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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弃,有人踏进了铺子里,来人正是傅天抒。前些天虽碰了软钉子,可他今天还是来了。

  一进浦子,见周翠环一脸惨白的由羽良揽着,而翠竹则是哭哭咽咽、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心觉事态不对,他不禁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傅少爷……”翠竹哭丧看脸,“我家小姐被掳走了。”

  闻言,他陡地一震,惊急的抓住翠竹,“沐月被掳走?!怎么会?”

  “是我不好,我……”

  “翠竹,你记得他们的脸吗?他们……”

  翠竹摇头,“我不记得,不过有个男人揍了我一拳,我就装昏,然后听见他们说什么小姐惹了那个女人,所以才被报复……”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不该让他们带走小姐的,可是我怕……怕自己要是被打死,就没人知道小姐她、她……”

  “不,翠竹。”傅天抒抓着她颤抖的肩膀,安慰她,“你做得很好,你很聪明,果然不负你家小姐特意将你带在身边。”

  “傅少爷……”有了他的安慰,翠竹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

  “姚夫人,”傅天抒趋前安抚着周翠环,“您先别担心,我不会让沐月出事的,我会将她完好如初的带回来。”说罢,他旋身便出了锦绣庄。

  不多久,傅天抒大步迈进长乐楼,直往着花散舞从前的房间而去,谁也拦不住他。来到她房门前,连门都没敲他便直接将两扇房门推开一花散舞正要下床,看见他,略显惊色,可旋即又镇定的扬起一记媚笑。

  “原来是傅少爷……”她把微敞的衣襟拉上,“若是要看奴家跳舞,可得麻烦你去买张单子。”

  “花散舞。”傅天抒咬牙切齿地问:“她在哪里?”

  听翠竹说那些掳走沐月的人说她惹了“那个女人”之时,他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花散舞的脸庞。

  花散舞肯定将一切过错都怪在沐月头上,一点都不因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或是可耻,加上她复仇心强,若做出什么不利沐月之事,也是不难想象。

  “她?哪个她?”花散舞好整以暇的起身走到镜台前,拿起梳子便开始梳理一头长发。

  “你叫人把沐月掳到哪里去了?”他沉声质问。

  花散舞自镜中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他。他神情冷峻、目光凌厉,像是头愤怒的狼般瞪视着她。

  她冷哼一笑,“真是笑话,那女人不见了,你干么找我要?”

  她装傻的态度,让他愤怒到了极点,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若非不得已,他并不想对她使用暴力。

  “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里?”他耐着性子再问。

  花散舞转过身来,挑眉冷笑,“我再说一次,不、知、道。”

  他真的不想对女人动手,但沐月在那些人手中越久便越是危险,他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原则。

  傅天抒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她的颈子——

  “呃?!”她陡然一惊,瞪大眼睛,惊恐又生气的看着他,“你……”

  “说,沐月被带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她嚣张的朝他大叫。

  他眼底迸射出骇人的、像是要吞噬她般的锐利光芒,手一用劲,她便瞪大双眼、张开嘴巴,惊恐又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他欺近她,沉声地、逐字地问:“就算杀人得偿命,我也会杀了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哪里?”

  花散舞神情痛苦,但负气又心存报复的她还是坚不吐实。

  傅天抒的手越掐越紧,紧到他自己都察觉到,只要再稍一使力,她的咽喉就可能被他掐断,可他不在乎、他不怕,他只要沐月平安归来。

  沐月遭此劫难,完全是因为他,所以为了沐月,他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不要。

  若她遭遇什么不测,他不止要花散舞陪葬,自己也会以死谢罪。

  迎上他窜燃着怒焰的眸子,花散舞顿时感到害怕。她的颈子已痛得发麻,她快不能呼吸了,她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教她不得不求饶——“啊……呃,呃……”她努力的发出声音,露出一脸“我要说了”的表情。

  傅天抒松开手,“快说。”

  “她……她被带出城了……”花散舞痛苦的弯下腰,按看胸口,“我要……要他们把她带到松石山杀了。”

  “你!”他气极,一把将她拎起,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说什么?!”

  她虽害怕,却豁出去了似的,“我说我要他们杀了她,以消我心头之恨!”

  “花散舞!”他沉声怒喝,“要是沐月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陪葬!”

  “哼哼,”她挑眉冷笑,“就算你找到的是活着的她,也为时已晚……那三个人性好女色,绝不会……啊!”

  她话未说完,傅天抒己怒不可遏的给了她一巴掌。

  未料他竟会动手打她,花散舞两眼发直,脑子一空,“你……你……”

  “花散舞,我绝不会轻饶你。”说罢,他振臂摔开了她,旋身走了出去。

  第10章(1)

  丽水城三面环山,松石山位在城的西方,以苍劲古松及奇峻岩石闻名。三名恶匪以轮推车将昏迷的姚沐月运至半山腰,寻了处隐蔽的古林,才将轮推车停下,刚停下就见那覆盖着她的茅草堆动了动。

  “老三,她醒了。”

  “把她拉出来。”黑衣男人说。

  听令,其余两人拨开茅草,将已经苏醒,却还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姚沐月拉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四周是那么的陌生且荒凉,不禁心惊害怕。“你们到底是谁?”

  “反正你都快死了,咱们就告诉你吧。”黑衣男子说道,“我们当家的非常迷恋花散舞,为了得到她,他什么事都肯做。”

  “花散舞?”她一震。这事跟花散舞有关?

  “总之花散舞开了条件,只要我们当家的能办到,她便顺遂他的心愿从了他,而那条件就是杀了你。”

  姚沐月简直不敢相信花散舞竟对自己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为什么?她要的都让给她了,就连嫁衣,她都做到尽善尽美、无可挑剔。

  “老三,反正她横竖得死,不如趁着她还活着时,咱兄弟三人……”他话未说完,其他两人已明白他的意思,并露出淫邢笑意。

  她警觉而惊恐地颤问:“你你们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黑衣男人咭咭怪笑,“我先来吧”说完,他朝她伸出魔爪。

  “啊”她拨开他的手,跳下了轮推车便逃。

  三人像狩猎般的追逐她,将她逼到了险峻的陡坡边。

  她往那险坡下望去,底下一片苍翠,深不见底,只要失足,恐怕就会成为山林中的一具枯骨。

  “嘿嘿嘿,你就乖乖就范,至少也能留个全尸。”三人逼近她,仿佛她是逃无可逃的小动物般。

  看他们步步进逼,原本害怕得全身发抖的姚沐月突然冷静下来。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她宁可摔得身首异处,也绝不让他们站污了她的清白。

  她不怕死,因为她死过一次,况且所有该记住、得注意的事项,例如千万不要买来路不明的生客所兜售的布匹这种事,她也都交代过羽良跟翠竹。

  说真的,就算她此时死了,也没什么牵挂,唯一溃憾的是,她的亲人并不知道她在这儿,他们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找寻她,直到她的尸首被发可她没得选择,她必须也只能这么做。

  “抓住她”

  当他们一喝,走向她的同时,她也转过身,毫无迟疑的往险坡下一跳一见状,三名恶匪顿时呆楞住,然后很有默契的跑到险坡边上往下看。底下一片深绿,什么都看不见。

  “这女人疯了,她真的跳下去?”

  “老三,这可怎么办?当家的会不会说我们办事不利?”

  “什么怎么办?”黑衣男人撇了撇嘴角,“摔到这么深的谷底,她还活得了吗?”

  “可是当家的要我们取她的心脏回去,好让他向花散舞证明咱们确实杀了她呀。”

  “那还不容易,待会儿想办法猎条野猪或山羌,把它的心挖出来便是。”

  “你说得也是有理。”

  “废话,快走吧。”三人丢下轮推车,速速离去。

  在山上耗了半天,总算让他们捕获一头山羌,三人七手八脚的挖出山羌的心脏搁进腹间的袋子里,安心的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却没料到迎面来了数十名壮丁及官兵一知道那三人将姚沐月带往松石山后,傅天抒立刻回头找了羽良及姚傅两家的壮丁,并报官请求支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赴松石山。

  来到山脚下,只见前面来了三个男人,傅天抒与羽良立刻交换了眼神,警觉的观察着那三人。

  而以黑衣男人为首的三个匪徒才下山,便见一群壮丁及官兵,不免心虚,与众人错身而过时,刻意加快脚步,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傅天抒撇过头,只见黑衣男人腰间缠着的袋子渗出血水,一路滴着。

  他与羽良同时回头去追,一把擒住为首的黑衣男人,另两人见他被擒,竟心虚的丢下他,自顾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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