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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直言令梁紫阳微惊,“什么?”

  “你不喜欢我?”她正经的眸光与脸上温和的笑容完全相反。“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我还是听得懂,没有特殊情绪,是指讨厌我吗?”

  “不!”这情况实在古怪得紧,他求救的看向一旁带着浅笑的兄长,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念安难得看到梁紫阳坐立难安的模样,浅浅一笑,缓缓收起手中折扇,轻瞄了地面一眼,轻声说道:“实在可惜了这支玉笛。”

  顺着他的目光,梁紫阳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一时心急,将玉笛甩到地上,现在已经断成两截。

  他弯下腰正要拾起,一旁的莫初凡动作比他迅速,“哇,还断得真彻底,二哥,你完了,御赐之物,你竟然毁了!”

  梁紫阳目光沉稳的看向兄长,方才看到莫初凡的剑可能伤到萧水青时,他一时之间也没多想,当年西域进贡一对细致的玉笛,赵念安将其一赏赐给了他,但现在……

  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莫初凡对萧水青挑了下眉,既然二哥是只呆头鹅,就让他出马来帮他一把好了,“小家伙,你的唐突可要害死我二哥了。”

  萧水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你可知这玉笛的来头?”

  她瞄了一眼,摇了摇头,只知成色极美,看来是贵重之物。

  “这是西域的贡品,圣上惜才爱才,所以将此物赐给咱们当朝的大才子,也就是我二哥,但今日二哥竟然为了你。”莫初凡勾了勾唇,“一时情急,把玉笛摔坏了。”

  萧水青的脸色变得不自在,迟疑的看着梁紫阳,硬著头皮开口问:“御赐之物是什么意思?”

  莫初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不仅胆大妄为,还胸无点墨,竟连这都听不懂?!御赐之物就是当今皇上送的东西!你看仔细——这是辽国进贡给圣上的宝贝,我的老天爷,你就这么一点学问,怎么配得上我二哥?”

  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说的是事实,但被这么直截了当的批评当真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在梁紫阳的面前,实在有失颜面。

  只是一个看来清贫的书生,怎么他手边竟然会有这种贵重的东西?

  她是搞不太清楚把皇上送的东西弄坏会有什么下场,但看样子好像是件很严重的事,她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她可一点都不想看到梁紫阳因为她而惹祸上身。

  “初凡,别再说了!”梁紫阳看着赵念安想要解释,“大哥,我……”

  “罢了。”赵念安神色自若的喝了口茶,柔声说道,“今日就咱们三兄弟在此吟诗作对、吹笛舞剑,圣上并未在此,咱们谁都别说出去,断笛之事——船过水无痕。”

  梁紫阳闻言,微扬起了嘴角,“多谢大哥!”

  赵念安只是将手轻轻一挥,看着萧水青,这是一张美得不像个男子的脸庞,分明是个……女人!

  再不动声色的看向三弟,就见他唇边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在场只有梁紫阳没有看出来。

  “坐吧。”梁紫阳敛眉看着萧水青,“你的脚伤了,可要请大夫?”

  “脚伤是小事。”萧水青伸出手,要拿莫初凡手中断了的玉笛。

  “做什么?”他轻挑着眉,故意不给。

  “让我瞧瞧。”她有些动气,“不一定能修好。”

  “别天真了。”莫初凡嘲讽一笑,但还是将玉笛交到萧水青的手上,“断了怎么修得好?”

  “不试怎么知道?”她不客气的回嘴,低头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玉笛,看来请再好的工匠都难以修复了,不由得面露愁烦。

  赵念安挂着浅笑看着她神情的转变,想着梁紫阳向来严苛守礼,方才竟因为紧张这小妮子,情急之下做出许多有违礼数的举动,这可新鲜了!

  赵念安不由轻声问道:“姓谁名啥?哪里人士?”

  萧水青只顾看着因她而损坏的玉笛,连头也没抬,随口回道:“姓萧名水青,北方人士,数年前随着家人搬来京城。”

  “萧水青……”看她一身华服,赵念安轻点了下头,“看来家境富裕,商贾之家?”

  “是啊,开钱庄的。”她不是很认真的回答,看来笛子是修不好了,她叹了口气,将玉笛放下,抬起头看着梁紫阳,“老实告诉我,这玉笛摔断了,真的会给你带来麻烦,是吗?”

  “不会。”梁紫阳轻摇著头。

  “二哥,你又何必隐瞒!”莫初凡像是故意似的扬声说道,“玉笛是西域的贡品,因圣上赏视二哥的才华,所以恩赐此物,如今弄坏了,有可能要杀头的!”

  “要杀头?!”萧水青瞬间小脸惨白。

  “是啊。”莫初凡瞪大眼,恐吓比着手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身首分离!”

  她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不安的看向梁紫阳,她真的没有想要害死他,怎么会……从小到大闯的祸事不断,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感到后悔。

  梁紫阳不解的扫了莫初凡一眼,这个弟弟虽然向来鲁莽,但也不是个小气之人,今日为何处处针对萧水青?看萧水青红了眼眶,他不由心一拧,正要出声安慰,却被莫初凡给推到一旁。

  莫初凡得意的看着萧水青,继续说道:“你瞧我二哥一介儒生,生活清贫,守着小小的望月小筑,给些孩子教书,赚取微薄的束修之礼,赔是肯定赔不起,要不你这个始作俑者出面替他担了,不就好了。”

  萧水青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

  “我担!”若真能如此,她也不会逃避,反正一人做事一人当。

  “别听我三弟胡言,这件事无须放在心上。”梁紫阳温和的说道,“是我失手不慎,一切只怪我。”

  “不!不是你的错,谁教我好玩,爬墙偷看。”萧水青很快将事情都揽在身上,“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想办法弄根一样的来给你。”

  “听听这口气。”莫初凡扬声大笑,“你以为这是大街上随意就可以买到的包子馒头吗?”

  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要圆满解决这件事很容易,但以萧家的财势,她会想办法的。

  梁紫阳看着萧水青一脸坚持,不由轻叹了口气,“你真的无须往心里去,圣上不会怪罪的。”

  “拜托,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她向来有话直说,想起以前听说书人讲的故事,“皇帝长得丑又怪、脾气差又坏,只要讲错一句话,他随时可能要一个人的脑袋。你现在把他给的东西弄坏了,不一定他一气起来,不单杀了你,还会杀你全家!”

  一旁的赵念安轻挑了下眉,梁紫阳弄坏玉笛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这小丫头口没遮拦的,却很有可能替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他抬头看向二弟,好奇向来冷静持重的他,要如何处理这不按牌理出牌的丫头?

  梁紫阳带着歉意看了兄长一眼,才轻声对萧水青解释,“圣上是个明理之君,我已仙逝的父亲乃是太子太傅……”看她困惑的皱起眉,他进一步解释,“就是皇上还是太子时的夫子,所以我肯定皇上不会为此事怪罪。”

  “都是你在说,不过就是你爹的学生罢了,你跟皇帝很熟吗?”萧水青哼了一声,“我没那个命认识皇帝,对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感兴趣,但这根玉笛坏了跟我有关,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想办法替你弄根一样的回来。若有朝一日,皇帝真要怪罪,你大可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一个人担下来!”

  她豪气万千的口吻,令梁紫阳忍不住扬起嘴角,“纵使相同也并非原物。”接着又柔声说道:“欺君可是死罪!”

  “你们读书人就是这么死脑筋。”她翻着白眼,“皇帝这么忙,也不是你想见就见得着,你只是拿个类似的充个数,若真有机会碰到面,他老眼昏花,也未必会分辨出已非原物。”

  闻言,莫初凡抬起手轻揉太阳穴,而赵念安则不以为然的挑着眉。

  梁紫阳无奈的看着萧水青,着实为他的心直口快捏了把冷汗,正经八百的劝道:“话到嘴边留半句,萧公子最好切记,以免以后因为心直口快惹祸上身。”

  萧水青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你要搞清楚,皇帝把东西给你,现在坏了,若真被发现的话,第一个会出事的人是你,我现在是在想办法替你解决问题,所以收起你那套高贵的情操。”

  这时梁紫阳才发现,真的无法跟他讲道理,“真的无须多费心神。”

  “算了算了!”她不耐的挥着手,不想再跟他争辩这些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人除了读书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懂,所以你只管把事情交给我,回家去等著就行,不用怕,一切有我。”

  他压根不怕,只是看他一脸坚持,似乎不容易说服他将此事丢诸脑后,为免情况更加失控,只好转向赵念安说道:“大哥,你不是还有根玉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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