重新打起精神,不再胡思乱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三辆马车来到阮家大门口,在外头引颈张望多时的奴才见到贵客到了,连忙跑回屋内禀明主子。

  待马车停妥,瞿仲昂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妻子扶下来。“累了吧?”

  “我还挺得住。”她笑说。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阮家大门内传来的脚步声给打断。

  “小妹、妹婿,你们终于到了,咱们可是已经恭候多日了。”阮兆铭偕同妻子率先出来迎接。

  瞿仲昂一脸戏谑地瞅着小舅子。“因为有女眷在,所以路上多耽搁了一、两天,让你们久等了。”

  “妹婿别这么说,多等几天也是应该的。”他奉承地说。

  因为之前已经见过阮兆铭,所以认得,湘裙不禁看了在他身旁的陌生妇人一眼。“二哥……这位想必就是二嫂了?”

  二嫂江氏忙用手绢拭着眼角,像是已经准备多时,眼泪随时可以掉下来。“小姑真的把我忘了?呜呜,怎么会这样?咱们以前感情可是像姊妹一样……”

  “的确不记得了,请二嫂原谅。”她温声地道歉,也不便戳破对方的伪装,真哭、假哭她可还是看得出来。

  “好了好了,别都站在外头说话……”阮兆铭马上热烈地招呼他们。“爹娘都在厅里等着,快进去吧。”

  阮兆铭比了个手势,然后在前头带路,而二嫂江氏在接收到一块儿回来的大嫂使的眼色,并未跟上,妯娌俩走在后头窃窃私语,谈论着和小姑有关的事。

  当湘裙看着近在眼前的大厅,开始期待见到爹娘,就算真的不记得了,他们还是自己的双亲,一定能体谅的。

  “请!”阮兆铭说。

  瞿仲昂夫妻俩相视一眼,然后一块儿跨进门坎,走向已经从座椅上起身等待女儿和女婿回来探亲的阮父和阮母。

  “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开口的是阮父。

  虽说是女婿,不过到底是当朝首辅,将来还得多多倚仗他在朝中的权势,即使身为岳父,也不敢摆架子。

  “让岳父和岳母久等了。”瞿仲昂拱起手说。

  当岳母的眼里也只有女婿。“你难得来建州府一耥,可得多住些时日……”阮母心想长子未来的仕途可全都要靠他。

  见他们连看都不看自己的女儿一眼,甚至连句关心的体己话,或者在乎她还认不认得自己的反应都没有,瞿仲昂不禁笑得嘲弄。“先让湘裙躺下来休息,这一路上可累坏了……”

  才说到这儿,瞿仲昂才注意到妻子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地摇晃。

  而在女婿的有意提醒,终于让阮父和阮母把目光调向女儿,不得不陪着笑脸开口问道:“湘裙,你……怎么回事?”

  连他们也发现女儿的神情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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