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咱们留仙村的福气,是咱们大燕的福气!”九叔公欣慰的点头,继而望向宋大海,“宋大海,回去跟你爹娘说,宋大山早在十五年前上山神庙祭拜过后,就是我们留仙村的人了。你们做事太狠绝,当初把大山一家往死里逼,今年过年那会儿,又差点把婉姊儿害死,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对得起良心,现在看人家发达了又找上门来,真是无耻至极!你们就不要想你们不该想的,以后不准你们来宋大山家,阮家人也是。”
最后九叔公看着几个村子里的妇人,不悦的道:“还有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编是非造口业,你们可知道你们自家的福气就要被你们那张嘴给祸害没了?大山刚刚还到小季家里,说要趁这几天领着大家种西瓜呢!大家动作快一些,都能赶得及种秋西瓜,大山家还会免费提供种子,教大家怎么种植,结果呢?你们竟然跑到人家家门前闹事!”
九叔公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震惊又兴奋,却又感到羞愧的低下头。
“大山是个仁义的,婉姊儿是连圣兽都护着的,你们若还敢存有不轨之心,小心山神看不过去,又降下神罚。”九叔公严肃的警告。
“小白,五雷符再来一张,对准宋大海、阮家,还有刚刚出口说得最难听的那两个妇人,控制一点,不用真劈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主人。”虽然浪费了一点,但是主人玩得开心就好。
于是,随着九叔公话落,又是一阵轰隆隆响彻晴空的雷鸣。
众人惊恐的仰头,就见这次出现了数道闪光直接朝着阮家四口人、宋大海以及方才出口苛薄的两个妇人直劈而下,下一瞬间,那些人全都两眼一翻,吓晕了。
在场的人都惊奇的看着那几道闪电在那几人上方闪了几下,并没有直接劈下,这是……山神在耍着这几人玩?
“那……那是石头家的和大熊家的……”有村人发现除了阮宋两家人之外,还有两个自家村子的妇人也在其中。
“刚刚石头家的和大熊家的说得可难听了,石头家的还编派阮氏到处勾引男人,大熊家的还说什么大山不孝要被天打雷劈呢!”同样在场看热闹的,有人压低声音说着。
“我也听见了,明明就是妒嫉阮氏,那种话亏她说得出口,那可是会害死人的。”
“活该被雷劈,山神还只是警告她们而已,真是太便宜她们了。”
“一定是因为大山家一家都是良善之人,看在大山家的分上,山神才从轻发落。”
瞧那几人的头发全都蓬松竖直,看起来异常可笑,可是在场目睹的人,没有人敢笑。
“噗!”噗哧两声笑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好吧,还是有人敢笑,那就是宋清婉,以及被遗忘多时的宋志礼。
其它人听到笑声,看见宋家龙凤胎笑得开怀,再看看那几个人的模样,最终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去把石头和大熊叫来,把他们家的婆娘抬回去,真真是丢人现眼!”
九叔公用拐杖砰砰的敲了敲地,严厉的说:“我话就放在这里,咱们留仙村,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外村人欺上门,没有同心齐力就很丢脸了,竟然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就逐出村去!”接着他看向村长,吩咐道:“小季,把我的话公布出去,谁有不满的,可以,以后他家有事,和村里没有任何关系,好事坏事他自家享受承担。”
“是,九叔公,回头我就向大家公布。”村长恭敬的说,大山一家从不藏私,为村子里做那么多好事,这些人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村人欺负他们,真是太不象话了,不给点教训不行。“九叔公,我认为这次的秋西瓜种植,种子苗栽本来就不多,要全村都供上不太可能,还是得筛选一些人才行,您觉得如何?”
“嗯,这事儿你召开村民大会时和大家讨论吧,我老了,不管事了,在旁边听听就好。”九叔公点头,石头和大熊要怪就怪自家婆娘吧,好好管束,明年也能种上。
在场人一听,有些急了,尤其是几个有跟着说几句的妇人,虽然她们没有像大熊家的和石头家的说得那么难听,但是她们确实也说了几句,这……会不会害得自家没西瓜种了?完了,如果真没西瓜种,被当家的知道原因,那、那……被揍一顿事小,怕就是被休了都有可能。
清晨,天空还挂着迷蒙的星子,金陵县城的东市街上,已有许多人点了油灯赶早市。
位于长乐大街的镇南王府,外书房的灯火也早早在寅时便已点明。
阎向恒一身朝露从外头走了过来,就见父王的贴身内侍全禄守在书房门外。
“奴才见过世子爷。”全禄恭敬的行礼。
“禄公公免礼,父王这么早起?”
“回世子爷,王爷寅时初便已起身,奴才这就禀报一声。”
“麻烦禄公公了。”
“不敢,这是奴才的本分。”全禄躬身,进了书房,一会儿便出来。“世子爷,王爷请您进去。”
阎向恒点头,踏进书房,见父王在书案后埋头批阅公文,轻声道:“见过父王。”
阎冠文闻声,从大迭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看见儿子,眼底闪过一抹温和。“回来啦!坐着说话。”他暂时放下手中的公文,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个时辰。“快入冬了,西夷边境可有异动?”
“回父王,据探子回报,今年西夷至今未下一滴雨,所种的作物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枯死,畜养的牲畜至今死亡至少七成。西夷二王子克达瀚麾下一队五百人亲兵正化整为零往边关移动,儿子推测,西夷恐怕打算入冬前便进犯边关,抢夺粮食。”
阎冠文蹙眉沉吟,四大国因为有千岳山脉做分隔,想要翻山越岭侵犯邻国太不切实际,因此基本上都相安无事,周边除了少数好战难以教化的蛮夷之外,基本上都是各自依附在四大国之下成为属国,虽然每年需要进贡,可是也得到了四大国的庇护和帮助。
但是就是有些关外番邦小国不安分,譬如与他的封地金州西部相邻的西夷,自从十年前好战且野心勃勃的二王子克达瀚掌兵权后,只要西夷收成不好无法过冬,便会领着兵马扰乱边境,试图抢夺大燕百姓的粮食和各种物资,若非他们一直有探子潜伏在西夷,在第一年的时候恐怕就会让那克达瀚得逞了。
哼!不过是一个蛮夷小国,弹丸之地小小王子罢了,若非圣上另有计划,利用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使我方不费一兵一卒的话,哪能容他一黄口小儿如此猖狂。
“加强戒备,别坏了圣上的计划。”阎冠文叮咛道。
儿子虽然只有十八,可是已经有大将之风,对他的能耐,他还是有信心的,那些觉得儿子年纪小不顶事的魑魅魍魉,总是会狠狠的栽个跟头。
“是,父王放心。”阎向恒浅浅一笑,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不过眼神却很晶亮有神。
“好!”阎冠文满意的点点头。“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之后还有得忙呢。”
“父王这边有什么孩儿可以帮忙的?”阎向恒看着父王桌上堆积的公文,关心地问。
“不用,这些都已经处理好了,等天亮就派发下去,父王知道这几个月你忙着调查部署,几乎没什么时间可以好好休息,赶紧去吧。”
“好,父王也别太累,孩儿先回房了。”
“嗯……啊!等等!”阎冠文眼角扫到桌旁另外放置的一封非常厚的书信,赶紧叫住儿子。
“父王?”阎向恒回身,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信,昨夜齐总管派人送来的。”阎冠文将信推到他前面。
雾岚庄齐总管?齐总管每月一信报告婉儿的近况,上次送信是半个月前,这次提早了,难道是……婉儿?他一个箭步向前,看见桌上那封份量颇重的信,这还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厚实的。
“我回房看。”阎向恒眼底揉上一抹暖色,微笑对父王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啧!男大不中留。”阎冠文轻啧一声,忍不住摇头失笑,对着一旁待命的全禄道:“你说是吧,全禄。”
“奴才还是第一次看见世子爷对一个姑娘家这般上心呢。”全禄微笑地说。
“呵!小伙子情窦初开,自己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媳妇儿,结果不赶紧娶回家,还自定期限,本王想抱孙还要等好几年呢!”阎冠文颇为遗憾的说。
“也不会太久,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如今不也过了大半年了。未来世子妃福缘深厚,往后肯定子孙满堂,到时候王爷恐怕抱都抱不来。”全禄笑咪咪的说。
“哈哈哈!这样最好!”阎冠文爽朗大笑,眉间的疲累一扫而空。只不过想到日前接到的密函,笑容又慢慢收敛起来。“全禄,你觉得那个传言要不要跟恒儿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