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席话实在太过暧昧,也容易有画面,她的粉脸蓦地涨红,难得显露女子羞涩的动人娇态。
他的黑眸迅速燃起火焰,灼灼的目光锁着她。
丁荷晴是训练有素的忍者,对任何目光都该平静无波,但他那双闪着火光的瞳眸里映着她的身影,竟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那双黑眸在诱惑着她,她想走开,但她动不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的唇离自己愈来愈近,她终于闭上眼睛,感觉他温热的唇吻上她。
这个男人,她已无力抗拒,她的心决定投降。
她从未如此乖顺,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他温柔又火热的亲吻她的唇,这个吻愈来愈放肆,愈来愈浓烈,他探舌而入,贪婪吮取她的甜美,情不自禁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拥入他温厚坚实的怀中。
丁荷晴被吻得神魂颠倒,全身发热,虚软无力,几乎就要无法呼吸了,他才结束这个吻,但他仍将她拥在怀里,直到两人急遽的心跳缓缓恢复正常。
朱靖放开她,看着她仍难掩娇羞的脸孔,“我让人先带你回去,又欢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可以过去看她。”
“谢谢。”
“别说谢谢,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高兴,我才要谢谢你愿意接受曾经休了你的我。”他眉开眼笑,声音却带着沙哑。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快乐,忍不住回以一个笑容。
“成家才能立业,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我们已经错过一回,我又从差点失去你的惊心动魄中把你救回来,我不想再等待了,晴儿。”
他的目光有着令人沉迷的深情,她心跳加快,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我从来不曾如此深爱一个女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在鬼魅森林时,我就已经把我的心遗失在你身上。”朱靖的声音温柔如丝。
丁荷晴诧异的看着他。
“真的,我不知你的长相年纪,却傻傻的把你的身影牢牢记在心坎上。”
她难以置信他竟然爱她那么久了,“可是,你难道不曾怀疑我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有那样的身手,还有……”
“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不管是袖里银爪、烟雾弹,还有,我的人其实查到杜京亚被赤裸裸的丢在城门的前几天,你曾经短暂出现在宣园。”
丁荷晴不由得屏息看着他,她以为没有人发现。
朱靖微微一笑,轻抚她柔嫩的粉脸,再次将她拥在怀里,“但我不在乎,我也不想追问那些事,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是人是妖,我爱的就是你,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愿意再次当我的妻子,一起生活,相守到老?”
她眼眶一红,泪水蓦然上涌,为他全然的接受,“你确定吗?我怕我不是……当不了贤妻良母,你知道我擅长什么,若要我相夫教子……”
他突然笑了。
她粉脸一红,泪水也卡在眼底,“我是认真的。”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我好高兴,我才想到成亲,你已想到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他深吸口气,微微一笑,又道:“我本以为你会担心我无法与你相守到老,毕竟横亘在前方的障碍不少。”
她直视着他,“我不怕,我会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面对任何阻碍,也会努力把握当下的幸福。”
这是承诺,这是应允,朱靖欢欣不已,他激动的吻着她,与她唇舌纠缠,肆意掠夺,他太想要她了,但地点跟时间都不对,而且他激烈的拥吻,让他手臂上的伤口都在抗议,隐隐发痛。
最后,他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她,派人护送她由密道离开皇宫。
一路上,丁荷晴很努力的忍住笑意,因为打从心中又甜又暖的感觉,会让人幸福到一直傻笑。
稍后,朱靖回到上方的寝房,苏晨光正好进来,吐了一口长气,“你再不出来,我就要下去找你,但又怕坏了你的好事。”
“有事?”
苏晨光把刘阁老要与皇后一起使的奸计告诉他,这些都是埋伏在刘阁老那里的暗卫听到的。
“没关系,我早有应对之道。”朱靖笑道,为了让丁荷晴的替天行道组织可以远离不被围剿的危险,他早就布局妥当,也拿到各个地方官的请愿书。
苏晨光皱眉,再细看好友的神情。
但朱靖已经坐到一旁,脱掉袍服,拉高内衫的袖子,再将手臂的布条解开,果不其然,伤口又裂开了,渗着血丝,看来怵目惊心。
苏晨光也坐到他身旁,低头看着他的伤口,再抬头看看好友一张俊脸笑得灿烂,嘴唇好像也肿肿的,不禁揶揄道:“怎么,偷香成功?”
“对,而且她愿意再当我的王妃。”朱靖脸上的笑意像是坐拥万里江山那般明亮。
“便宜你了,可以吃我妹妹一辈子的豆腐。”苏晨光眼睛一亮,还很顺手的一拳就朝他的手臂打下去。
“唤……”朱靖痛呼一声,悲剧了,伤口迸出鲜血。
“呃……”苏晨光尴尬了,讨好的道:“靖,妹夫,要不要叫我妹妹给你呼呼?”
第10章(1)
这天晚上,手臂很痛但心情大好的朱靖,先到御书房跟父皇议事,告知刘阁老、皇后准备在明天早朝对付他的事,再拿出一大叠各个地方官的请愿书,告知父皇如何应对。
皇帝面有愧色,儿子的未雨绸缪,心思细腻,自己远远不及,事实上,这段日子不少政策执行都是由朱靖批阅的。
两人谈完公事,他再关切儿子手臂的伤,对没抓到刺客也感到无力,但庆幸的是,皇宫守备没有太大折损,杜京亚找了一堆花魁在偏殿玩乐凌虐更是荒唐,虽然不幸被杀死,但他一点也不同情。
谈完了公事,朱靖即表明要谈私事。
“私事?”皇帝困惑。
“前王妃,晴儿的事。”他说。
皇帝笑看着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天生高贵的气度一向让人有难以接近之感,但此时,他声音温柔,眼神更是温润多情,“朕早听闻皇儿私下护花举动不断,与前王妃……晴儿也多有往来。”
“是,儿臣要娶晴儿,她也答应了。”朱靖忍不住说了。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太好了,朕一直认为她很适合你,只是……皇后可能会说些话。”
“儿臣可以猜到,不就是说儿臣胡闹,寻我的不痛快,说休妻的是我,要再娶的也是我,可能还会嘲讽儿臣这种人要是接了太子之位,行为反覆,日后朝政也可朝令夕改。”
皇帝忍俊不住的笑道:“这些的确都是皇后会说的话,何况,这阵子她花那么多时间在替你物色王妃及侧妃人选。”
“皇后只是想藉由替儿臣选妻妾,向大家证明她有能力左右父皇,毕竟儿臣是父皇最疼惜的儿子,所以即使她早已听闻儿臣对晴儿的种种呵护,仍一意孤行。”他对皇后的心态可是一清二楚。
皇帝虽明白,但他不忘提醒道:“虽然皇后有私心,但皇儿是日后要坐大位的人,除了晴儿,必须再添嫔妃。”
朱靖一脸认真的看着父皇,“儿臣明白父皇心中所想,希望儿臣日后所纳妃嫔都是对儿臣的权势有助益之人,像是李芳仪,这是基于父皇对儿臣的用心良苦,但敢问父皇,后宫三千,除了儿臣的母妃,父皇曾对哪个妃嫔有心?”
皇帝沉默了。
“儿臣向父皇坦言,即使是李芳仪,儿臣从征战回来至今,也没再碰过她,”见父皇诧异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没错,男人有基本需求,但儿臣心里有人,后来,更证实了那个人就是晴儿,这一生,儿臣只会要她,也只有她能为儿臣生儿育女。”
他不想向父皇坦白丁荷晴在鬼魅森林救他一事,这一说,她会让太多人好奇,武功何来?求生能力又从何学来?他不在乎她身上的秘密,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况且君心难测,即使是疼爱他的父皇,也有懦弱自私的一面,他不能让她身陷危险。
“可是你将会是一国之君。”皇帝提醒道。
“儿子承诺,一旦坐上王位,儿臣定会当个好皇帝,但要让自己成为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工具,恕儿臣办不到。”朱靖语气坚定。
皇帝看着他,自登基后,朝中的元老重臣为自有利益,各拥其主或是独善其身,而他自己不昏庸却无能,又缺乏魄力,才有朱晏及朱靖的太子之争,并衍生出皇后及朝臣们在台面下的较劲。
但从朱靖征战立功回朝后,他与他并肩扛起朝政不说,这几个月来,那个替天行道组织更是铲除不少贪官污吏及贪赃枉法之人,政治清明不少,以此观来,时势有变,儿子的治国能力又比他更胜一筹,他还替他操什么心?“罢了,就依皇儿所求,朕亲自为你们赐婚。”皇帝笑道。
“谢父皇。”朱靖笑道。
翌日,早朝上,皇帝高坐金銮殿,下方文武百官分站两旁,朱靖跟苏晨光站在右方之首,朱晏及刘阁老则站在左方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