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太子,你穿帮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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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凝香听得傻眼,这是什么理由?

  苏良在一旁大翻白眼。他已知道谷凝香晓得陆樽不是太子的事,更进一步知道她的本性不是眼前表现出的这等清冷态度,所以也没什么掩饰,直接削了陆樽的面子,「殿下只是觉得调戏宫女太无聊了,现在想升级为调戏太医罢了,谷太医尽可不必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老马,你这样拆我的台就不对了。」陆樽横了苏良一眼。「你可是本宫的首席幕僚,应该支持本宫所做的决定才是,小毛子你说对不对?」

  而今成为太子心腹的小毛子,对于他们打的哑谜很聪明的不闻不问,只是顺着陆樽的话说道:「殿下之言自是金科玉律,肯定都是有道理的,我们听之行之,前程光明,成功在望,当然无论如何都要支持殿下。」

  苏良斜睨了这个马屁精一眼,心忖一个陆樽已经够会惹事了,再来一个马屁精,这样的组合真令人替太子的未来捏一把冷汗。「殿下,再说一次,属下姓苏不姓马。而且属下看不出殿下的决定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谷太医回去研习医术,造福更多人。」

  谷凝香不由投给苏良一个感激的目光,苏良也回了一记我懂的眼神,这两个同样知道陆樽本性有多么顽劣的人,此时居然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陆樽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唉,原以为当太医的傻也就算了,连首席幕僚都傻,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提携你们两人了。还是小毛子得本宫的心啊……」他莫测高深地摇了摇头,在小毛子耳边说了什么,命令小毛子退出去,之后才悠悠说道:「本宫从不做无用之事,我和你们保证,本宫这回叫谷太医前来,过不了多久,老马你一定也会觉得她看起来无比顺眼。」

  「下官没有殿下那种癖好……」苏良才没好气地说出这么一句,方才退出去的小毛子突然一脸惊讶地又走了回来。

  「殿下,八皇子求见。」他看向陆樽的眼神亮晶晶的,简直钦佩至极。

  苏良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不出来了,反而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陆樽。

  谷凝香听到八皇子前来,原本还愣了一下,但想到朝廷里最近的流言,说什么八皇子也对皇位有意,她猛地一睁眼,也怔怔地瞪着陆樽。

  八皇子兰书殷前来,八成是来探询太子的病况,看看是真病或是假病,以便做出对应的手段。若要让兰书殷相信太子真的病了,谷凝香的证词便无比重要。

  所以陆樽叫她来了,但是陆樽又是怎么知道八皇子一定会在这时候过来?

  陆樽端起架子高傲地瞄了一眼苏良和谷凝香,好像看穿了他们在想什么,好心地解释着,「刚才那三个宫女本宫先前看都没看过,一生病就全冒出来了,她们的来历只要稍微查一查便知,一个来自八皇子,一个来自平南王,一个来自师效平。这群人真当本宫是瞎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收啊?动动你的脑啊,首席幕僚!」说到最后,陆樽挑了挑眉毛,「但本宫倒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苏良脸色不由有点难看,他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不让陆樽穿帮身上,居然一时没有想到太子的政敌会派遣宫女太监来探路,这的确是他的失职。没想到陆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处在荣华富贵之中,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事实上却是双眼最雪亮的那个人。

  他有些难以接受,而另一旁的谷凝香自然也联想到了这一切,对陆樽的看法更是大改观。

  难怪太子要找这个杯子哥来假扮自己,原来他轻佻行为下竟藏着一颗那么缜密的心。那他平时那么爱调戏捉弄她,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谷凝香突然觉得心跳加速,有些坐立难安。

  第二章 陆樽的盘算(1)

  八皇子兰书殷,是众皇子中十分特别的一个人。

  他甚少与其他皇子打交道,倒不是因为什么独善其身的理由,而是因为他打心里瞧不起那些平庸的皇子。

  没错,就是瞧不起。

  兰书殷虽与兰书寒同为皇后嫡子,但与长相偏向皇帝那阳刚之相的兰书寒不同,兰书殷几乎完全遗传了皇后的美貌,甚至更胜一筹,五官完美得不可思议,举手投足尽是优雅,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长长的秀发如瀑,要不是碍于礼仪规范,他都舍不得将自己这头柔顺长发给绑起来。

  这样的他外貌看上去比女人还美丽,即使这令他言谈之间带了股阴柔之气,却不减损他在女性之间的高人气,各家各府的名门闺秀都拼命地想往他的门里挤。

  所以即使八皇子还没有封王,但他的小妾却有了好几个,这倒不是他有多好美色,毕竟比他美的女人也找不出几个,而是他处在这些小妾之间,令他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彷佛众星拱月一般。

  这般自恋的他自然不会因为身为一个皇子而满足,他想要的是九五至尊之位,认为只有他这般完美的人才适合坐上皇帝的位置,受八方朝拜。所以即使兰书寒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本身的才能也无庸置疑,但兰书殷就是想争一争。

  听闻兰书寒病了,好几天没有视事,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这阵子他积极的想在朝廷之中争取一些表现,但卡在兰书寒虽然被皇帝架空,但手里确实掌握着一些权力,也阻碍了他,所以他这回前来,就是想弄清楚太子是否真的生病了?如果是真的,那些政事不能无人闻问,他自当要承接过来。

  被小毛子领入了太子的寝宫之中,兰书殷一踏进去,就看到自家哥哥脸色有些苍白,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兰书殷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说明来意时,就见他主动走了过来,而且一反平时那严肃的模样,反而显得很是殷勤。

  「八皇弟,你来了!本宫好久没有看见你了,着实思念得紧。你最近好吗?吃得饱吗?穿得暖吗?下人服侍得你爽快吗?」迎上来之人自然是陆樽了。说着说着,他居然伸手想与兰书殷来个兄弟之间的拥抱。

  兰书殷好洁,哪里可能让人抱住?本能的退了一步,诧异地盯着陆樽,「皇兄,你……」眼前的人是太子没错,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唉,本宫生病了,这个病连谷太医都尚无办法,只能徐徐图之。」陆樽叹了口气,居然开始诉起苦来,「你别看本宫现在还能走,但只要一看到书案,一碰到那些政事,整个人就会头昏眼花,晕眩不能自制,那些东西只能先搁着了。」

  「哦?」兰书殷不疑有他,眼睛一亮,「既然皇兄无法理事,那……」

  其实兰书殷这次前来,是想从兰书寒手中争取到一项政事的主导权。南方正处于水患之中,虽然水已退去,但百废待兴,那平南王也是以此为由,说南方有匪趁机作乱,他欲征兵剿匪。

  虽然兰书寒的各项政策大多被师效平给箝制着,独南方水患救助这一项,师效平并没有阻拦,反而大力协助,很有可能是师效平本身也是南方人,再加上水患已退只剩收尾。

  这项政事简直就是收买人心、创造政绩的绝佳机会,若是兰书殷能承接过来,施政成功,无疑是大大的露了脸,那么他在争夺皇位上也更有把握。

  可是不待他把话说清楚,陆樽已经把话接下来,「你来得正好啊!本宫手上正有些棘手的政事,总不能一直耽搁在这里,就先交由八皇弟你来处理了,真是辛苦你了。」

  「啊?」就这么简单?兰书殷有些傻眼,他还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来说服兰书寒将南方治水收尾的工作交给自己,想不到他都还没开口,这礼物就直接砸在他头上。

  不过除了南方治水一事,能给兰书殷的显然还有很多,只见陆樽咳了两声,手指向屏风后的书案,「全摆在那里了,你可能要找三、五个壮丁来帮忙才行……」

  兰书殷朝着陆樽指的方向走过去,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会需要壮丁,正纳闷着,绕过屏风后看到书案上的一切,整个人不由愣在当场。

  陆樽的声音也在此时幽幽传来,「从左边那叠开始算,第一叠是关于南方水患的,这是急中之急,所以摆第一;第二叠是广宁府的山匪清剿,什么派兵援助之事本宫都还没看,八皇弟就帮衬些;第三叠是……」

  兰书殷呆愣着足足听了半刻钟,才听到陆樽停下最后一个字。

  陆樽说到都喘了起来,「……第十五叠,是西境浏西府一些琐碎之事,来源太多,本宫也搞不清了,总之八皇弟一并处理了。」

  整整十五叠案牍,随便一叠都堆得比兰书殷的身高还高,像一堵墙一样挡在眼前,都让兰书殷看不到书案在哪里了。

  渐渐的,他一向优雅自信的笑容慢慢化为苦笑,他这是替自己找了什么苦差事啊?皇兄当真有病得这么重?明明还能站立说话,偏偏就是不能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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