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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苓兰急得想说话,但二皇兄一直以眼神示意要她稍安勿躁,最后,她连他都气上了,嘴巴噘得高高的。

  此时,萧寰才起身,看着皇上道:「父皇,儿臣与锦渊一见如故,他虽没出仕,但臣与他谈话,觉得他在些事务上颇有见解,儿臣想让他先在儿臣身边当幕僚,指点臣一二。」

  「好。」皇上毫不考虑的应了,的确,傅锦渊这样的人才守着茶楼,实在大材小用,留在皇儿身边,也能保护皇儿。

  萧苓兰一听,眼睛就亮了,皇兄这做法好啊,哼!这样她就可以去找那个讨厌鬼,拍着胸脯跟他说,福仪郡主又怎样?有她跟皇兄在,她能搞什么鬼?!傅锦渊现在可成了未来太子的幕僚了。

  傅锦渊再次向皇上及二皇子行礼,谢谢两人的看重提拔,只是他的神情语气皆淡淡的,那双如墨黑眸也不见太多波动。

  倒是福仪郡主的脸色很僵,笑容有些扭曲,但她不忘当着皇上的面说傅锦渊已岀孝期,也该回候府,这样进岀皇宫也方便,尽现关切之情。

  「儿子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待解决完,便会主动回候府。」傅锦渊拒绝了。

  傅锦渊当众不给福仪郡主面子,让她再也撑不住脸上勉强挤岀的笑意,不忍看下去的皇上连忙要众人散了,他还有国事要议。

  第七章 救了皇子立大功(2)

  一行人岀了御书房便兵分二路,福仪郡主再度被无视落下,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带着嬷嬷丫鬟气恼的岀宫。

  萧苓兰跟萧寰则带着傅锦渊到和泽殿,那是萧寰住的寝宫,一路上,太监、宫女屈膝行礼,三人回到殿内的书房前时,萧苓兰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先行离开。

  萧寰让专责在书房伺候的宫人沏了两杯茶,然后便让他们退到门外。

  傅锦渊打量这清雅的书房,墙上挂了几幅骏马名画,嵌在墙面的书架藏书丰富,但多是民生军事类别。

  稍后,萧寰与他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几案上,摆着两组三件一套的盖碗青瓷茶杯,「请用茶。」萧寰笑道。

  傅锦渊点头,右手拿起茶杯,左手掀开杯盖,轻啜一口微烫的香茗。

  萧寰注意他的动作,微微一笑,也喝了口茶。

  傅锦渊知道萧寰是未来的准太子,因大皇子悲天悯人,心不在朝堂,专心致志的习医,也早已禀明皇上他的志向,因而早有多名幕僚及太子太傅在辅导萧寰,所以他也直言,「锦渊救人并非图恩,和泽殿内也不需多我一名幕僚。」

  「我知道你尚武,但眼下军职的确不适合你,何况,我并非只为了报恩。」萧寰虽然年轻,但思想成熟,「我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一向用心看人,不用耳朵判人,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跟心,尤其未来,我是要登大位的人,就有责任为黎民百姓早一步觅得国家栋梁,我认为,你便是其一。」

  傅锦渊明白二皇子不以身分压人,才以「我」为称,也是展现其诚意,他从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别人敬他一分,他便回以三分,「锦渊明白了。」

  果真是聪明人!萧寰心喜的面露微笑,「两年前,我游历外地,曾遇一名神医,我大皇兄还追着去拜师,但该名神医指点我大皇兄去找另一门派,如今,大皇兄没有回音,但我曾听闻那名神医出现在北方,打算派人去寻他回来给你医治左臂。」

  「多谢二殿下。」傅锦渊并没有太多期待,但仍感激他的这份心意。

  「等找着人再谢吧。」萧禀也很直接,他再喝口茶,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二殿下,太子太傅等几位大人都过来了。」

  萧寰开口,「请他们都进来。」

  接着,门被打开,太子太傅等几名重要幕僚走进来,他们都是当朝官员。

  萧寰一一向众人介绍傅锦渊,众人也都知道二皇子被刺杀一事,这才匆匆入宫关切。

  「刺客全死了,父皇认为无从调查,但本皇子已握有线索,找出幕后那些人不难,可找证据难,就算有了证据,能不能动他们也难,这也是他们明知本皇子可以猜到是他们所为,却无所畏惧的原因。」萧寰心有不甘,那些倚老卖老的权臣结党营私,明白日后他上位,不会任他们扩张权势,便想灭了他。

  傅锦渊看着目露精光的二皇子,听着他侃侃而谈提起所布眼线显然是被发现了,这起刺杀才没有被及时通知。

  萧寰看着面色沉静的傅锦渊,问道:「锦渊对事有何想法?」

  「既然知道幕后人数不少,也不好动,那便找个勉强能动的,来场鸿门宴,在他离开后,再送份让他印象深刻的大礼,杀鸡儆猴,毕竟,二殿下日后要坐的位置是不容懦弱的存在。」他说得淡漠,彷佛要伤的不是那些元老重臣,而是些小贼罢了。

  幕僚中总有激进与保守两派,保守派自然反对,但激进派却是赞成以牙还牙,最后还是萧寰拍板决定,「就这么办吧!」

  秦广侯府,福仪郡主所居的院子内,所有的奴才又跪了一地,他们个个心弦紧绷,没人敢抬头。

  何管事已领命去将彻夜未归的二少爷找回来,但半炷香时间已过,仍不见人,屋内在一阵凝滞的寂静后,又传出一阵物品乒乓的落地声。

  「别拉啊,想死啊!」

  终于,何管事及一名侍从将浑身酒味的傅锦淮架回府,他骂骂咧咧的被两人一路又撑又拉的进到屋内。

  福仪郡主坐在软榻上,一地狼藉早已让卢嬷嬷及丫鬟清理出去。

  屋内,唯一的声音就是傅锦淮近似酒醉打鼾的声音。

  福仪郡主黑着一张脸看着烂醉如泥,眼睛都没张开,站也站不直的儿子,再想到今日在宫里见到的傅锦渊,他气质冷然,身形挺拔,自己生的完全比不上丝毫,她咬咬牙,目眦尽裂的道:「拿水将他泼醒。」

  何管事不敢多话,连忙出去,再回来时提了一桶水,毫不犹豫的泼向二少爷。

  傅锦淮顿时成了落汤鸡,他眼睛睁开,但看似未醒,皱着眉头大喊,「搞什么?!哪个白痴弄得本世子一身,哦,还是什么美人拉本世子到浴池来个鸳鸯戏水?哈哈哈……」

  「淮儿!」福仪郡主怒声一喝,一手还重重打在桌上,「砰」地一声,傅锦淮顿时打个哆嗦,睁大眼看着气炸到脸黑的母亲后,全醒了,只是也傻了,自已什么时候回府的?

  福仪郡主气到不行,为什么她生的孩子不似傅锦渊优秀?看着他满脸宿醉,眼下微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如此不思上进,就是她的儿子!

  「来人,把二少爷带回他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院子一步。」

  「母亲,何故把我关起来?」傅锦淮大惊。

  「你连今天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你……何管事,马上把他带去院子,告诉他今天发生什么大事,快走!」她火冒三丈的怒吼。

  「母亲,你不可以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傅锦淮不乐意了,气得要打何管事跟侍从,又不爽的吼了福仪郡主。

  最后,还是福仪郡主火大的狠掴了他一耳光,傅锦淮吓呆了,其他人更是一惊。

  福仪郡主疼这唯一的儿子就跟疼眼珠子一样,可从未动过手。

  傅锦淮被这巴掌打呆了,他从未见母亲如暴怒过,脸颊虽热辣辣烧灼的抽痛,但他更怕她这一张阴沉扭曲的脸,他额上冷汗涔涔,不吭一声就乖乖的回院子,同时也听奴才说了一耳朵傅锦渊建功的事。

  「母亲也真是无聊,哥建功得了赏赐又怎?皇上给的金银珠宝,又不是母亲给的,她气什么?!」他受不了的往床上一躺,双手大张的昏昏欲睡,但脸颊疼啊,于是叫人去把三姨娘跟九姨娘都叫来伺候,打算风流快意一番。

  在旁伺候的奴才们好无言,这种我行我素、只会享乐的扶不起阿斗,若不是有福仪郡主一再算计,焉能坐上世子之位?

  福仪郡主则为儿子操碎了心,急急乘轿去了一趟禄王府,与父亲禄王有一番深谈后,才返回秦广侯府。

  翌日,皇上赏赐给傅锦渊的厚礼是由宫里的大太监直接送到望月山庄,这金银珠宝、黄金万两不说,皇上还赏了一座位于京城黄金地段的花园宅第「立雪园」,再赐奴仆管事多名,此举等于是让失了世子之位的傅锦渊,即使无法继承秦广侯府也能有自己的宅第,而他英勇救了二皇子及苓兰公主,又成了二皇子幕僚一事,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此事也让原本就一位难求的传香茶楼更为火红,天天高朋满座外,店外还排起了长长的候位人龙。

  苓兰公主更是经常的就往那里跑,说是来找小昙,要学裱花手艺,但每回过来,肯定要见到周景浩,跟他斗上几回才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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