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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过神,神情从容淡定,“翠竹,这金警你家小姐用多少钱赎回?”

  “这我不清楚。”

  “是吗?”他一笑,“那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全数奉还……卖了也好,正好让我寻了个借口见她一面。”

  翠竹微楞,不解的看着他。

  “来,我送你出去吧。”他亲切的亲自将翠竹送到门口,并目送看她离去。

  正要返回铺子,却瞥见对街站了一个身穿灰衣的男人,那男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转身走开。

  见状,傅天抒立刻跟了上去,并尾随灰衣男人来到一条暗巷里。

  “傅少爷,我已经查到了。”这灰衣男人不是谁,而是傅天抒委托前去明查暗访失物去向的私家密探秦飞。

  秦飞原是官卫之人,退职后便做起这一行。

  “依着你给的清单,我找到了几样东西,也查到拿去卖的人。”秦飞说。

  傅天抒心里虽已个底,还是想弄个明白。“谁?”

  “是长乐楼的一个小厮。”秦飞神情略显严肃,欲言又止。

  “说吧。”他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他后面的主使者是谁?”

  “是……花姑娘。”秦飞有些迟疑的说道。

  傅天抒并不厌惊讶,但他平静的反应,倒是教秦飞有点疑惑。

  “傅少爷像是早已知情?”

  “不,我不比你早。”他敛眉一笑,微带懊恼。“辛苦你了,酬金我会派人送去给你。”

  “谢谢傅少爷的照顾。”秦飞颜首一笑,“那我先走了。”

  说完,秦飞闪进男一条暗巷,瞬间便不见人影。

  傅天抒走进别院,来到了寝间门口。打开门,只见花散舞还衣衫不整、懒洋洋的赖在床上睡着。

  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她急忙翻身坐起,满脸堆笑的看着他。

  “天抒。”她跳下床,飞奔向他,两条粉臂一勾便抱住了他的颈子。

  傅天抒动也不动,也没说话。

  察觉到异样,花散舞用那狐媚的眼睛望着他,“怎么?铺子里有心烦的事?”

  他看着她,还是沉默。

  她又抱住他,将那胸脯猛往他身上紧贴看。“天抒,别烦,不如让我给你解解闷吧?”

  自白山回来之后,他已好几个月不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甚至也不回这别院休息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等不到皇帝临幸的深宫怨妇般。

  “天抒,你摸摸……”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微微敞开的衣襟里放,“我的心跳得厉害。”

  傅天抒将手抽回,但没推开她,而是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口,取出那支凤头金簪。

  “你认得这东西吗?”他将凤头金簪往她眼前一亮。

  第9章(2)

  看见那支被她卖到万宝楼的凤头金簪竟在他手中,她吓得松开了手,连连退后了三步。

  “天……天抒?”她难掩惊恐的看着那支金簪,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你没想到会再看见这支金簪吧?”他冷然笑视着她,“这支金瞥是我爹送给我娘的订情之物,是她最珍视的一件首饰,你拿它换了多少银两?”

  “我……我……”一直以来她刻意不将窃得的物品留在身边,就是担心人赃俱获,难以脱身,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卖掉的金簪竟出现在他手里。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拿到这金簪?

  “我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失望又懊恼的看着她,“我怜你,是真心想给你安稳日子过,可你谋的却是这个?”

  “天抒,你听我说……”她挂上去,想讨饶乞怜。

  他浓眉一纠,怒视着她,“别碰我。”

  她收回手,苦求着,“天抒,你原谅我,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傻事,我再也不敢了。”

  “一时?”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一记,“除了我娘的凤头金簪,你还偷了库房的各式收藏交付给长乐楼的小厮变卖,这是一时?”

  眼见东窗事发,再也隐瞒不了、狡辩不了,花散舞只能跪地求晓。

  “花散舞,是你负我,不是我亏待了你。”他长叹一声,“念在旧情,我不告官逮你,你变卖所得,我也不追讨,我只要你……”他目光一凝,如刃般的直射向她,“立刻离开傅家。”

  闻言,她惊呼一声,瘫坐在地。

  “不!不,你……你不能赶我走……”她猛摇着头,又惊、又气、又急地求饶,“你赎了我,我是你的人了,我……我不要走……”

  “花散舞。”他沉声一喝,怒视着她,“别逼我做绝了。”

  迎上他那盛怒的、仿佛窜燃着火焰般的双眼,花散舞浑身颤抖。“你、你……我知道了,你是变了心,你已经爱上姚沐月了,对不对?”

  “这跟沐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眉心一沉,“是我终于清醒了,我终于肯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

  “走吧。”他一脸漠然,“带着你要的钱财离开傅家吧。”说罢,他转身便走,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花散舞以为他改变心意,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他回身淡漠的看着她,“把你的嫁衣也带走吧。”话落,他迈开大步离去。

  花散舞坐在地上,泪流不止,可她脸上没有一丝懊悔歉疚,有的只是仇恨跟愤懑。

  “姚沐月,都是你都是你……”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底道出同归于尽的决心。

  傅天抒亲自来了一趟姚家大宅,说是要还姚沐月赎回凤头金簪的钱,可是她没见他,她已打定主意也铁了心的不见他、不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没两天,花散舞离开傅家的消息传来,令她惊疑不已。

  花散舞为何离开傅家,没有人知道其中原因,只知道她带着几口箱子,搬回了长乐楼。

  外头众说纷纭,有人说她与傅家长辈不合,自动求去,也有人说是傅天抒对她生厌,将她驱赶出门。

  花散舞绝不是会因为跟长辈不合便自动求去之人,她向来只踢开石头,绝不绕路而行,至于曾说过对花散舞有责任的傅天抒,更不会只因为生厌这如此肤浅的理由赶走她。

  姚沐月想,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不过,这些事都轮不到她去关注,为了安稳此身、改变命运,她绝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揪缠。

  “小姐,到立东行收完帐后就可以回家了吧?”从刚收完帐的铺子里出来,翠竹便兴匆勿的问。

  “嗯。”姚沐月点头,笑视着她,“怎么?你又想做什么?”

  “嘿嘿。”翠竹干笑两声,“人家很久没吃烧鸭饼了,待会见咱们绕过去买两个解解馋,你说如何?”

  “谁跟你一样馋呀!”姚沐月笑话着她。

  她咧嘴一笑,撒娇道:“好小姐,拜托你了。”

  “好啦。”说是拗不过她,其实是宠她,总之,她还是答应了像妹妹一样的翠竹的要求。

  从立东行收了帐,为了赶紧去买烧鸭拼,两人走了一条平时不常走的小巷,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看,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看。

  突然,三名男子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姚沐月,并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翠竹见状,立刻大喊并冲上前来,“放开我家小姐!放开”

  翠竹像是要同他们拚命般的又褪又踢,而姚沐月也使出全力挣扎。

  “臭娘们!”一名男子被翠竹的乱拳击中眉心,痛得他愤怒咒骂,反手便朝她挥了一拳。

  这一拳让翠竹整个人像是弹飞般重摔在地,昏迷似的没再起来。

  看见这一幕,姚沐月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

  “晤……唔……”她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恨的瞪着这三个男人。

  “哼。”一名黑衣男人冷哼一记,“你别怨我们,谁教你惹了那女人,咱们兄弟三人收了她的银两,当然不能不办事啦。”

  “别跟她哆唆了,快把她弄昏,运出城去吧。”

  “说得对。”一经提醒,黑衣男人拿出一罐不明药物倒在布上,朝她口鼻一压,她瞬间便失去意识。

  三人推来早已备耍的轮推车,将她搬了上去,再盖上茅草。

  “快走吧。”三人推着轮推车,急急走出巷子,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

  这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翠竹忍着疼痛,勉强的爬起。

  “小姐,小姐,你等我,我立刻找人救你!”她边哭着边走出巷子,快步返回锦绣庄。

  一进锦绣庄的铺子,正忙着的伙计及客人都被她那糟透了的模样吓坏了。

  “翠竹?”羽良上前,看着披头散发、脸上又红又肿,唇角还渗着血的她,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周翠环也跟着上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沐……沐月呢?”

  “夫人,都是翠竹不好,翠竹贪吃,小姐她……她被掳走了。”翠竹哭着,自责又惊慌。

  “什么?”周翠环陡地一震,差点昏了过去。

  羽良连忙扶住她,转头吩咐一名伙计去附近茶楼通知锦绣庄的当家姚晓风。

  “翠竹,那些人是谁?可有说了什么?”羽良急问。

  “我不认识,他们很面生,可是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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