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看看,待会儿她要如何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阎烈心里在想什么,王子妃完全不知道,她只是很用心的在车子底下研究车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会儿让阎烈递螺丝起子,一会儿又让他递铁钳子。
阎烈十分配合,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一举一动间倒是默契十足。
就这么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王子妃终于顶着一张被油垢弄花了的小脸蛋,从车底爬了出来。
站起身,她拍拍手,对阎烈道:“先生,你再试试看,现在车子能不能发动起来?”
第2章(2)
阎烈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可当他坐进驾驶座,试着发动车子的时候,很是意外的发现,车子居然能动了。
王子妃颇有成就感的用手肘撑在副驾驶座的车斗上,顶着一张大花脸嘻嘻一笑地说:“怎么样,我也算是有点本事吧?”
阎烈被她那张花猫一样的脸蛋逗笑了,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见她向自己伸过来一只脏兮兮的手。
“你开的这辆蓝宝坚尼现在市价大概是三千多万,如果送到专业修车厂,普通小状况大概会收你几千甚至上万,若是大状况,十几万或是几十万都很有可能。另外,你的车子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如果叫拖车,大概得花上八百到四千不等,若是距离远的话,至少也要收上万块。如今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你的疑难问题,我也不多收,你只要付我五百块就好了。”
先前阎烈的脑海中想了无数个版本,唯独没想到,这个突然跑来接近他的女孩会以向他索要五百块报酬为目的,这样的状况,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你的确帮我解决了一件大麻烦,可是……”他将钱夹展现到她面前,“我的钱包里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别说五百,就是五十,我现在也拿不出来。”
王子妃毫无形象地探着脖子打量了对方的皮夹很久,在确定眼前这只皮夹里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的那一刻,她原本期待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你说你长得人模人样,穿着打扮看着也很有来头,甚至还开了一辆这么昂贵的豪华跑车,皮夹里怎么可能连一毛钱都没有?早知如此,我刚刚干么要多此一举的跑来给你当免费修车工。反正你看上去就是一副很有钱的样子,直接打电话叫拖车队来帮你解决问题不就好了?”
想来想去,她觉得今天自己亏大了。
本来还想着帮这个一看就是富二代的男人修好车后,可以赚一笔小外快,结果外快没赚到,还害她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嘟嘟囔囔抱怨的样子娱乐了阎烈,他从车内取了一支原子笔,笑着道:“没关系,虽然我现在没现金付给你,但是我可以给你打借据。”
说着,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一点。
王子妃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向他靠近。没想到阎烈一把将她抓到自己的面前,用原子笔在她额头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明天上午九点,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将欠你的五百块一分不少的付给你。”
王子妃被他恶劣的行为气得瞪圆双眼,她一把揉着额头,怒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心好意帮你修车,你没钱付也就算了,居然还用原子笔在我额头上乱涂乱画……”
“小姐,我没有乱涂乱画,只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在你额头上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王子妃被他那坏坏的笑容气得浑身发抖,就在她想要破口大骂之际,包包里的行动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她恶狠狠瞪了阎烈一眼,取出电话接通。
也不知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她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好,在那边等我,二十分钟后我立刻到。”
急匆匆挂了电话,她熟练地戴好安全帽,跨上了机车,理也不理阎烈诧异的神情,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疾驰而去。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阎烈忍不住揉了揉下巴。
莫非这女人从头到尾,根本没认出他是谁?
金莎私人会馆在上海称得上是上流社会人士群聚的著名场所,这里采用VIP会员卡制,级别一共分为四种,银卡、金卡、钻石卡,还有最高级、也是被视为特殊贵宾的黑卡。
阎烈并不是金莎私人会馆的常客,可当他从皮夹抽出镶着金边的VIP黑卡时,顿时引起服务生的重视。
要知道,这所豪华的私人会馆自开业到现在,总共才放出去二十八张黑卡。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些豪门贵胄之中,阎烈绝对是一个让人不敢小觑的特殊存在。
上海这座豪华大都市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可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却有着极大的等级差别。
有些人是天生的贵族,而有些人则只能被称之为暴发户。
金莎私人会馆能在上海这所大都市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一方面是它的内部设施完善到凡人不敢想像的地步;另一方面,这里的会员,身份、地位和人品,都要经过严格的挑选。
而这里真正吸引阎烈的是,它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到位。
要知道,但凡踏进这里的会员,身份皆非富即贵。而这些达官贵人身后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记者。
金莎私人会馆的老板在媒体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别说小报记者没机会踏足这里半步,就算是各大报章杂志,也休想从这里挖到半条有价值的新闻。
阎烈对个人隐私非常重视,最讨厌自己的一举一动受到媒体关注,所以,金莎很幸运的成为了他的选择。
虽然办卡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但阎家的名气在那里摆着,就算那时候他还不到入会的法定年龄,但金莎私人会馆的老板为了讨好阎家,还是乖乖将最尊贵的黑卡送到了阎府。
刚到上海第三天,就接到老同学韩子浩打来的电话,今天是这位老同学二十八岁的生日,庆生地点就选择在金莎私人会馆的第十八楼。
刚踏进宴会厅,阎烈就看到几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笑容满面地向他迎过来。
“阎太子,你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
开口说话的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韩子浩。
韩氏集团在上海有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商业实力,作为韩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韩子浩可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级王老五。
两人相识,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时的阎烈十五岁,因为家族事业的原因,他被父母带到上海住了整整五年。
在那五年里,被送到私立贵族学校就读的他,认识了同为上流子弟的韩子浩、陆靖凯以及雷一鸣等圈中好友。
阎烈二十岁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被父亲送到美国治疗,病愈后,才正式留在国外继续深造。
几个好友虽然一别八年,彼此的友情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年,只要有时间,韩子浩等人就会飞到国外和好友相聚。如今阎烈因工作来到上海,阔别多年的好友们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相聚一次。
“来的路上车子出了一些小问题,稍微耽误了一会儿。”
阎烈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目光瞟向韩子浩臂弯中搂着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材曼妙,姿色艳丽,一看就是游走于上流社交圈,且拥有绝妙交际手段的社交型人物。
韩子浩赶紧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赵欣雅,欣雅,这是我好朋友阎烈。”
赵欣雅莞尔一笑,伸出娇嫩的手臂,用十分得体的语气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阎太子,真是久仰!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终于有幸见到阎太子的庐山真面目,我也算三生有幸了。”
不得不承认,皇朝国际酒店的少东家不但身份不凡、背景庞大,就连五官容貌都出众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地步。
出没在金莎私人会馆里的会员,最不缺的就是俊美多金的富二代、权二代们。但相较之下,阎烈的存在就像一颗耀眼的钻石,即使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住别人的视线。
对于赵欣雅的恭维,阎烈只是淡淡地回了对方一记浅笑。
他和韩子浩相识十几年,十分了解对方对待女人的态度,平均每个月都会更换一任新的女友,不长情、不专一,典型的流浪在花丛中的浪荡公子。
就算赵欣雅尽可能地表现得可圈可点,完美不俗,她也没有能力守得住韩子浩的心。
其他几个好友身边也都带着不同的女伴,或妖媚,或性感,只是完全吸引不了阎烈的视线。
韩子浩见好友反应冷淡,态度疏离,便将几个女伴打发到一边,拉着阎烈等人坐到另一边聊天。
“怎么样,这几年在台湾过得还好吗?”
阎烈懒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内,手中端着一杯橙黄色的酒,沉笑道:“你口中好的标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