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阿信抬手,笑着摸她的脸。“现在你是我的人了,非嫁给我不可。”
他老早就对她产生渴望和占有欲了,尤其在温新白和湛风陆续出现之后,他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更是强烈。
这段时间,他一直懊恼自己的无能,因为无法为她做什么,因为无法担保她和小阳的幸福,所以他不能表白,这关乎着他的男人自尊,在靠她吃饭的前提下表白就太卑鄙了。
然而现在起,他可不打算再错过了,不会坐以待毙让那湛风有机会再来亲近她……
“什么?”丁沐儿再一次愣住,竖起两道柳眉,难以置信的问道:“嫁?你说嫁吗?嫁给你?”
这是哪门子的进度?怎么一个吻之后就扯到了嫁?
她真怀疑他跟她一样,被石块砸中的当下已死了,换了另一个人的魂魄,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强势?还有,怎么一个吻就认定了她是他的人?
“难道,你想嫁给湛风?”他撇嘴道,登时不高兴了起来。
她以为刚才那样激烈的吻是随便可做的吗?他会随便跟女人那样接吻吗?是因为她,他才想那么做。
“不是,我不想嫁给他……”丁沐儿突然打住,她有些气结的瞪着他。“什么跟什么,这跟湛风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为什么要扯到他……”
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不善,口气很差的哼道:“因为他想用白花花的银子让你变成他的女人,那是有钱人的把戏,否则你以为他无事来献殷勤是没有任何目的吗?”
他就是讨厌湛风时不时来显摆财富和能耐。
丁沐儿很是无言。
湛风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偏要误会,就算是有目的,也是把她当摇钱树看待,她能为他赚钱,他对她好一些也是自然的,这是互相利用,他偏要扣上男女之情的大帽子,说什么湛风想让她变成他的女人,根本是欲加之罪嘛,又不是在捉出轨的妻子,他有资格质疑她和湛风什么关系吗?
出轨的妻子……这几个字蓦然跳了出来,电光石火之间,她恍然明白了。
天哪!原来他对湛风那么不客气、不友善是因为在吃醋啊,那么对温新白像杀父仇人似的姿态也是因为吃醋……想到土石松动那时,他紧张护着她的举动……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不能怪她不解风情,还不是平常他嘴巴实在太坏了,对她的态度又差,她哪里知道他喜欢她……
“你翻过去。”想通他一系列的作为和反应,她的声音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我看看你背上有没有伤?”
“有伤又如何,你会医吗?”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依言侧了身,她主动要看他的身子,他哪有不从的道理?有她一块儿困在这山洞里也是甜的,他并不着急出去。
“至少要看看才安心。”丁沐儿掀开他的衣裳,他背脊上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让她“啊”了一声,她顿时担心道:“瘀青很大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淡哼一声,“死不了,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这不算什么。”
丁沐儿心里一动。“什么意思?比这更重的伤?你想起什么了吗?”莫不是被石头一砸,恢复记忆了吧?
阿信垂眸,“你救我的那会儿,我受的伤不是比现在还重吗?我都能活过来,现在背上那点伤不算什么。”
丁沐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指那个啊。
奇怪了,他没恢复记忆,她为什么要松口气?难道她潜意识里不希望他恢复记忆吗?
是啊,她就承认了吧!她确实不希望他恢复记忆,他恢复了记忆之后,就不能一直待在安然村了,势必要去寻他的家人,当然他也可能是没家人的,但总要回到他原来生活的地方去……
停!不要再想了,这都多久了,他半点儿也没恢复记忆的迹象,说不定一辈子都要她来养他呢!她还是想想怎么攒银子过年吧,过年要做新衣裳,还要准备年货,很花银子的。
嗯,想想他们一家三口依偎着过冬以及过年围炉守岁的情景,这令她愉快多了。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躺平,我帮你揉一揉。”
求之不得,阿信依言躺平了,丁沐儿将他沾满泥污的衣服往上翻,他那精瘦健硕的上半身背部立即呈现在她眼前,幸好不是伤在前面,他的腹肌壁垒分明,一块一块的,要是看到了,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会摸上一摸。
“你以前不知是做什么的,身上好多伤,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有旧,真不知是怎么来的。”丁沐儿给他揉着背散瘀青,好奇的说道。
他露出了一抹笑,“你喜欢吗?”
有个军妓说过,女人就喜欢身上有疤的男人,当时还引起了哄堂大笑,不消说,众人都抢着脱下衣服给她看身上的伤痕。
“什、什么?”丁沐儿瞬间石化了。
他笑意更浓,“我问你喜不喜欢我身上的疤。”
丁沐儿无言。她已经很努力的忽视他身子给她的视觉刺激了,他居然还问她喜不喜欢他身上的伤疤……
好吧,老实说,她喜欢。
可能是英雄电影看多了,她很通俗的觉得伤疤代表了男子气概,白白净净的男人比较没有吸引力,而他是属于有吸引力的那种,还配上一张举世无双的妖孽级俊脸,就算失了记忆,没了挣钱的本事,去当小倌都不怕会饿死自己……
第七章 初吻,挟暴雨(2)
“怎么不说话了?”阿信面朝下,是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手指要揉不揉的古怪力道让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在神游太虚,而且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
“你会后悔知道。”
他微微抿唇,“你就说,要不要后悔我自己决定。”
“我在想,你去当小倌肯定饿不着。”
“我说了你不会想知道。”
他不悦的哼道:“丁沐儿,你是女人吗?还真敢想,什么小倌?日后不许你再想这些。”
丁沐儿面前仿佛冒出“夫管严”三个字。
这是她的错觉吧?她怎么觉得从掉进这山洞开始,自己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与过去的压抑不同,他直接又霸道……
实话说,被他管着,感觉还挺不错,就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有好一会儿,丁沐儿的耳根子总算清静了,因为他也不再开口说话,她便专心的帮他推揉背部,时不时的便看起自己的手来,有些自卑。
她的这双手,操持家务惯了,跟前世要拉胚的她没有什么不同,都挺粗糙的,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秀美纤手。
她看晴娘的手就好美,细如凝脂,被那样的手指碰触才会有感觉吧,小阳的手都比她的细皮嫩肉哩……
“做什么看着自己的手出神?”阿信冷不防地问。
丁沐儿吐了吐舌头。“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没长眼睛啊,光靠感觉也太厉害了。
“就是知道。”他不让她揉了,翻身坐了起来,将衣裳放下来,随口说道:“你手是挺粗的,幸好脸蛋儿还算细。”
丁沐儿没好气地道:“信大爷,谢谢了!我就当是夸奖。”
阿信突然定睛看着她,“你没被吻过吗?”
他吻她时,她的反应青涩笨拙,就像第一次被人吻似的,她的笨拙反应让他极为舒心。
丁沐儿脸上略略一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说的半点不错,不管是原主或她,都没有接吻的经验,所以了,适才的那个吻,百分之百是她的初吻。
她也觉得原主都有过丈夫、生了孩子,还没接吻过很离谱,但她知道的原主记忆就是如此,那白眼狼像怕原主有什么传染病似的,从未吻过原主,对原主的一直是颐指气使的,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渣男,说他会吻原主,她也不信。
“不说?”阿信挑高双眉。“那我就当你没被吻过了。”
“你有精神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不如想想咱们怎么出去吧!”他怎么好像都不着急要怎么出去?就她自个儿急。
幸好小阳是放在郭大娘家里,郭大娘不会让小阳自个儿回家,所以她暂时可以不必担心小阳。
她想得很多,而阿信却是半点都不急——
“土石还很松,现在出去反而危险,明日伺机而动,才是明智之举。”
他想,等郭大娘要送小阳回家的时候,发现他们还没回去,又想起下了暴雨,势必会通知村长,那么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所以,他们只要挺过这晚就行了。
丁沐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要是出去走到一半,再来一场大雨,造成第二次山崩,他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记得你说,救回我的时候,我身上有块白玉佩?”阿信突然问道。
听他竟然问起他从不过问的玉佩,丁沐儿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