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控制不住嘴角笑意,收下银票,拱手一拜,退出帐营。
阿睿笑望小希,批评。“真粗鲁。”
“拿银子砸人确实不优雅,可这钱丢下去后,会起更大的作用,如果说对汪升蔷,他们只是剥一层皮,接下来被逮到的,肯定是连肉加骨头,都要想尽办法啃下去。”
“是,接下来他们肯定会自动自发,白天抓、夜里抓,连一只苍蝇都逃不过。”小希笨,但她对人心的掌控,比自己强。
“不只士兵开心,连女帝都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谁想得到,灭疫这种糟心事,还能得到好处。听说国库虚空不是?”小希笑得满脸得意。
阿睿的计策太妙,这不过是第二步,接下来的第三、第四步,蒋淓舒等着瞠目结舌吧!
吕筝好奇心大起。“请问王爷,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小希回答,“要去见燕将军,总得带点伴手礼。”
“你们要去见燕将军?”
“等硕鼠逮光,就该南下,运气好的话,也许一个月后,就能把十万大军带回京城。”
阿睿说道。
带十万大军回京,目的是……逼宫?
吕筝的脑子通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睿选择让疫病“传往”闵州和益州,因为这三州连在一起,现在又由自己人所掌控,倘若燕将军带兵返京,从这三州经过,消息自然不会外露,待出了三州,再把军队分成小股,一批批送往京郊。
有易风堂接应,以现在朝堂的鲁钝、女帝的昏庸,再加上方才那样的金银珠宝一批批往宫里送……到时乐极生悲,刀子都划到脖子上了,肯定还没有反应。
只是,他居然敢……他怎么敢……对,蒋姑娘想把女帝拉下来,但这么大的事只能徐徐圚之,不能躁进,变天并不容易,他们希望在民心不动荡的状况下,把龙椅上的人换掉,他们绝不愿意拿干戈对着自己人,不愿用血流成河,换来安定。
造反这种事,不成功便成仁,稍稍不慎,多年心血经营转眼将毁于一旦,阿睿才来多久,居然敢动这么大的手笔?
他心急了,冲到阿睿跟前,凝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睿笑开,终于轮到他来问自己这一句?想起前几日,自己被他东一笔、西一笔的讯息弄得头昏脑胀,夜夜苦思,现在……同样的滋味,他也该尝尝。
“再等几天吧,我会告诉蒋姑娘的,我想,到时由蒋姑娘告诉你,会更恰当。”
没想到落跑的官员比想象中还多,阿睿只估算到七、八批人,却没想到陆陆续续竟抓到了近二十批人。
钱到小希手里,她理直气壮的“抽税”,一次次加起来,“税款”居然高达五百万两。
小希不得不同意,这些官员太有“财干”,若他们不当官,改行当商人,大盛王朝每年的税收肯定钵满盆溢。
这些天,吕筝心痒不已,像只猴子似地跳上窜下,想尽办法企图套出阿睿的谋略,但他越是这样,阿睿越想钓着他。
五天后,阿睿让吕筝带着一封厚厚的信以及四百万两银票给蒋淓舒。
他很可恶地拍拍信封,对吕筝挑眉说:“答案……就在里面。”
他邪恶地想着,吕筝对蒋淓舒有多忠心?会不会半途一个忍不住,偷偷拆信找解答?
吕筝憋住一肚子气,怒道:“阿睿,你不厚道,我怎么待你,你却怎么待我?”
“哦……”他慢条斯理回答。“意思是,你对我全然坦承?”
“对。”他抬起胸膛,答得百分百坦然。
阿睿笑着点头。“好,告诉我蒋淓舒的真实姓名,我就告诉你,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一句话,他噎住吕筝,他气得脸色涨红,忿忿一甩袖,飞马往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