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天下医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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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秦肃儿到底带了多少体己钱过来,居然在先前大肆挥霍过后,还能过得这么好?

  他刻意不发月例银子,每日让厨房送冷饭馊菜,其余王妃该有的待遇也一律苛刻,以为如此能治到她,却不想她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据说,瑞草院里几乎天天能吃得到外头打包回来的席面,且不是路边小摊,而是出自京城知名酒楼万宴楼的席面。

  据说,瑞草院里有用不完的冰和吃不完的时令鲜果,不只秦肃儿自个用冰用得凶,下人也都有冰可用。

  她手头阔绰,要差人到外头买吃食买冰,他干涉不着,因为主子只要她在瑞草院里反省,并没有禁止她和她的下人离开王府。

  可她做错了事还如此挥霍,便知晓这女人一丁点的反省之意都没有,她大约还在作着能回正院上房的美梦吧!以为凭她板上钉钉的王妃身分,主子气消了,早晚要让她回去的,可不想主子有了休妻之意,是顾及皇上感受,这才退而求其次,要她提出和离,他顺势答应,如此便不算驳了皇上的面子,双方都有个台阶可下。

  然而,她肯轻易放手,离开这富贵之地吗?想当初她初入府时,是多么勤于和京城显赫的高门望族走动,又是多么的张扬她王妃的身分,但她实在无知到让人无话可说,又有哪家的太太小姐愿意和她深交?

  当初他传话要她到瑞草院时,她还不服气,一直问着她到底做错了何事,为何要她住到瑞草院,竟是半点都不认为她派人打死了荷花有何过错,还说她是堂堂王妃,打死一个奴婢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小题大作吗?

  种种恶劣行径,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咬牙切齿。

  冯敬宽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这才拍门,在外院沉声地道:“老奴冯敬宽求见王妃。”

  不一会儿,珊瑚出来应门,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吃惊,毕竟打从他们搬来瑞草院,不曾有人来走动。

  珊瑚领着冯敬宽进门,心下暗叫好险,王妃刚刚才回来,若是迟了一步,她真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才好。

  房里间,秦肃儿换好衣裳走出来,面上带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她在惠仁堂给个大片撕裂伤的伤员做缝合,那伤者是猎户,说是掉到山中补兽的陷阱里,弄得皮开肉绽,几可见骨,还伤到了腿部神经,因此她请来了刘大夫做助手,聚精会神的缝合了三个时辰,比时精疲力竭,想在床上躺平,不想未曾露面的王府大总管却来了,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老奴见过王妃。”冯敬宽低眉敛目,装出一副下人姿态。

  “快请坐。”秦肃儿吩咐珊瑚上茶,一边打量这位很有威严的大总管。

  适才她已向润青打听过,大总管原是太后、也就是她的便宜婆婆跟前得力的人,特别拨到王府来照看翼亲王,对于原主派人杖责荷花,不小心将荷花打死一事,他表现得非常激愤。

  可想而知,这位大总管不喜欢她,不,应该是跟她的便宜丈夫一样,相当厌恶她。

  看她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哼,他和她交手过,任凭她怎么装都无用,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当了二十年差的人,她那些佯装平和无事的小把戏,又如何能骗倒他这人精?

  若是她不知好歹,给她路,她不走,那就别怪他给她下绊子了,在宫里待久了,什么阴损的招数他不会使?找个男人的衣物藏于瑞草院中,再诬陷她不洁偷人,到时她不走也得走,也没人会说嘴主子半句。

  珊瑚上了茶,退到一边。

  冯敬宽端起茶盏,佯装气定神闲地喝了几口清茶,惊讶发现茶叶不输上房用的茶叶,他看了秦肃儿一眼,后者淡淡地笑着,眼中满是自信,竟教他生出一种错觉,眼前这人不是他之前见到的秦肃儿,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不说上来。

  秦肃儿把握机会,不等他道明来意便先行说道:“冯总管,我想问问您,我都进府大半年了,王爷连见也不见我,想来夫妻缘分已尽,如此下去也没意思,我想托您问问王爷,不如我们好聚好散,他要休了我也行,和离也行,往后男婚女嫁,再没干系,如何?”

  冯敬宽一愣,他想掏掏耳朵,自己没听错吗?她这是主动下堂求去?怪了,怎么他还未开口,她便知道他的来意?

  哼哼,算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王府不是她能待的地方,若她肯离去,主子不会小器,定然会给她大笔钱银做为婚嫁一场的补偿。

  他咳了一声,恭敬地道:“既是王妃提出,老奴自当尽力,问过王爷之后再给您回复。”

  “多谢您了,冯总管。”秦肃儿朱唇皓齿,目光带着笑意,因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开心。

  冯敬宽蹙眉,她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一副对主子弃如敝履的模样,太气人了。

  他表情一沉,有些不悦的起身道:“王妃若没有别的吩咐,老奴告退了。”

  秦肃儿也不问他是来做什么的,起身微笑,客客气气地道:“我送您。”

  冯敬宽撇了撇唇。“王妃留步,老奴不敢当。”

  这般和气,她是在演给谁看啊?她的为人他可是清楚得很,换张和善面孔,骨子里还是狠毒,荷花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儿就那样惨死了,想起来他还是揪心不已。

  秦肃儿将他送到了大门外,珊瑚跟在后头。

  晚风吹来,微有凉意,冯敬宽突然猛地咳了起来。

  秦肃儿细听他咳嗽的声音和呼吸声,说道:“冯总管,您这可是哮症?”

  哮症便是现代的哮喘,哮喘原就是反反复复的顽疾,在现代,哮喘也是极不容易根治,幸而她曾祖父对哮喘颇有研究,她家的中医院也以治疗改善哮喘症述闻名,对这个病症,她还算拿手。

  冯敬宽咳了一会儿之后,微喘着气回道,“老毛病了,不碍事,多谢王妃关怀。”这是他在当小太监时便落下的病根,太后怜他,让他看遍了太医却仍未有起色,以前是冬天天寒才会发病,如今若是不注意,夏天偶尔也会发病,夜里尤其咳得重。

  “您等我一会儿!”秦肃儿奔回屋子里,很快写了个方子出来,也不管冯敬宽要不要,硬塞进他手里。

  冯敬宽一愣。“这是?”

  “这是冶疗哮症的偏方,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您别老是待在屋子里,要多晒太阳,多呼吸新鲜空气,增加免疫力,适度的运动更好。”

  他愣愣地瞅着她,她在说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懂?还有,他手里这张偏方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治疗哮症的偏方。

  第十五章 海阔天空(1)

  秦肃儿给临安侯府的薛老夫人施针后,心安理得的了五十两诊金,神清气爽的回到惠仁堂坐堂。

  她已向她的便宜丈夫丢出了球,如今就等他的回复了,看那日冯大总管听她提起和离并没有太过惊讶,想来她的便宜丈夫也有意摆脱她,她相信很快便会有好消息。

  如今她的医馆逐渐上了轨道,且托薛老夫人为她宣扬的福,她的养身丸和安神丸也卖得呱呱叫,不只那些高门望族的太太小姐听了薛老夫人的推荐而买,连临安侯府里的下人见自家老夫人吃了有效,也纷纷购买,他们再告之各自的亲友好友,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两种保健食品的每日销量共有四、五十瓶,是惠仁堂重要的收入来源。

  于是秦肃儿得了空,又开始钻研起其它的药丸,比如退烧丸、消炎丸、止泻丸、伤风丸,还有涂抹烫伤蚊虫咬的药膏,以及养颜美容的晚霜,又制作了一款“归脾汤”的中药包。

  归脾汤是中医十大名方之一,她查询过,这款药方在大云朝尚且未见,功用在于益气补血、健脾养心,用来治疗气血不足的心悸、失眠效果很好,虽然这药方用以治疗更年期症候群也很好,但这时代的女人还没有更年期的观念,若将之包装成月事后的补身秘方,可能比较容易推广。

  她先送了几包给倪氏试用,她之所以愿意上临安堡府,是因为一来诊金高,二来倪氏是个玲珑人,一点就通,好相与,可坏处是总会见到不怀好意的临安候薛桦,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偏偏老临安候去得早,他承袭了爵位,成了京城最年轻的候爵,打着这名号捻花惹草、惹事生非,是个头痛人物。

  薛桦仗着年轻,复元力快,如今已经像没开过刀一般,只要她去临安侯府,他必定要在她周围打转,有意无意不断提起要纳她为妾之事,不管她如何冷淡,他就是不相信世间上会有女子拒绝他的“恩惠”。

  面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她只能敬而远之,给薛老夫人施了针就走,不与他打交道。

  “小姐!有患者来了,很紧急,您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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