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子,您这是欲加之罪,您不能这么做。”
“为何不行?本公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公子爵邪魅一笑,双手一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他的理直气壮,教叶蔷薇傻眼,总算明白,为何旁人听见八公子三个字会避之唯恐不及,这人根本就任性妄为。“八公子,我好冤哪!”
“好吧,本公子也不想你觉得本公子太不近人情,你就到柴房去待着。”
“什么?”
“你不过就是替本公子消灾解厄的东西,柴房正适合你。来呀,把她带下去。”
“是,公子爷。”仆人不理会叶蔷薇的挣扎,碓是将她往外拖。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爹是宗祝!你会后悔的!”大受打击的叶蔷薇放声尖叫,“芙蓉,你不能让八公子这样待我!芙蓉——”
激昂的尖叫声逐渐远去,留下公子爵与叶芙蓉。
“你……听到多少?”
他没好气瞪着不安的丑丫头,一字字如冰块般蹦出来,“该听的本公子全都听见了。”
“那么你已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多年来有家归不得,结果全都出于一场骗局,如今真相大白,叶芙蓉只觉全身无力,除了坚持己见,继续守在他身边外,她不知该如何自处,而前提是他愿意让她留下。
他心里怎么想?很气她吗?
“你以为我要的是哪个?”他的唇角讥嘲上扬。
“自然是能为你消灾解厄的那一个。”
他重重哼了声,“果然人笨没药医。”
“不然呢?”哼!又骂她笨。
公子爵一时语塞,耳根不由自主发烫。他清清喉咙,“总而言之,不论本公子要哪一个,都不需要由旁人替本公子决定。”
叶芙蓉眼尖瞧见他的耳根红了,自己也莫名跟着脸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跃出胸口,她害羞地拉拉他的衣袖,“你……放了蔷薇吧。”
“我不要。”
“为什么?”
“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该受点教训,才会学乖。”那个可恶的叶蔷薇,以为丑丫头没人护是吗?丑陋的嘴巴尽说些眨低丑丫头的话,他听了就有气,非得严惩不可。
“她是我妹妹。”
“是你妹妹再好不过,平日本公子在你这儿受的气,正好可以发泄在她身上,所以说,她这叫自投罗网。”公子爵狰狞一笑,说不放人就不放人。
他绝对的护卫她,教她眼里心底满满都是笑意,多想投入他怀中,让他知道她有多开心,可是她害羞。
“别气了。”幸福满足的她扯扯他的衣袖,柔声撒娇。
“谁说我生气?我可是开心得很。”他骄傲扬高下巴,丝亳不动摇。
她再拉拉他的衣袖。
“别扯,外袍快让你扯掉了。”
“我帮你系好。”她眉开眼笑,伸手为他系好外袍。
他眸光炙热的盯着她的发顶,他才起床,便听婢女说叶蔷薇来访。他心想,丑丫头在他身边十多年,家里人不曾来看她,突然来访准没好事,于是匆匆披上外袍赶到花厅,果然远远的便听见那女人口出恶言,胆敢威胁他的丑丫头,真是嫌命太长,他若不出这口恶气,他就不是公子爵。
叶芙蓉替他系好袍带,又为他理理衣襟,抬起眼时,正巧对上他火热的双眸,心狠狠一颤,她娇羞扬笑。
“施展美人计对本公子没用,本公子是不会放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公子爵清清喉咙,坚持不会为她美丽的笑容动摇。
“所以我是美人?”迷人的笑容,为他更加绽放。
“你丑死了,谁说你是美人来着?”他面红耳赤否认到底。
“你自个儿说的。”她嘟嘴,不许他否认。
“我没说。”
“你明明说了。”
“没说。”
“有。”
“吵死了!”公子爵恼羞成怒,低吼一声,一把揽住喳呼个没完没了的丑丫头,以唇封住她的嘴。
果然是绝妙好计,她不再吵得他心烦意乱。
她丰润的唇,好好吻,又香,又甜,又软,他想再次亲吻她,已经想了好一阵,能够得偿所愿,真好。
他的唇,是燃烧的火焰,瞬间烧断所有她想说的话,她沉醉在他怀中,感受他强而有力的亲吻。
她的舌尖与他火热纠缠,他放浪纠葛她每一次呼息,热辣吮吻,深深的,霸道的,在她唇上一遍又一遍烙印下他的痕迹。
第7章(1)
平日里的八公子府,除了坏脾气的八公子大呼小叫声外,是安静祥和的,府里其少有访客,除了前几日,被关在柴房哭哭暗暗的叶蔷薇外,今日迎来了受欢迎的贵客。
所有仆役婢女皆知贵客三公子淳半点都怠慢不得,他们将人请到揽翠亭,陆续送上鲜果与茶点,亭中燃着檀香,薰香迷人,善于抚琴的侍女坐在听不见亭中谈话的草地上弹奏,所有人尽心尽力服侍,务求让温文儒雅的三公子宾至如归。
公子爵因三哥来访,神采飞扬,撩袍坐在他三哥对面。
叶芙蓉则蹲踞一旁,在小炭炉上亲自为公子淳沏茶。
相貌俊朗的公子淳一派轻松惬意,笑看八弟和芙蓉穿同色衣袍,八弟袍上以银线绣着麒麟,芙蓉的衣袍则是以银线绣上芙蓉花,他们俩从小到大皆是如此,每天穿同样布料裁制的同色衣袍,同进同出,在府外芙蓉是八弟的贴身小厮小草,在府里是俏生生的大姑娘,她早已和八弟相依相存。
嬗妃存的是啥心思,一推敲即可明白。在他看来,不论芙蓉能否替八弟挡灾,她的存在,对八弟都是好的,因为八弟和她在一起很快乐。
沏好茶的叶芙蓉温柔微笑地递上香茗,“三公子请用茶。”
她每次遇到三公子,总是展现大家闺秀的一面,不会大笑,也不会大声说话,文静娴雅,不希望让三公子认为她不配待在公子爵身边。
公子淳回以温润笑容,接过香茗轻啜一口,噙笑道:“好茶。”赞赏过后,他转向慵懒自在的公子爵,“听说你这几日闹了事。”
叶芙蓉立刻知晓三公子所指为何,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倒一杯茶递给公子爵。
公子爵接过茶,朝她丢了记纳闷的眼神,不解地道:“三哥指的是哪一桩?”
怪了,他最近颇为安分,并未在外和老七狭路相逢,互相叫嚣不是吗?公子淳指尖点了两下桌面,“叶蔷薇。”
“三哥指的是她呀。”恍然大悟的公子爵摆摆手,“我不过是将她关在柴房几天,并未鞭打她,就把人给放了,哪算是闹事。”
叶蔷薇在他眼里根本无足轻重,莫怪他想不起闹了啥事。
“是没打,可你闲来无事,便会拿着马鞭到柴房里,还对蔷薇口出恶言。”叶芙蓉忍不住告状。蔷薇被关在柴房整整五日,这五日爹爹竟没派人来探,许是以为蔷薇在府里安顿下来。
这五日她一逮着机会便劝他放人,但他说不放就不放,比驴还固执,她也没法背着他偷放人,好不容易他觉得蔷薇受的惩罚够了,这才肯放人。
“我不是口出恶言,是实话实说。”
“你说了什么?听说叶蔷薇回家后,立誓今生今世都不愿再见你一面。”因为疼爱,是以公子淳对于他的顽劣,忍受度极窝。
公子爵不屑的嗤了声,“我只是不停的提醒她,她长得奇丑无比,哈!”
“莫怪旁人说,叶蔷薇一提到你就恨得咬牙切齿,八弟,你不能随便说一个姑娘丑。”公子淳对直言的八弟谆谆教诲。
“丑丫头比叶蔷薇好看太多,我都可以说她是丑丫头,为何不能说叶蔷薇不堪入目。”他可是理直气壮得很。
“那是因为芙蓉脾气好。”
他直觉得她比蔷薇漂亮?粉唇开心往上扬。
“叶蔷薇不高兴是她的事,她要求爷爷告奶奶全都随她,我随时恭候大驾。”
“她也只敢在家里哭闹,哪敢告你这恶霸公子的状。”公子淳摇头失笑,提提狂妄任性的八弟,要他收敛些。
公子爵要是懂得收敛,他就不是公子爵。他嚣张的双手一摊,“那不就得了,倒是三哥你消息还真灵通,竟然会知道这点小事。”
“我不就是怕你会闹出大事,才会时刻关心。”公子淳淡笑,饮了口茶。
叶芙蓉适时为两人再斟上茶水。
“王城还有啥事是三哥不晓得的。”公子爵打趣道。
“就怕还有许多暗中进行,教我难以察觉的事。”公子淳不敢自夸掌握王城所有大小事,他常觉得他这些异母兄弟的心思是他最难以掌控的。
“是吗?”公子爵怀疑的眉向上一挑,“不过三哥你今日难得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说,那个丑陋的女人在哭天抢地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关心你的伤,被刺客砍伤的背痊愈了吗?”
“上了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公子淳一顿,叶芙蓉心知他们有要事商谈,于是笑着找了个借口,“没水了,我再去添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