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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上几句呢,有这么急吗?”

  游石珍略撑起上身,情火在瞳底窜跳,脸上却皮笑肉不笑——

  “穆大少,急的人是你吧?”两指扳起她下巴。“姥姥突地来个开门见山大和解,送我成套衣物当见面礼,还催我往你这儿来,不就是想玉成好事?你心里清楚,我这精壮体魄好歹是你的一味药,都这么多天没吃我了,对你身子骨不好吧?所以啊所以,该急的是阁下,绝非哥哥我。”

  就知“分房”一事,他还要跟她闹。

  “那是姥姥的‘浣清小筑’,去到长辈的地方,怎还能睡在一块儿?”

  “哼!”自然清楚她的顾虑,但依旧不痛快,他轻哼一声后低头去吻。

  穆容华含着他的舌,很软很一绵地舔吮,酒香染遍,清例中带淡甜。

  她因持笔、敲算盘而略生薄茧的秀手将他的乱发揉得更乱,在来回抚摸他强壮的颈后,又沿着衣领和前襟探入,努力想贴近他。

  不管是有意或无心插柳,一向男子作派的她却对他做小伏低,她这柔顺模样对游石珍来说,永远能戳中他的软肋。

  这一下子不仅骨头酥软,再刚硬的心亦融成炎浆。

  两人衣裤尚未褪尽,他已埋进她身体里。

  以往欢爱,常是他强她也强,更有许多时候是她太过要强,惹得他火气一波波蛮窜,下手愈重,明明缠绵至极却搞得像在比角力,有时还上演全武行,只差没把大小套的擒拿手从头打到尾。

  但今日这乌篷船上,身下修长纤细的女子温柔承欢,极怜惜他且满怀歉意似,一遍遍抚摸他的脸、他的身躯。

  他捣进那湿润深处,那里像水一般,厚实前端不断碰触到那太过细腻的点,仿佛不堪他一而再、再而三捣弄,她微声泣喊,身子拱高,一切的淡寡和清雅尽被击碎,她的眸一直锁着他,任他看透她的渴欲与情生。

  左胸陡然酸软,似被谁挖走一小块心魄,游石珍再次俯首吻她,吻得很湿很重,气息灼人,分不清彼此,便如紧紧相连的两具火热身躯,早密不可分。

  他扣着她加重劲道,动作亦跟着加快。

  “游……游石珍……”碎音从相衔的四片唇瓣泄出。

  额相抵,鼻侧相贴,已贴得如此之近,男人一双精光激迸的眼仍牢牢盯紧她,不放过她瞳底心绪丝毫的变化。

  是被弄得有些难受,这难受应该也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欢愉,要不然她不会叫出,抑制不住阵阵的吟哦……

  然而都不知过了多久,怎像一开始就没有尽头。

  她原是仰躺,之后被揽起坐在他腿根上,一会儿之后又改成趴伏在软垫上,如今又被他放倒躺平……

  “游石珍……珍二爷……二、二爷……”她在求饶,自个儿却不知道,只觉得小腹里像有一团薄膜包裹的水球,有什么要被顶破,然后潮水就要倾泄……

  喊什么都没用,他故意折腾人,勇起来锐不可当,逼得她丢盔卸甲才甘心。

  她抱住他,十指捺入他颈背上的黝肤,带着哭音哑唤——

  “哥哥……哥哥……”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骤然间如遭雷击!

  游石珍无法忍住。

  那荡在耳边、可怜兮兮的唤声,瞬间挑动心弦,这不是戳他软肋,而是一把掐住他的命脉,腰椎一股麻感飞窜,直冲脑门。

  “穆容华——”他嗄吼,几下冲刺后终于肯饶人了。

  这几日被“抛弃”的心头之怨,珍二泄恨拽得很彻底,滋润着身下女子亦滋润了自己。

  过后,浪荡的乌篷船缓缓回复徐慢调子,寄身于川流。

  穆容华的神识缓缓荡回,感觉环着她的强健臂膀撤走了,男人正起身走动,一阵窸窣轻响,不久又沉静下来。

  她脸上慢腾腾感到热意,一掀睫,果然与一双亮晶晶、似笑非笑的深目对上。

  珍二爷盘腿而坐,一肘抵膝,肘上的大掌撑脸,歪着上身好近地瞧她。

  他仅着内襦短衣,裤带是系上了,但黑靴已脱去,光着两只大脚丫子。

  穆容华眸光一溜,发现他脱下的衣物全整齐叠放在篷内角落,心念一闪顿时明白,想是长辈赠予的见面礼,头一回穿上,总不好眨眼工夫就弄绉弄脏。

  她微地抿笑,双眸转回他脸上。

  一触及他太过直亮的注视,再如何淡定也很难不脸红心悸。

  “……做什么一直看我?”拢起衣襟遮掩胸前春光,她试着坐起,一阵酸软冲击腰与腿间,她禁不住哼声。

  最后还是游石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贡献出厚实胸膛任她倚靠。

  低哑又带得意的男嗓在她头上响起——

  “穆大少,我喜欢你求饶时叫我的,叫得那样顺口,听着真真顺耳。”

  哥哥……哥哥……

  他这人软土深掘、得寸进尺,连点面子都不留给她就是了?!

  她满面胀红,想到他突然解禁般狂要不休,又似猛虎出柙,欲把人往死里折腾……有他这样的吗?最后还来笑话她!

  她曲肘往后一撞,可惜这记恼羞成怒的拐子没啥杀伤力,反倒引来背后男人哈哈大笑,将她搂得更紧些。

  “等等!你还想——还想——”她赶紧按住探向腿心的大手,瞠眸瞪人的侧颜可爱到不行。

  可爱……这样的词能用在威仪含而不露、风雅润而不媚的穆大少身上,一切只因,这是他游石珍才能瞧见的一抹醉色。

  “放心,哥哥再怎么想,也得顾及妹妹。”热息烫人,他慢吞吞又道:“毕竟我这把剑,天上地下就你那么一个剑鞘,总得仔细养着,来,让哥哥我好好看看,宝贝剑鞘可不能弄坏,若真弄坏,往后谁来收我?”

  穆容华觉得自个儿真真、真真地被珍二带偏了。

  想到他说过的,他练童子功,胯下那副家伙养那么多年,若开荤拿来“打姑娘”,一辈子就打那么一个。

  现下则是剑跟鞘,还天上地下就她一个,她若坏掉,没人收他……明明他又满嘴浑话,但实在太理直气壮,听进耳里,荡入心底,恼都恼不起来,只觉甜蜜蜜、软绵绵,持身甚正的她果然歪掉。

  她正暗自感叹,他手中已多出一条拧干水的湿巾子。

  许是他方才起身走动,除了叠好衣物弄妥自己,也先将随身汗巾打湿了,此时就拿来擦拭她有些黏腻的腿间。

  “我、我自己来……”她坐直身躯,抢了湿巾迅速擦净,夹起腿系上裤带,端坐的姿态瞧得出来又是大少派头,但俊颊生霞,青丝微紊,一时间很难将女儿家饱受疼爱后的娇态藏得一干二净。

  “穆大少。”男嗓懒洋洋。

  “嗯?”她本能回望,唇上陡暖,她方寸一荡,软软承着男人的吻。

  这个吻浅浅的,像把笑压在她嘴上,让她也跟着笑出。

  “穆大少,咱们马车里做过,船上也来过,下回要不要在马背上试试?你那匹墨龙到我手中已被养成神驹,在墨龙背上肯定极稳,如此风里来、浪里去……噢!吃干抹净想谋杀亲夫吗?!你、你流氓!”捣着中了手拐子的腰侧,即便不太疼也要装出被欺负得很可怜的嘴脸。

  第3章(2)

  一开始穆容华还真被他骗了,略紧张地转过身。“撞疼了吗?我看看啊!”

  她探手碰他,却听他道:“不对,不是那里,往下摸,再下面一点……”

  一听就知不对劲,她要撤回,他出招更迅,瞬间扣住她的手,还想将她的手往没受伤却明显肿起的“某处”拉。

  “游石珍!”好气又无奈得想笑,只有他会对她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耍赖的他哪里像什么纵横关外的“地头老大”?

  根本是绝顶无赖一枚!

  “好,不摸就不摸,那你把我的汗巾还来。”一脸郑重地讨要东西。

  他故意的!

  那条巾子刚被她用来擦拭腿心,沾有他喷泄出来的元精,亦有她倾溢而出的潮润,他现在讨要,都……都不知打什么主意?难不成想随身携带?!

  穆容华快手收了弄脏的汗巾,从袖底掏出自己干净的素巾子递进他怀里。

  珍二爷浓眉飞挑,倒没再坚持,他收下她的素巾,嘿嘿笑:“以往是私藏我的绿底金纹带不还,如今连汗巾也藏了去,穆大少,干脆哥哥我把里裤脱下来给你好了,让你藏个够。”

  哼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乖觉得很,才不接他话荐。

  忍笑轻哼当作回应,她遂从角落方笼中拉出一盒吃食,打开后取了块咸酥饼,直接塞进男人笑得好看又讨厌的宽嘴里。

  一吃才觉饥肠辘辘,饿到不行啊,游石珍嚼着嚼着咽下了,嘴随即大张,嗷嗷待哺的样子令穆容华禁不住笑出。

  她继续喂他,酥饼、豆糕、米团子、糖霜茶果等等,幸好她备的吃食还不少,见他这模样当真饿极了,没能将他喂饱饱的话,暂且也能止饥。

  好一会儿,游石珍发现她什么也没吃,所有东西几乎全祭了他的五脏庙。他捏起所剩不多的豆糕抵近她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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