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接触后,他放开了她的唇,专注凝睇着她。
她只觉得口中的药汁不再苦涩,双眸不禁绽放羞赧却喜悦的光芒。
“下回你气色不佳的时候,我就用这方法让你的气色变好。”他愈看愈满意。
她抿唇轻笑,又羞又怯。“胡说。”
“这方法挺好的,你的脸色更好了……”
褚司容再次欺近,巩棋华的心怦评狂跳,在他再度亲密地吻上她的唇时,她阖上了眼眸,羞怯地给予回应。一吻终了,两人额头相抵,气息相融,相视一笑。
日复一日,也许是心情变好,也许是爱情的滋润,巩棋华对自己的身子也乐观起来。心想,许能恢复健康也不一定。
“气色真的好了不少。”巩氏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看着仍然瘦弱但精神显然好了许多的女孩,眼眶忍不住含泪。
“祖母。”巩棋华回握住她的手,眼睛也绽着泪光。
巩氏笑笑的摇摇头,“没事,你快点把身子养好,这一次祖母一定会跟你褚伯伯谈好,让你可以跟司容在一起,你们一定能过得很好。”
“真的吗……但太子那会不会在知道我身子养好后……”她承认心里渴望与所爱能厮守到老,但近日她开始担忧太子会想重新接她回宫中。
“司容什么都没说吗?”
“他只说什么事都不用担心,这事太子不主动谈,他也不主动提,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我离开他。”说到后来,她粉脸酡红。
“那你要相信他,就我从你褚伯伯那里问来的,太子对你的事是能避谈就避谈,能不听到你的消息是最好的,所以他是绝不可能再回头要你。”
听到这里,巩棋华才真正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一定把身体养好。”
巩氏含笑点头,“是啊,才能好好跟司容过一辈子。”
“嗯,一辈子。”她甜甜一笑,但不经意抬头时,粉脸更加羞红。不知何时司容他已经进了内屋,那不就听到她跟祖母说的话了,真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巩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见到褚司容走了进来,“回来了。”
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只知道儿子近来排了很多事给他。
褚司容向巩氏笑着点头,目光随后落在巩棋华身上。
巩氏见两人深情相视,心想自己就别在这儿碍眼了,“你们好好聊吧。”
见老夫人先行步出房间,荷芯、莲锦连忙憋着笑跟了上去,但仍忍不住回头偷看,见两人深情望住对方的样子,实在令人羡慕。
“你今天看来气色很好。”他细细打量,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羞怯的点头。“祖母也这样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话落,他替她穿上保暖的狐裘,替她穿上鞋袜,横抱起她。
褚司容着小厮打伞,为两人遮掉飘落的雪花,两人来到久违的桃花林。
“还不到桃花满园的时候,但我知道你好想来这里看看。”他抱着她进到桃花源。
厅堂内已经放置暖炉,相当温暖。褚司容让两名侍从退了出去,才温柔的为她解开狐裘,并拥抱住她,让他得以真实感受她的温度。
冬雪覆盖了枯枝,一整片桃花林不见粉红桃花,而是一片宁静的白,另有一种纯粹美感。
两人相依相偎,并透过窗口赏雪景。
不知何时,褚司容的目光转而投注到她脸上,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巩棋华收回目光,抬头一看,由于两人离得很近,她随即因他的凝睇而羞红了脸。
他轻轻缓缓地吻上她粉嫩的红唇,从温柔变得狂烈,听她喘息不已,他不得不结束这个吻,为她轻轻拍抚背部,她则将脸窝在他颈间。在他的拍抚下,狂乱的心跳与呼吸渐渐平稳。
他声音沙哑的开了口,“好好把身体养好,这一次,我要拥有完整的你,我要你当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明白他的意思,她羞红了脸。
“不管要用什么方式,我都会跟爹要了你,我们要在未来共度每个晨昏,”他微微放开她,才得以看清楚她又惊又喜的模样,“你在乎是正室、侧室或者通房吗?我希望你不介意,因为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就连身体也不曾碰过其他女人。”
听到这,她眼眶泛红,“怎么会?”
他都已经成亲了,还为她守身吗?他是一个男人啊,有必要为她做到这境地?
他正色道:“巧儿那件事,我依旧认定自己没有污辱她,阮芝瑶不是我要的妻子,我也不愿意碰她。”
听到这,她忍不住道:“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巧儿不说,但阮芝瑶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自私了些,但情感这件事原本就由不得人,再说我也是为了她好。”见她一脸不解,他进而解释,“我没有掠夺她的清白,还直言我可以帮她想办法去追寻她自己的幸福,可是她不肯、她想不通,太过执拗。”
“或许那是因为在乎你。”她未曾见过阮芝瑶,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懂这种痴心与执着。
“可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从来不瞒她我对她无心,是她不愿意放手。”他炽烈的目光深深直视着她。
“那我也告诉你,我没有把自己给了太子,我只爱你。”她声如蚊蚋的说着。
他听见了,他不否认他内心的激动,尤其她染红的粉颊如此诱人。他再度攫取她的唇,温柔的和她唇舌缠绵。
第八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2)
婚后,阮芝瑶听下人说,绮罗苑里褚司容最常待的地方是名为桃花源的楼阁,她想不过就是座楼阁有何了不起,所以她让人也在景阳园里找地方建了一座,盖得富丽堂皇,取名芝兰香榭。
后来她的确常在芝兰香榭看到褚司容,不过是她站在二楼看褚司容日日往绮罗苑去,如今更是每每回府便脚步急切的前去,这都是为了里头住的那个女人。
一想到此,阮芝瑶只觉恨意不时的从胸口涌上。褚司容从不曾对她好言好语,却对一个弃妇呵护有加,把所有的深情、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弃妇,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那样冷情的男人,却愿意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那个别人不要的病秧子,还对名正言顺的妻妾不管不顾,大少奶奶不恨吗?”巧儿站在她身后,话里难掩不平。
这些日子以来,两个同样被褚司容冷落的女人虽不到惺惺相惜的程度,但阮芝瑶对巧儿无妒无恨,倒也相处平和。
谁说不恨,不,她恨死了,可她根本没脸回家跟自己的爹娘说他根本不愿意碰她,更不可能像那男人说的再去找别人嫁,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
“大少爷指了好多丫鬟伺候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才是大少奶奶。”巧儿故意深深叹了口气。
阮芝瑶倏地双手握拳,回头瞪视说话的巧儿,“够了!”
“大少奶奶别恼,奴婢是在为您不值,说白了,巩棋华的出身不过比奴婢好一点点,却以正室自居,完全不把大少奶奶这样的千金闺秀看在眼里,奴婢为您抱不平。”
“我说够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僵直着身子,怒声打断巧儿的话,转身步下楼。
“大少奶奶要去哪里?”巧儿连忙跟上去。
“不必跟来。”阮芝瑶头也不回的丢下话,脚步愈走愈快,一路往绮罗苑而去。
不意外的,她再次被挡在院门口,一如以往。
她火冒三丈的对着两名守卫吼,“叫他出来见我,不见我我就死给他看!”
见她歇斯底里,守卫担心万一真出了人命可麻烦了。两人互看一眼,其中一名守卫点个头转身进去,不一会,褚司容跟着那名守卫走了出来。
见了他,阮芝瑶眼中透着激动光芒,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是吧。
但她错了,褚司容示意她跟着他走到另一偏院后,便让所有下人都退下。
他目光冷硬的看着她,“我只说一次,下次再用同样的方式逼我见面,那我就不管会不会撕破脸,会直接送你一张休书。”
她脸色一变,沉默一会,随即笑了,“你对巩棋华就不会这么冷厉,是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除了巩棋华以外的女人,任何女人,不管是身为你妻子的我,还是通房巧儿都无法让你疼惜是吧?说话啊!说话!”她气得挥舞双手,她快疯了,她不该遭受这种待遇。
他仍以一贯的冷漠待她,“没错,这就是你得看清的事实,我已跟你说了无数次,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找一个愿意给你幸福的男人,我会帮你。”
“一女不事二夫!我已委屈自己嫁给你,却遭受人生中最大的污辱,你还想让我嫁给谁?可恶的你。”她吼了出来,把心口的不满吼出来。
“委屈?阮芝瑶你问问自己,当初你是为了什么嫁给我的?我可有负你?”
“你……”她被问得语塞,的确她是看上他的长相、右丞相的权势、取之不尽的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