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最后一点纯粹是她自爽想的,相信那男人不会有对她非卿不可的情怀。
总之,到了京城她绝不会再和他牵扯,开平的前途不一定要靠他,开平将来不做官当个商人也不错,不过当前开平年纪还小,先帮他找家书院让他专心读书,习些学问才是正事。
三日后,他们姊弟终于抵达京城,春开平第一次见识到京城繁华的景象,情绪一直高涨,十分兴奋。
而春芸姝也对京城四衢八街的荣景感到处处新鲜,天子脚下就是不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山东与这里比起来简直是穷乡僻壤。
春家大小姐春湘茹嫁的是户部侍郎徐横宽的长子徐业停,三年前高龄七十的徐家太夫人到山东游玩,时任巡抚夫人的谢玉娘带着长女负责接待这位京城贵妇,徐太夫人一眼相中贤淑温婉的春湘茹,回去后便替长孙徐业停提亲,不久春湘茹即上京嫁入徐家。
春家马车在徐家气派的门前停下后,凤佳掀开马车帘子道:“两位主子,奴婢先去请门房通报一声,让大小姐知道咱们来了。”
“去吧,这回没事先通知就来,大姊见了咱们别要太吃惊才好。”春芸姝笑说。
“大小姐吃惊是一定的,但喜定胜过惊的,二小姐与少爷先在车上等会,奴婢去去就来。”
凤佳去请门房帮忙通报了,但谁知门房听她说要找大少夫人时,皱眉的瞧了她几眼,然后冷冷地丢了一句,“等着。”这才拖拖拉拉的进去了。
凤佳对他的态度颇不满,老爷未卸职前的巡抚官位也不输侍郎,但京官排场就是比地方官大些,连带下人也看人不用眼睛,改用鼻孔了。
算了,这些下人没礼貌,她也不计较了,只是人都进去通报了,怎么一等半个时辰没出来?
她等得心急,才要往里探去,另一名门房即喝斥道:“看什么看?这是侍郎府,容你一个乡下丫头随便看吗?”
她面庞骤红。“我——”
“什么乡下丫头,她是我春家的人,找的是你家大少夫人,你一个门房凭什么狗眼看人低?”春芸姝瞧凤佳久未回报,让春开平在车上等着,自己过来瞧瞧,听到这话,脾气马上上来。
门房瞧春芸姝的穿着与说话,已知她是凤佳的主子,便是大少夫人的亲妹妹,气焰到底是小了些,不敢同对凤佳一样横眉竖目,但也没因此恭敬多少。“咱们侍郎府有规矩的,阿通已经去通知大少夫人了,可这丫头想往里探,这是不允许的——”
“不允许什么?我就不知侍郎府官威大到不能让人探上一眼,想山东巡抚官宅之前也没这等自尊自大的规矩,再说了,去通知大姊的人老半天也不见回来,我说,那人是个腿短还是瘸腿的,怎还不回报?”
小小门房想在春芸姝面前狗仗人势,算了吧,只有被修理的分。
门房被斥了一通,连去通知的同僚也被骂了,不禁脸红了。“这个……阿通可能有重要事耽误了,所以晚回……”
“阿翔,别说我不够意思,我可给你留了只油鸡翅膀,待会换你去吃——干什么?你眼睛是怎么回事,抽筋了吗?”阿通刚吃过东西,满嘴油腻的回来了,见同僚朝他挤眉弄眼的,不知搞什么鬼,忍不住奇怪的问。
“哼,果然‘有事’,吃油鸡可是件大事!”春芸姝讥讽的笑,明显这叫阿通的根本没去通知大姊他们到来,而是晾着他们跑去吃油鸡,还不知擦完嘴再回来,完全没当他们是回事。
“阿通,这个……你通知大少夫人娘家人来的事了吗?”阿翔瞧春芸姝脸色难看,尴尬的问。
“喔,我忘了,待会换你去吃油鸡时,顺道去就好。”阿通还不知厉害,无所谓的说。
“什么,你让咱们等这么久,居然没去通知大小姐咱们来了,你太过分了!”凤佳本不敢像春芸姝一样朝门房发脾气,但这会也忍不住生气了。
阿通还不知错,理所当然的道:“老子忙,哪有空马上替你去跑腿,你要等不急,明天再来,等老子有空再替你通知。”这人比阿翔还高鼻子,居然完全不把春家人放在眼底。
凤佳气结,正要开口说什么,春芸姝已制止的道:“凤佳,瞧来侍郎府的门槛高,咱们今日就不上门了,明日再来,不过,咱们明日来找的就不是大姊,直接问侍郎大人好了,瞧是不是不欢迎咱们春家人?”
两个门房一听,互视一眼,脸色微变。
“这个……方才是有误会,我专程去通知过大少夫人了,只是大少夫人那儿正忙,没见到人,我这就再去一次,你们先等等,我一会就回来。”阿通改了态度的说。
春芸姝冷笑。“那就快去吧。”
那人火速离去了,留下表情笑得有点僵的阿翔。“您就是春家二小姐吧,方才我与阿通说诂不知轻重,还请见谅了。”
她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瞧得阿翔连僵笑也维持不下去,所幸阿通真去通报后,春湘茹很快就赶来了,一看到春芸姝马上又惊又喜的抱上去,当真欢喜看到亲人,亲自领了春芸姝与车上的春开平进府了。
第五章 绝情徐家人(1)
春湘茹在自己屋里亲昵的抱着春开平,欣喜的见他长高了许多。“我出嫁离开山东时,开平才九岁,而今都十二了,身高长了不少,我差点都要认不出开平了。”她喜道。
“大姊三年没见着开平,开平也会长大啊,倒是大姊三年不见,怎么像是瘦了很多?”春开平先笑着说,接着瞧瞧她又皱眉的问。
这一问,她脸上的笑靥淡了许多。“有吗?大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开平记错了。”
“没有,开平记性好,大姊出嫁时,脸上那腮红是开平拍上去的,那时大姊两颊丰腴有光,可这会有些凹陷了。”春开平坚持说。
“是啊,大小姐出嫁前气色比现在好多了,这是近来吃睡不好吗?”凤佳也问。
“我……我很好。”
“大小姐哪里好,她这是——”由春家跟着春湘茹陪嫁来的丫头娟秀,送茶水进来听到这话后马上说。
“我是因为听闻娘家人在山东出事了,又帮不上忙,一急就瘦下了,不过自知道爹是被诬陷的,这会又亲眼见你们平安没事,我之后就可以安心了。”春湘茹赶紧打断娟秀的话说。
娟秀听主子这么说立刻闭了嘴,没再说什么了。
春芸姝瞧着春湘茹,大姊出嫁前圆润与否她不晓得,但爹之前被陷贪污渎职之事定也传到京城来了,大姊是出嫁女,虽不受牵连,但难免为娘家人的生死忧心憔悴,只是她仍觉得大姊心事重重,消瘦的理由应该不只如此,而且从徐府门房对待春家人的态度中,她多少已瞧出些端倪,连门房都敢欺主子的亲人,看来大姊在侍郎府恐怕过得没她想象的好。
“大姊,开平要在京城求学,咱们暂住侍郎府真的方便吗?若是不方便,我与开平可以另购宅子住下的。”她不知大姊在夫家的处境如何,他们突然住下,恐怕为难了大姊。
春湘茹马上神色一整。“我娘家人来住上几日,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随便买个宅子落户我也不放心,万一出什么事教我怎么对爹娘交代?你与开平就安心在这住下,一切有大姊安排。”她说得极为可靠,对娘家妹妹与弟弟,理所当然非照顾不可。
春芸姝见她如此,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便如大姊所说先安心住下了。
“允儿啊,你这趟去山东居然遇刺了,舅父为此可是担足了心,所幸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真是太好了!”摄政王府内,一名打扮华贵的中年人见到蓦允后马上道。
这人是德照亲王李央,是蓦允母亲安泰长公主的兄长。
蓦允坐在厅上喝着香茗,瞧着他问:“舅父真关心我的死活?”
李央表情一僵,随即竭力讨好的道:“你这什么话,咱们是亲甥舅,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我以为外戚当权,让你李氏大权旁落,你并不满我这外甥的。”蓦允说得直白,没与他周旋的意思。
李央笑不出来了。“允儿,太后无能,皇上无才,大禧天下不靠你靠谁?若没你治理,哪来大禧的国泰民
安?而我又怎会因此对你不满,你可不要听信了什么谗言,对舅父起了误会……”
蓦允沉笑。“这样啊,那想来舅父急着来见我,便是担心受到牵连,心急要解开误会吧?”
“我说允儿,好歹我也是你的至亲,那刺客郑武的同伙虽是我的侧妃萧氏的远亲,但实际上那人与萧氏并无往来,我更是不知她有这样一个亲戚,不过得知这人竟敢行刺你后,我已休了侧妃萧氏,并且将她关进柴房了。”李央立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