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
还生气吗?
不管生不生气,请暂且熄火。我们来玩一种名叫“寻找幸福所在的游戏”,找到了有赏。
你从相馆走出后向左转,往前二十公尺……
刘福皱着眉笑骂,“又来了!这人真的很喜欢玩‘寻宝游戏’。”上一回要她一站一站地找到好吃的,这一回又要干啥?
寻找幸福所在?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有人拥有梦寐以求的名车就是幸福;有人则是吃到好吃的食物就是幸福;当然,也有人觉得把美人娶回家就是他的幸福。但不管如何,就她来定义幸福,幸福就是比开心更多、更能保值、更满足的快乐。
祁勋丰的游戏名称是取得挺有噱头的,哪天他不当老板的话,还可以去当广告人,做出来的广告绝对有创意。只是他指的幸福,八成又是寻找美食吧?
这男人,他以为惹恼了她,一顿美食就能把她打发啦?可即使是这样想,她还是兴致勃勃的按图索骥。
第一站福德宫、第二站我家牛排、第三站爱买量贩店这是什么?这些地方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吧?刘福搞糊涂了。
按照第三站指示,她终于来到最终站,那家她爱吃的和风小馆——“You”。
果然真是吃的!刘福在心里笑着。唉,真是老狗变不出新把戏。
推开外围的雕花铁门,她走入老板花了不少心思照顾的美丽花圃,才要朝着第二道玻璃门走过去,原本灯光明亮的小馆忽然全暗了下来。
刘福一愣。“咦?停电了吗?”不对啊,外头灯火通明的……现在是怎样?看到她来就突然熄灯,她有那么不受欢迎吗?好歹她也算对本店“略有贡献”的客户吧?她推开了玻璃门一小缝。“哈罗?今天有营业吗?”没人回应,她要走进去吗?
祁勋丰和她约在这里,莫非他迟到了?
刘福正要打手机问时,眼角余光感觉到餐厅里有了灯光,她抬起头一看,只见有抹光投射在餐厅里的一大面墙上。
是投影机?餐厅今天有什么活动吗?她慢慢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不是那种香精味,而是新鲜的花香。要多少玫瑰才能有这样的香气呀?她定眼一瞧,哇!餐厅里有好多长柄红玫瑰,和她手上的好像……莫名的,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然后,她看到墙壁投射出满天星斗的夜空,夜空中出现了一排字——迷路对于很多人来说,绝不会是愉快的经验,但对我来说,却是拥有你笑容的开始。
在星光后,接着出现的是刘福的相片,看到那张相片,她开始有些懂了,眼眶慢慢泛红。
那张相片,是她进不了某家高级会员俱乐部用餐,受服务生嘲讽,祁勋丰带她进沙龙店改造后的相片。相片中的她被他逗笑了,弯弯的眼笑得好开心。
第二张,还是她。那是和祁勋丰去逛夜市,她在棉花糖摊子前拿着超大支棉花糖的相片。
第三张仍是她。那是她参加客户的婚礼,祁勋丰曾传给她的那张她嗅着玫瑰花的相片,以及和结婚蛋糕的合照。
第四张、第五张……一张张投影出的,全是她的个人照,连最近一起出去吃饭的相片都有。
刘福注意到每一张相片她都是在笑。不好意思的笑、得意的笑、开心的大笑、浅浅的笑……没有一张不在笑。因为看的是开心的相片,她在不知不觉中脸上也浮现出笑花,只是眼中的雾气一直让她看不清楚笑靥如花的自己。
终于看到最后一张,是张把之前所有相片或大或小采用美工软体全合成在一起的影相,上头一样满是她的笑,然后又出现一段文字。
给亲爱的你:
满是开怀笑容的相片中,我们从朋友变成恋人,已经忘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捕捉你的笑容,这样单纯的喜欢,也不知在何时变得能感染我,最后变成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你的笑对我很重要。因为重要,我多想这样一直守护它到老。
刘福,我想问的是——可以吗?你愿意当我一辈子的福星吗?
投影结束前,影片上出现了今天“寻找幸福所在”的“谜底”。
福德宫、我家牛排、爱买量贩店和You这几个地名,除了开头第一个字,之后的字都慢慢消逝,最后墙上只剩下——福,我爱You。
刘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直掉,灯亮了,祁勋丰就站在餐厅的另一端,手捧着红玫瑰一步步走向她。小绿和秀秀也眼眶泛红的站在不远处。
幸福所在吗?她的幸福,一直都是在他身边。
这一晚,刘福幸福得像在作梦,眼中的水雾不曾散去,如果不是隔天右手无名指上的那只美丽钻石戒指,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在作梦。
她想,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祁勋丰刚从会议室出来,这一季公司业绩的成长大幅提升,董事们个个眉开眼笑,连一向反对他的一些董事,近来看到他也会偶尔寒暄,只有因为他推行新制而不满的周董事仍态度强硬,今天也因一些想法彼此相左,又和他杠上。
散会时,一些亲近的老董事低声提醒他,“周进亨这人无法忍受别人不给他面子,勋丰啊,你最近可得小心点,那一位虽然漂白了,但还是有些弟兄跟着他。我看他方才气得脸色发青,这件事他恐怕不会就这样算了。”
“嗯,我会小心。”祁勋丰口头应着,心里也有盘算。当初周进亨在联通股价最低迷时大量买进股票,若只是个纯投资等领红利的董事就算了,偏偏这位昔日黑道大哥老是爱插手他不熟悉的企业经营,早就有人私下对他很不满,只不过惧于他的背景而敢怒不敢言。
这人是个问题,若任他继续胡来下去,以后公司也无须什么专业人才了,就比谁的拳头硬、拥有的火力大就好。
第8章(2)
祁勋丰回到办公室,秘书告知方才他的私人手机响了两次。另外,祁芳明来找过他。
祁芳明找他做什么?刚刚的董事会不出席,反倒是跑来找他?也是,联通现下在他手上翻红,不但股价上涨,连集团季营业额都成长亮眼,这人大概是不想看到董事们吹捧他的画面吧。
不过这个时候来找他,他倒也想不透对方是为哪桩。
他打开手机看未接来电。一通是刘福的,她留言说今天约了大姊和大姊夫吃中饭,要他别忘了。还告诉他,他拿去珠宝店改了尺寸的戒指,她待会儿要去拿了,到了晚上再麻烦他为她戴一次。
听到她甜甜的声音,祁勋丰嘴角不由得上扬,而说到戒指,他就想起求婚那天的事——
那一天,他这准未婚妻还真的很爱哭,又哭又笑、又笑又哭,直到他送她回家,她的鼻子还是红的。
也不知是否因名分定下了,还是她那晚的模样特别柔弱可爱,两人独处时,他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到达她住的公寓门一关上后,热吻就持续不断,由玄关吻进客厅,再一路吻进卧室。
刘福这之间曾断续的些微推拒,他当她是害羞,更激发他深沉的欲望。直到他开始爱抚她、解着她身上的衣服,她才喘着气低低的说:“不要。”
即使直想将心里所想的行为贯彻到底,但他毕竟还是没有漏听那让他“紧急煞车”的字眼。“什么?”
“我说……不可以。”隔着衣物抵压在她双腿间的硬挺,让刘福羞得快冒烟。
“你家的家规?”
“不是。”
“你的信仰规定?”刘福提过一些她家的背景,可卜算堪舆算是道教吧?他听过天主教、摩门教好像有婚前守贞的教规,道教有吗?
“也不是。”
“那是……”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欲言又止?她张着无辜大眼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容易让他化身为大野狼的,她不知道吗?
刘福低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嗫嚅的开口,“那个……我的大姨妈来了。”
“什么?”
大姨妈是很通俗的讲法吧?她的话有这么难懂吗?“就是月事来了。”
“……咳咳。”祁勋丰忍了忍,终于大笑出声。
他们之间,这算不算是好事多磨?算了,老天爷要他们再等一等,那他就等吧。他打算下个礼拜就去登记,那时再完成今晚未竟的事,也许更圆满……
拉回思绪后,祁勋丰想起了什么事,对秘书说:“我等一下会出去,可能三点左右回来。下午应该没什么重要行程吧?”
“没有。”见上司没有任何吩咐后,杨秘书先回自己座位。
祁勋丰继续看向手机,看到上头的另一通显示号码后,他立即回拨。“勇伯,是我。有消息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低沉、略有年纪的嗓音。“你无意间看到的没错,冯臻妍血型是型,她和一家子都是AB型的孙宜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冒牌货。还有,她没有什么养父母,她父母都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