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薇粉脸倏地一红,推了他胸膛一下,男人一开荤就变坏,也变邪恶了,“才不用,就是哪儿都疼,某个地方痛了些……啊,你干什么?”
他突然把她打横抱起来,吓得她赶忙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你哪里特别痛。”他宠溺又不舍的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就往旁边的耳房走。
范绍安早已吩咐丫鬟备好热水,他抱着她到浴桶,亲手替她沐浴,再送回床上,亲自替她上药,期间她不是没抗议过,但他趁机东摸摸、西揉揉,她整个人瘫成烂泥,根本无力抵抗。
她沉沉的又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入夜,某个吃饱喝足的男人在一旁榻上看书。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不知自己的样子看来多么娇媚。
发现她醒了,范绍安走近,低头又亲了她的唇一下,笑着起身,回头喊了两个丫鬟送吃的进来。
杜嘉薇就见青荷跟海棠笑得贼兮兮的,就连站在门口的丁顺也笑眯到看不到眼睛,也是,她一整天都没有出这个门。
天啊,她是有多纵欲!
杜嘉薇红着脸,与范绍安用完餐,两个丫鬟收拾一番,又笑咪咪的退了出去。
范绍安握着她的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轻啄她的唇,握着她的手,“我说一些事情给你听。”
没有任何铺陈,他开始说起分家的往事。
范家共有三房,范老夫人最喜大房及三房,大房是嫡长,三房则是有范老夫人偏宠的最小的嫡孙女,二房也就是范绍安的父母,这一房之所以入不得范老夫人的眼,只因范绍安的母亲许氏是个商家女。
婚前,许家人已拨到许氏名下的田产铺子及庄园并未列在陪嫁单上,许氏也聪慧,即使嫁入范家为媳也从不跟人提起这事,又见独子只会读书不懂人情世故,她瞒得更紧,只告诉了独子。
父母意外离世后,范绍安那些冷情贪婪的亲人就开始动作,如范老夫人就以家中嚼用吃紧为由,向范绍安讨要许氏的嫁妆,又让大房或三房的孩子去帮忙打理,几年下来,理所当然的变成范家的家产,分家时自然也理所当然的分到大房、三房手中,许氏的陪嫁被侵占的所剩无几。
分家只是一个赶范绍安离开的借口,但无妨,他还拥有母亲手上没有公开的私产。
杜嘉薇怔怔的看着他,说这些事时,他的神情淡漠,显见对那些贪得无厌的亲人早已寒心,但她更明白,他如今坦承以待是真正将她视为妻子。
果不其然,范绍安的神情转柔,继而道出他手上的田地、庄子不少,也有地段极好的店铺,连她曾听闻在重佑的首饰铺子,甚至负有盛名的酒楼及金绣坊竟然也是他的,她觉得她已经看到亮灿灿的金山了。
这也让她发现了一个事实,范绍安其实根本不需要接受李管事的帮助,他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罢了,毕竟表面上他应该是没有钱的。
“我母亲的陪嫁,目前都是由家生子的马总管统一管理,日后找个机会,我会让他过来跟你见见面。”他说完,好奇的等待她的反应,她应该能明白他这是完全信任她,才将家底交代。
兴奋过后,杜嘉薇忍不住狠狠的瞪他一眼,“有钱怎么不说?害我过得这么节俭,想花笔钱都不敢,这下可好了。”
范绍安瞧她素净的俏脸乐呵呵的,颇觉有趣,几个月前她可是花钱不手软,一场病后改变许多,如今还成了财迷。
“你让曾氏做的吃食别都送出去,我今天吩咐丁顺去捎个信,几天后马总管就会过来了,届时你让他把那些东西带回去,再写几张食谱,让他放在酒楼试卖,试试水温。”
她眼睛陡地一亮,“好啊。”谁会嫌钱多?而且她还是很想靠自己的力量多赚几桶金,不想纯当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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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夏园就来了一个身材高壮的大胡子男人,他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年约四十,带了两名精干的小厮,就是范绍安口中的马总管。
马总管恭恭敬敬的给范绍安夫妻行礼,再喊了杜嘉薇一声,“奶奶。”
杜嘉薇差点没憋住噗哧笑出来,古代称谓也是够妙的,两个丫鬟这么喊她倒没想太多,被这个大胡子一叫,让笑点太低的她差点喷饭,好不容易才能端出主母的架子。
在范绍安鼓励的眼神下,她将自己要发展的小事业全交给马总管,让他可以在酒楼的菜单里添上试卖,也测测普罗大众的接受度。
马总管战战兢兢的接过手,交代随侍的小厮收好,接着便在范绍安示意的目光下,将这些年来私产中最赚钱的几家店铺田庄,连地点及收益皆一一报告清楚,再附上一份总帐,这才在范绍安的目光下带着小厮离去。
“发了,发了!”杜嘉薇一页页的翻看总帐,双眸熠熠发光。
范绍安凝睇着她,嘴角扬笑,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可爱呢?
接下来的日子,杜嘉薇觉得自己着魔了,着了名为“范绍安”的魔,他是她的天、她的地,也是她的所有,她眼里、心里想的都是他,一见到他她就快乐,笑得甜蜜蜜,对“蜜里调油”四字更是感受深刻。
虽然两人仍是分院而居,但一点也没妨碍两人的欢好,两人同进同出,有时睡在墨竹轩,有时歇在蔷薇斋,范绍安总爱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哑声低唤她的名,再将她身子反转,灼人的热吻便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浑身发软,无力思考。
有时连在浴桶也能办事儿,范绍安帮她洗澡,但感觉太销魂,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溃不成军的坠落在情//yu的漩涡里。
也因如此,腰痹疼痛就免不了,事后她总不忘哼一声,再嗔他一眼,又觉得自己矫情不可取,最后下了定义,痛并快乐着就是滚床的乐趣。
殊不知范绍安就爱这样粉脸娇羞的她,总是想再来一回,不意外的,求饶的人总是杜嘉薇,偏偏他最爱听她的娇声呻吟,欺负她更猛了。
这一天,书院休沐,范绍安歇在蔷薇斋,怀抱一丝不挂的杜嘉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激情过后的相拥是杜嘉薇最爱的时刻,她抬头凝睇着眼中只有自己的男人,两人在床事上很契合,但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欠她一些话?
她承认自己是俗人,喜欢听好话。
“夫君是什么时候对我……爱上我的?”
他用手轻轻刮了她的鼻梁,沙哑着声音,“真要问?”
“嗯。”
他低低一笑,慢慢回忆、道来对她的心动,这种感情一日日渐深,他天天看着她,好像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觉得分外美好。
即便各自做事,只消看她一眼,他便心里愉悦,很想对她做些什么,又怕破坏了两人的这份宁静,若是眼神不经意的对上,他心中的愉悦便更深一层。
“我变得愈来愈在乎你,其实在更早前,见你俯身抱柯明佑时,明知他还小,我心里便有些不悦了。”
范绍安说了很多,杜嘉薇愈听愈开心,眼皮郤愈来愈沉重,终是合眼睡了。
范绍安静静看着怀里的人儿,柔柔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窗外,阳光暖暖,室内,温馨恬静。
*
时序入秋,枫红层层,不管是春林镇还是美林村都在大自然转变下换了风貌,景致变化明显,同样明显的还有范绍安。
冰块脸早已不见,出色的脸上是春风满面,温柔的眼眸,嘴角含笑,让人望之如沐春风,过去是漫不经心的魅惑,而今更成了超级吸睛的发光体。
邓妹新从未见过这样的范绍安,替他开心之余又为自己感到心酸,还有很多的不甘,但她又能如何,从他班上学生的口中,她已听得太多。
“先生跟师母对看时,眼中只有彼此,都忘了我们还在呢。”
“午膳过后,先生跟师母或是对弈或是在院里漫步,那画面可美的。”
“先生的目光会一直追着师母,那眼神说有多深情就有多深情。”
“师母可说了,叫我们不要羡慕,好好找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不过一定找不到比先生更棒的夫君了,骄傲的呢。”
“两人浓情密意,眼神含情脉脉,叫我们看了都害羞。”
她低头垂眸,掩饰眼里的苦涩,突然,她的肩上被人轻拍,她抬头一看,见是山长。
“收收心思吧,我从未见过这么幸福的范先生,你便放过自己吧。”叶书博语重心长的劝道。
要她不要再执着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吗?邓妹新哽咽不语,在范绍安的人生中,她终是迟到了。
与之相反,杜嘉薇是爱情事业两得意,马总管派人到夏园,说吃食跟食谱在酒楼的反应极好,让她可以放心的再做一批,还送来银两。
杜嘉薇把钱分一半给曾氏,也吩咐她再做一批,曾氏原本不收,她好说歹说曾氏才感激含泪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