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得骄瞪着她。诗情画意是什么?他刚刚绝对没有那么想!
「对了,你怎么也会到山里来?今天不是你们的休沐日,到山里来运动啊?」田习霏随意问道。
萧得骄缓缓说道:「我来找屍体。」
田习霏吓了一大跳,连搓手的动作都定格了,她咽着口水。「找、找屍体?不会是我看到的那个吧?」
「不确定。」萧得骄淡淡地道:「要验了屍才会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田习霏替他担心,那可是他的工作。「雨那么大,我们都被冲到这里来了,何况是屍体,定不会在原来的地方了吧?」
如果不是遇到她,他肯定能顺利的把屍体带下山。
萧得骄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还在山里,不管冲到哪里,总会找到。」
「嗯,有道理!话说,你做这行多久啦?」田习霏很感兴趣的问道,他们唇碰唇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觉得如果静下来一定会很尴尬,所以胡乱找着话题。
萧得骄垂眸道:「五年。」
「哇,这么久啊,你是几岁开始做这行的?你看起来很年轻,你几岁啊?」
萧得骄闷声道:「今年二十有二。」
田习霏心算了下,很是惊讶。「你十七岁就进大理寺了?你是天才吗?太不可思议了……」
她一直说话,萧得骄的眉越蹙越深。
她怎么还有心情跟他扯东扯西?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他们唇压唇的画面,只要一看到她的唇,他就心跳失速,彷佛天地间只剩下她的唇。
他突然抬头,打断她的话,问道:「你订亲了吗?」
之前调查她身家时得知她已经过了十八,这年龄的姑娘若是尚未成亲上冃定有理由,最大的理由一般是未婚夫在守孝,或在求功名,或死了之类的,总之不会无故过了婚期还待字闺中。
「没有。」田习霏很快答道:「我单身。」
「单身?」
田习霏笑了笑。「就是没有夫君,没有未婚夫,也没有喜欢的人的意思。」
萧得骄莫名的接口道:「那么我也是单身。」
田习霏讶异道:「不可能吧?你长得这么帅,又是个官……」
萧得骄扯了扯嘴角,揶揄地看着她道:「可能因为只是区区四品官吧,至今无人看上我。」
田习霏尴尬了,她又挖洞给自己跳了,这里又没有茶,她没办法喝口茶掩饰尴尬。
萧得骄把她的尴尬看在眼里,他勾唇问道:「你要的天下第一夫君是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或许我身边有,帮你留意留意。」
田习霏嘿嘿一笑。「其实就是爱我、对我好,不要变心,永远把我摆在第一位,永远袒护我,这样就够了。」
萧得骄挑眉。「这么简单?」
田习霏眨眨眼,抬头看他,慢悠悠的说道:「才不简单,君不见多少海誓山盟在小三出现后就灰飞烟灭了。」
她大姊二姊三姊分别被老公、未婚夫、男朋友劈腿背叛,看她们伤心欲绝,她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小三?」
田习霏想了想。「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之类的。」
萧得骄抬头,目光深幽的看着她。「如果我心悦于某人,我便绝不会变心,不会令她伤心。」
他那深沉的眼神令田习霏心里一跳,她脸上飞上了一抹绯红,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干么跟我讲?」
他这这这不会是告白吧?不是她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他那眼神真的很不寻常,加上他们还不小心碰了嘴,要说没有任何感觉不可能呀!不说他,单她自己就在意得不得了呀!
前世她从来没有跟异性唇碰唇过,两世为人,他是第一个和她碰到嘴唇的男人,还长得那么帅,让她直接变花痴,没有抵抗力……
「我们在谈天,这里只有你,不是吗?」萧得骄说道,目光里看不出情绪,彷佛只是就事论事。
田习霏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是她想太多了?他根本没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分享他的观点罢了,是她心里有鬼,才会对号入座……
「你三个姊姊都出嫁了吗?」萧得骄随意问道。
田习霏这下子是真真正正的惊跳了起来,惊讶得张大嘴巴。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三个姊姊?他是什么人啊?是在怀疑她的来历吗?她做了什么令他起疑?
可是,就算她露出了破绽,令他对她的来历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知道她前世有三个姊姊啊!她不要自乱阵脚了,弄清楚再说!
「你怎么那么惊讶?」萧得骄看着她反常的反应,十分不解,他问了什么吗?怎么这个反应?
「没有啊。」田习霏打着迷糊仗,自己又坐了下来,干笑两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三个姊姊,我听不懂。」
萧得骄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你不是有三个姊姊吗?」
田习霏笑得牵强。「鲁啊,谁说的?」
萧得骄眸光一闪,看着她。「你自己说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可能是你梦到的,与我无关。」
「要梦也是你梦到,怎么会是我梦到?」萧得骄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我们对撞那日,你昏迷时说,很想爸妈和三个姊姊。」
原来是她昏迷时说的!田习霏长长的吁了口气,马上哈哈笑道:「梦里说的话怎么能信?我哪来的什么姊姊,我是家里独苗,不信可以去问我爹,我爹就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儿!」
萧得骄不动声色问道:「那为什么会想爸妈呢?」
田习霏用力撇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定是你听错了。」
萧得骄回忆当日,他耳力极好,他相信自己一定没有听错,她在梦中呓语着好想爸妈和大姊二姊三姊……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连小事都称不上,死不承认是为何?
「不要说这个了,你来说说你的家人吧!」田习霏趁着他思考时试图转换话题,深怕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她这个魂穿者浑身都是破绽,还是让他说他的事比较保险。
谁知,萧得骄却淡淡说道:「无可奉告。」
田习霏马上不平了起来,「哪有这样的,你问我就可以,我问你就无可奉告!」
「就是这样。」萧得骄一脸的不为所动。
田习霏赌气道:「好啊,那以后你也别想我会回答你任何事!」
萧得骄不置可否,瞅着她。「你要下山吗?」
田习霏马上回答,「要!」
第四章 制服诱惑(1)
直到过了好几日,田习霏还一直想起萧得骄说那段话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好像……好像在对她说似的……
拜托!不要臭美了,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又认识没多久,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嘛!
可是,不由自主的,都入夜了,她还偷偷走到了铺子外头。
月色流转,明月高悬夜空,远远望去,大理寺还灯火通明,他们肯定在忙那桩分屍案,就是她在山里看到的那半具屍体。
原来,那凶手已经关押了,但除了吐露是在山里杀了被害者,具体在山里哪处他却坚不吐实,与她相遇的那日是萧得骄第三次进山里找屍体,在找到屍体之前,谁也不知道凶手竟然丧尽天良将被害者分屍了。
总之,那日他们下山后,将她送回来,萧得骄又马不停蹄的回大理寺召集人马往山里找屍体,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完整的屍体找到,运送下山。
可如今,那凶手竟又翻供了,称人不是他杀的,他只是收了银子帮人顶包,真凶早就离开京城了,还提交了自己不是凶嫌的证据,这番翻供又令到大理寺人仰马翻,兵分好几路去追查真凶。
所以,自那日他送她回来,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了,另一个原因是她的伤还疼着,她爹一个人忙不过来,铺子无法开门做生意,如此一来自然也没机会见面。
奇怪了,见不到他是什么大事吗?她为何闷闷不乐的?又为何眼巴巴的跑来门口张望,想要与他来个不期而遇?
她叹了口气,承认自己确实在想萧得骄,她想要见他……
「姊……姊姊……能给我点水喝吗?」
田习霏被这动静吓了老大一跳,一低头,看到个小女孩瘫软在角落里,若不出声,绝对不会发现那里有个人。
「你怎么了?」田习霏大惊失色的蹲下査看,发现小女孩披头散发,身子烫得惊人,嘴唇发白,像是随时会昏过去。
如果自己没受伤,肯定能把她扶起来,可现在她自身难保,便连忙回后面屋里去喊她爹帮忙。
田玉景听闻情况急忙起身,他把小女孩抱到田习霏房里,回头又急急忙忙的去请大夫来。
田习霏看着小女孩干裂的嘴唇,连忙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扶她坐起来时发现她瘦得可怜。
这孩子看上去才十岁左右,怎么会一个人倒在店铺口,她的父母呢?去哪里了?
大夫很快来了,诊治之后,开了退热袪寒的药方子离去,田玉景去煎药,田习霏挥了布巾给小女孩擦脸擦手脚,脸干净了之后,发现她长得挺清秀的,巴掌脸蛋,尖尖的下巴,只是皮肤黑了点,像是长期在外生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