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清风拂面之夫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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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景行哼了哼。“那么二堂嫂是承认这条绢帕是你的?”

  “是我的……没错。”她脑袋早已一片空白,想不出自己随身的物品,为何会落在李泰手上。

  他看向双亲。“爹、娘,你们可都亲耳听见了。”

  “老爷,你说该怎么办?”孙氏一时拿不定主意。

  云贵川端起茶水,喝了口毛峰茶,面有难色。“这会儿景琛又不在,我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三老爷、三太太。”八姑的出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孙氏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奴婢听说了二奶奶的事,所以替太夫人过来看看。”她不苟言笑地睇向脸色泛白的芝恩,就知道这些年轻媳妇儿没有男人不行,相公才不在几天,一个个都守不住,看来得靠自己来保住云家的名声。

  “如果二奶奶真的做出败坏云家门风之事,可绝不能轻饶。”

  堇芳马上顶回去。“二奶奶是冤枉的!”

  “八姑,如果祖母没有生病,还能开口说话,你想她会怎么说?”云景行笑里藏刀地问。

  她轻哼一声。“太夫人一定会说若是当场抓个正著,自然就用家法,将其活活打死,要不就是浸猪笼。”

  闻言,芝恩全身发冷,抖得像片落叶,幸好有堇芳揽著,靠著她的支持,才没有昏倒。

  “我没有……我没有做出对不起相公的事……我真的没有……”

  八姑来到芝恩面前,睥睨的眼神冰冷至极。“奴婢曾经提醒过二奶奶,太夫人最在乎的是云家媳妇儿的贞节,丈夫真的不幸过世,也要守寡,若是能殉节更好,如今二爷都还活著,就不知检点,勾引下人,坏了云家的名誉,二奶奶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奴婢多说才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看八姑的眼神,仿佛真要置自己于死地,芝恩简直是吓坏了。

  堇芳本能地护著主子,往后退了两步。“就算你是太夫人身边的人,也没有资格这样跟二奶奶说话。”

  “我只是在传达太夫人的意思。”八姑理直气壮地回道。

  她大声吼回去。“现在当家的是二爷!”

  八姑口气倏地阴冷。“你的意思是太夫人的话就可以不听了?”

  “那也要太夫人亲口说出来,才能算数……”堇芳可不认为身为下人的八姑有资格代表太夫人。

  “说得好!”

  低沉浑厚的男子嗓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小厅门外。

  云景琛没想到才从西递村的祖宅回来,迎接他的却是妻子被人撞见与奴才之间的丑事,若是过去,第一个反应绝对是愤怒,听不进任何理由,马上休妻,将人赶出云家大门,不过此刻只觉得荒谬。

  因为他脑中浮现的是芝恩用羞涩和饱含情意的眼光看著自己的神情,为了保护自己,勇敢斥责堂弟的不当言行;还有为了他,尽心尽力地照顾亭玉和谦儿,只希望能亲口听他唤一声“娘子”;最后更为了分担他的痛苦,不惜揭开被视为禁忌的过去,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他相信芝恩打从心底喜欢自己,甚至爱著自己,没有半点虚假。

  “……记得来跟我领赏。”他对护主有功的堇芳说。

  见到二爷回来,堇芳如释重负地笑了。“是,奴婢记住了。”

  “相公!”芝恩膝盖发抖,还是努力走向他,两手紧抓著云景琛的手腕,因为这个男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的信任,对她非常重要。

  “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原本肃穆的表情,露出一丝温柔笑意。“我当然相信你。”

  这句话让她喜极而泣,一切的担忧恐惧全都化为乌有。

  只要相公相信她,芝恩自然就有了勇气来面对其他人的质疑。

  第8章(2)

  八姑口气冷淡地插嘴。“二爷才刚回来,应该先问个清楚。”

  “问当然要问,但我更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云家门风,以及对不起我的事。”云景琛横她一眼,口气恢复原有的严酷。

  “还有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就算是祖母身边的人,并不代表就是云家的主子。”

  她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福了个身。“奴婢告退。”

  待八姑离去,云景琛扶著芝恩在椅上坐下,自己也跟著落坐,徽墨般的黑瞳扫过在场的人,形势立刻逆转。

  “由谁先开始说?”他立刻掌握主导权。

  云贵川夫妇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儿子。

  “是我亲眼看到二堂嫂和这个奴才在院子里搂搂抱抱,偏偏二堂兄又不在府里,才会把他们带到这儿来,请爹娘作主……”云景行又指著身边的小厮。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阿祥。”

  阿祥马上附和。“奴才真的看到了。”

  “李泰也承认这不是他和二堂嫂第一次幽会,就因为二堂兄经常出远门,让她独守空闺,才会耐不住寂寞,而且还有证物,就在我娘手上,据说是二堂嫂送给他的。”他指著母亲拿在手上的绢帕。

  “二堂嫂也承认那是她的东西。”

  “那条绢帕确实是我的没错,但实在想不出为何会落在他手上……”有了相公的信任,芝恩惊恐万分的情绪缓和许多,也能把经过说得有条有理。

  “……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李泰的,要不是他说相公突然昏倒,我也不会慌了手脚,没让堇芳跟著,就随他出去,然后他就突然抓住我不放,我死命挣扎,正好被人看到。”

  云景琛目光如箭地瞪视著跪在地上的奴才,敢轻薄他的女人、他的妻子,简直是不想活了。“你叫李泰?”

  “是、是。”李泰还是第一次面对云府的当家,散发出来的气势,根本不是云景行比得上的。

  他凝视片刻,施予压迫感。“进府多久了?”

  “奴才进府才、才两个多月……”李泰战战兢兢地回道。

  “你说那条绢帕是二奶奶给的?”他眼神锐利地问。

  李泰硬著头皮点头。“是。”

  “你去把三太太手上的东西拿过来仔细确认,到底是不是你家主子的。”云景琛朝堇芳说。“我要听实话。”

  堇芳回了一声“是”,便走到孙氏跟前,将绢帕拿了回来,翻看了几下,也不得不点头。“回二爷,的确是二奶奶的没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问。

  她“啊!”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这条绢帕是二奶奶放在大姑娘那儿的,因为上头绣了条鱼,大姑娘见了喜欢,说什么都不肯还给二奶奶,二奶奶只好送给她,怎会落在一个奴才手上呢?”

  云景琛俊脸一沉。“你没有记错?”

  “奴婢非常肯定,要不然可以问大姑娘,她一定记得。”堇芳喜道。

  “亭玉那疯丫头说的话能当真吗?”云景行心头暗惊,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走,还以为有了生母的例子,听到自己的妻子与奴才私通,云景琛一定会在盛怒之下,马上休书一封,将人赶出云家,而内心也会再度遭受折磨和痛苦,想不到他会如此冷静,看来是低估了他们夫妻的感情。

  闻言,云景琛瞬也不瞬地睇著堂弟,见他似乎千方百计要定芝恩的罪,实在不想怀疑自己的亲人,但事关妻子的清白,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亭玉说的话不能当真,那么伺候她的嬷嬷、丫鬟说的话,总该可以信吧?”他马上把阿瑞叫进来。“去把张嬷嬷她们带到这儿来,我要一个一个问,二奶奶送给大姑娘的绢帕,怎会落在一个奴才手中。”

  芝恩听他这么说,连忙开口。“相公要把张嬷嬷她们带到这儿来,小姑没人看著也不行……堇芳,你跟著阿瑞回小跨院,留在那儿陪大姑娘,她若是问起我,就说我有点事,晚一点就会回去,要她乖乖听话。”

  “是。”于是堇芳和阿瑞一起走了。

  这时,李泰真的怕了,求助地看向云景行,云景行马上朝他使了个警告眼色,要他小心,不要自乱阵脚。

  这一来一往全逃不过云景琛的双眼,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大掌不禁抡紧,若两人真是事先串通好的,委实令人心寒。

  过了片刻,阿瑞把张嬷嬷和两个丫鬟带来了。

  “见过二爷、三老爷、三太太。”

  云景琛瞪著三人。“听说二奶奶有一条绢帕,上头绣的是鱼,大姑娘见了喜欢,硬是不肯还给她,你们可曾看过?”

  叫小玉的丫鬟先点头了。“奴婢看过,大姑娘一直放在身边,不过突然不见了,今天早上大姑娘还到处找它。”

  这下子张嬷嬷可紧张了,悄悄地望向云景行,可惜云景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急得快晕了。

  见张嬷嬷神情不太自然,云景琛低喝一声。“张嬷嬷!”

  “二、二爷饶命……”她两脚发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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