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宅斗我有相公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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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韶霆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到辜十一身上,丢给他一个噬血眼神,辜十一明白点头。

  魏韶霆随即拥着颤抖不已的妻子,施展轻功离开。

  下一刻,荣国公府偏僻的后花园里就响起一声可怕的惨叫。

  当国公府的下人循声找过去时,就见到徐汶谦瘫软在地,神情痛苦而扭曲,不时的发出「啊——啊——啊——」的痛呼声,他的一双手掌被诡异的反折,血肉模糊鲜血泪泪,竟是被人硬生生的折断了。

  下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吓到软倒在地,抖着嘴角,结结巴巴的说着,「救、救——命——」

  魏韶霆的雷霆之怒让徐汶谦从此失去双掌成了废人,还因惊吓过度失去声音,但只有魏韶霆等人知道他是被塞了药丸,从此成了哑巴。

  徐汶谦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加上荣国公府的下人发现他时,只有他一人独处,没人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庆伯保府对此一筹莫展,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乒兵乓乓……」

  「砰砰……匡啷……」

  徐汶谦的院里,天天都响起东西摔碎声,也有刻意重敲木板的声音。

  屋里,吴华倩捂着唇,泪流满面的看着在床上的徐汶谦,他刚才将她端来的晚膳踢翻,现在又刻意以脚踹踢床板,制造声响。

  「你别这样啊,你的双手又流血了。」林靖芝手抱着肚子,泪眼瞪着他的手腕,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截去手掌,纱布包扎处又是血淋淋一片。

  徐汶谦死死瞪着两人,发出类似号啕大哭的「啊啊啊」声,他恨、他痛、他想杀人,但他没有双手,什么也做不了,「啊啊啊——」

  屋外,徐父、徐母,徐老太太痛苦难抑,双手捂着唇,闷声哭泣。

  徐虹站在一旁,也没心情进去探望,说了些安慰话便返回傅府,本想回自己的院子,迟疑一下后却转往临南院去见刘氏。

  刘氏知道她回去探望徐汶谦,问了句,「他伤势好些了吗?」

  「没有,他不肯好好养伤,还是说不出话,」徐虹眼眶红了,「我听到汶谦发出的声音,头皮发麻,不禁颤抖,那声音好可怕……那一天魏爷跟筠筠也有去国公府,你说会不会是魏爷——」

  「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氏立马打断她的话,「这话要传出去,你害的是谁?韶霆他虽敬我是长辈,但我从不敢真正的以长辈的姿态看他,你若想惹是生非,就自己招惹,别将筠筠拉下水,更别把整个傅家拖下去。」她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跟徐虹说话。

  徐虹也害怕了,万一这话传到魏韶霆耳里,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徐汶谦?「我不说,再也不敢说了!」

  第十三章 巧计抓逆贼(1)

  那一天在荣国公府后花园里发生的憾事,京城百姓私下议论,但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自从那一天起,傅筠更被严密的保护着,她喉咙声带受损,吃了几日药才恢复,当日,她虽没亲眼看到辜十等人下手,但她知道肯定是魏韶霆下的令。

  这几日,魏韶霆忙于她开绣坊的事,来去匆匆,可她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她身边需要有三十名暗卫保护?

  她再三思忖,自她嫁进来后,魏家商号的商务几乎都是魏韶华在全权处理,但魏韶霆并非无事可做,有时甚至半夜也要出去,他有什么秘密?与三皇子有关?

  「夫人,傅府到了。」

  方圆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她这才回了神,下了马车。

  她已有些日子没回傅府,是刘氏派了应嬷嬷请她回来一趟。

  她在方圆、凌凌、凌兰的随侍下,来到临南院,傅榛不在,她近日已开始上女学了。

  刘氏和她聊了一些日常琐事,知道她在忙着开绣坊,也在为皇太后的寿辰礼忙碌,顿时觉得抱歉,「你这么忙,我做母亲的帮不上忙就算了,竟然还——」

  「没事,母亲,我还处理得来,家里有什么事?」她能猜到一定与银两有关。

  刘氏也不好占用她太多时间,便将这一阵子账房常常来找她支银两一事说了,「府里几个主子都要吃好穿好的,外面账单一张张的送给账房,我自然不肯给,要他们自己付,但他们一个个比着脸皮谁更厚,就赖皮的欠着,」她苦笑,「店家找人来傅府要,我说我没能力管,中馈我不掌了,你祖母和两个婶婶也不要,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愿意接,你大姑姑还成天回来找事,我跟你父亲说,他要我再忍忍,他已申请外放,可我知道,他是孝顺的,你祖母年纪大了,外放三年,下次再见面,也不加还在不在……」

  应嬷嬷看主子吐了这一阵子的苫水,忍不住也口,「大姑娘,夫人心累,身子也累,一家子的事那么多,每每回屋,靠枕就睡了,饭也顾不得吃……」

  傅筠知道父亲不懂内宅的事,看到妻子辛苦,虽然不舍,但有时情感还是胜过理智吧——譬如说亲情。

  「最好的方法还是想办法分家的好,祖母跟着母亲、父亲住,父亲也不必纠结,无法尽孝道了。」傅筠给了建议。

  刘氏沉默了,这方法她也想过,但不敢提,第一个反对的肯定就是傅老太太。

  「这是大事,急不来,母亲找个时间好好与父亲谈谈。」她随即起身,「既然回家一趟,我就去看看祖母吧,母亲休息,我自己过去即可。」

  刘氏也没拒绝,对于傅老太太她是能不见就不见,老人家的纵容溺爱根本不是爱,只是放任那些不事生产的赖惰晚辈更变本加厉的折腾他们而已。

  傅筠主仆来到惜春堂,倒没想到屋里人那么齐,傅老太太、徐虹、游氏、傅书铭、傅书志兄弟,连傅玫仪也在,其中几个可能才吵过架,还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的。

  傅筠还没来得及请安,这些人竟然大剌剌的跟她讨起银两来了。

  「钧筠,你回来得正好,大姑姑手头很紧,你可以给我一千两银吗?」

  「筠筠,你婶婶不会持家,我在外头要交际应酬,她竟然连一点银两也拿不出来,你不是在筹备开绣坊吗?那地点极好,我昨天才经过,听说魏爷宠妻,花了双倍价格买下那个好地点,你跟魏爷说,分给我几千两,让我也做点生意!

  几个长辈大言不惭的说话,就连傅老太太也凑一脚——

  「筠筠,祖母也是无法了,你母亲管事也不知怎么管中馈的,钱都不够用,大家都过得捉襟见肘的,祖母知道孙女婿富可敌国,咱们一家人,让他帮忙扶持——」

  「祖母!」傅筠冷冷的打断老太太的话,「请你不要再说了,孙女怕自己会从此不愿回娘家。」

  傅老太太、徐虹、游氏、傅书铭、傅书志、傅玫仪全都一怔。

  傅筠一一看过众人,话中有话的道,「一个人要有修养、有胸襟、有气度外,更要争气,若这些都没有,那就要有自觉,安分守己的自觉,不然,不仅一无所有,最可悲的是,连自尊都没有。」

  几个人脸色丕变,有羞愧也有不甘愤怒的,想出言驳斥,却见傅筠举手投足气势惊人,目光清澈自信,反而对照出他们的难堪与卑微。

  傅筠的目光来到傅玫仪不悦的脸上,「大姑姑,你跟我一样都嫁出去了,在傅府,我们就是客人,那就不该主客不分的兴风作浪,要知道你将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甩手走了,留在这个家的人岂能和平共处生活?家和万事兴,这句话还要我教大姑姑吗?」

  傅玫仪不由得低下头来。

  傅筠再看向坐在上首的傅老太太,话说得更直接,「祖母可曾想过,年岁已高的自己还能再活几年?在您这些儿女媳妇一句句的鼓动下,拉下老脸跟孙女求得一笔财富,您又能享受多久?还不是其它人占了大头,他们拿您来当盾牌,让母亲、父亲,甚至是我和您的孙女婿对您再也不敬不喜不孝,请您看看这一张张讨钱的丑陋嘴脸,祖母认为,当您卧病在床,需要人关怀陪伴,甚至喂一碗汤药时,这些人也会在榻前衣不解带的侍疾吗?谁是孝顺您的人,您到现在还看不清吗?」

  傅老太太脸色青白交错,再看看屋里的其它人,竟然没人敢对上她老太婆的眼,这不是被说中心虚吗?

  傅筠知道要饶恕一个人不简单,但是父亲重孝,既然无法离开傅老太太,那她只能试着改变傅老太太的想法。

  语毕,她行个礼,带着丫鬟离开。

  京城近郊,春樱绽放,古色古香的灵云寺高高矗立在百层石阶上的半山腰。

  隐身在寺庙中的院落,四周有数十名黑衣人高度戒备,院内,飘着茶香的禅房里,李睿与魏韶霆就着桌上一张摊开的运河码地图拧眉思索。

  良久,李睿叹了一声。

  魏韶霆抬头看他一眼,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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