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谋夺前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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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阿龙、阿虎冲进来,陈伯、陈婶随后进屋,陈伯手里拿着蜡烛,屋里顿时被照亮。

  “你是谁?”一柄长剑刷地直指对方胸口,阿龙缓慢移动,想抢到小姐身边。

  他边走边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姐,这么大动静小姐都没醒,不会是遭了毒手吧?惶惶不安,他频频给弟弟使眼色,准备前后夹击。

  旁人就算了,他能不知道这对兄弟在想啥吗?当年三人习武,他的武功和阿虎不相上下,却惨输阿龙一截,要是两人联手,他定是九死一生、有来无回。

  岳璘长叹,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瞬间,悄然无声,满屋子上下都傻了,像是突然连呼吸都不会。

  是……诈尸?不对,少爷都变成骨灰了,哪有尸体可以诈?

  阿虎推开哥哥,冲上前一把抱住人。“少爷没死,太好了,我们家少爷没死!”

  阿龙也憋不住冲上前,张开手臂将弟弟和少爷圈起来。名义上是主仆,但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练武、一起被长辈修理,他们有共患难的同袍情。

  青荷哭得凄惨无比,但少爷被阿龙阿虎占了,她只能从夹缝中拉扯少爷衣袖,满腔委屈终于有人可以告状。“少爷,你不在,小姐被欺负得好惨……”

  陈伯、陈婶终于回过神。

  陈婶颤微微地走到他跟前,轻轻模他的手臂、肩膀,像在确定什么似的。“真的是……少爷?”

  “我没死,午门斩首是我和皇上合演的一场戏。”而今君臣兵分二路,皇上处理朝堂蠹虫,他斩首边境祸害。

  “小姐怎么了?”陈伯抹掉眼角泪湿。

  “她太激动晕了过去,陈伯快给她看看。”

  “好。”陈伯走到床边,拉起亦画手腕细细把脉。“咦?”

  像是不敢确定似的,他重新再号一次脉,渐渐地眉心蹙紧。

  “亦画怎么了?”何亦书被陈伯的表情给惊吓。

  “小姐……怀孕了。”

  青荷恍然大悟道:“自出嫁后,小姐的小日子再没来过。”

  陈婶急道:“你怎么都没说?”

  “小姐的小日子本来就没准过,在知道邻国侵犯、大军不发、朝臣喧哗之后,小日子接连一个月日日不停,我本想告诉少爷,可小姐不让说。之后订亲、出嫁、和离、回渝州……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小姐心情很糟,我也不敢说,就怕小姐更烦恼。”

  “那就对了。”陈伯对何亦书说:“小姐怀孕,应是入门喜,三个月了。”

  亦画悠悠醒转,视线略过众人定在何亦书身上,她挣扎起身,又哭又笑,像孩子似的伸手讨抱。“哥哥,抱抱。”

  这么幼稚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酸了鼻。

  何亦书上前,她扑进哥哥怀里,瘦削的手臂绕到他身后死命圈住,大有“你敢叫我松手,我就跟你死杠”的气势。

  他将她从床上抱起放在膝头,戳她额头一记。“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对对对,得吃饭!阿龙劈柴、阿虎烧火,当家的帮我杀一只鸡,青荷给少爷沏茶……”陈婶下命令,把所有人支使得团团转。

  但是所有人都乐乎乎应下,因为……真好,少爷还活着,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

  第六章 找回主心骨(2)

  大家都离开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头抵着哥哥胸口,她问:“午门斩首是李代桃僵对不?可我相信了,天崩地裂,我的世界被撕裂,我还狠狠把皇上慰了一顿。”

  就说啊,正当用人之际,皇帝怎舍得自断一臂。是关心则乱吧,否则凭她的冰雪聪明怎能被骗,哪家犯人前脚刚砍头后脚立马烧成骨灰,那是因为皇上明白,她肯定能认出那具尸体不是哥哥。

  “我说过不能……”

  “不能报复。我没啊,但吐一口胸中怒气还不行吗?”

  “牙尖嘴利,谁都说不过你。”

  嘻嘻一笑,她满眼得意。“哥哥,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既然已经露馅,何亦书索性全招了。“我易容改换身分入伍当兵,现在是裘善手底下的头号军师。跟在他身边近两个月,哥哥能确定自己没看错人,裘善有谋略、有成算,性格沉稳,日后定会是国家栋梁。”

  “对啊,他有勇有谋,定能出类拔萃。”

  “他对你好吗?”

  “很好啊,他温柔体贴,是个好丈夫,但……”垂眉俯首,他们只是有缘无分。

  “但怎样?”亦画的态度奇怪,何亦书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已与他和离。对不起,哥哥……我没乖乖听话。”

  “既然他是好丈夫,为什么要和离?”

  “……当时刚晓得哥哥被推出午门斩首,心情很乱,婆母见我失去依仗就想拿捏,别的话忍忍也就过了,但她说到哥哥,我再忍受不住……和离这件事是我太过冲动,不过她本想给我写休书,可我霸气,只肯接受和离,最后她不得不妥协。”说到最后,想起婆母看着她的嫁妆一箱箱抬出门,谗得几乎流口水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

  “还沾沾自喜呢,觉得自己很厉害?”

  “确实厉害啊,我可是何亦书的妹妹,岂能让人任意折磨。哥哥,我保住嫁妆等同保住何家财产,快夸夸我吧。”她刻意说得轻松,刻意不伤心,刻意让哥哥误以为和离于她并无伤……

  可是……小傻瓜,他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哥哥,怎会看不出她的刻意?

  算了,人好好的就行,亲事就等国事解决后再处理,谁欺她、辱她,届时一一讨回便是。“夸你什么?”

  “夸我雄才大略、英武盖世,不让须眉,实属命世之才。”

  “还邀起功来?”

  “功劳大,自然得邀,否则你怎知道妹妹有多强?”

  弹她一个栗爆,虽然亦画极力表现得云淡风轻,他还是拧起眉。“当初若不是裘善拍胸脯保证,凭他那副尊容想娶我妹妹?下辈子再讲!结果他居然是这样‘善待’你的?”

  回军营后,他要是不“整顿”裘善,他就跟他姓!

  “与裘善无关,知道婆母不喜欢我,他怕我受委屈,还修了门将两边宅院隔开。一边是妻子,一边是亲生母亲,他已经够为难的了,何况女人的战争,男人本就无法涉足,哥哥千万别怪他。”亦画急着替裘善说项。

  这态度分明就是喜欢,既然喜欢还和离,果然是冲动了。“真不怪他?”

  “不怪,他本质憨厚,于我亦是真心。”

  本质憨厚?哼,这家伙藏得太深,妹妹被骗惨了。

  可知他在战场上是怎样的神出鬼没、满月复奸诈,搞得吴军几近崩溃,而估模人心这块更是一点就通,短短时间内隐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

  “哥哥别心存偏见,他有本事又善良,既然共事就尽力帮他吧。”

  “我之所以选他做上官,替他出谋划策,那是因为他是我妹婿,既然你们已经和离,他再不值得我费心。”

  “别呀,他有本事,哥哥有能力,你们合作定能打得吴楚联军不敢再犯,这是关系天下百姓的国事,无关家事。”

  “怎么,还胸怀天下了?你甭管什么国事、家事,说!现在怀孕了,孩子怎么办?”

  “养着呀,哥哥不知道我可能干呢,我一回渝州就去找小梁哥了,他同意帮我卖画,我保证能把你的小外甥养得白白胖胖。”

  “你舍得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

  “他有舅舅,有叔叔阿姨和爷爷女乃女乃,这么多人宠爱,够了。”那个裘府肯定是回不去了,再多的回首都无济于事。“军营离这里很近吗?哥哥私自出营会不会出事?”

  “不远,半个时辰的路程,我是趁着领差事之便回来的。”

  “之前哥哥就回来过对不?木桩子上的刻痕是你添上去的对不?”

  “都对。”

  “哥哥和我一样想家了?”不管跑得再远,家乡永远拽着一根线,时时扯动人们的情怀。

  “是想家了,不过我回来是想找点东西。”

  “找什么?”

  他迟疑片刻后道:“妹妹就要当娘了,应该长大了,对不?”

  怎么突然问这话?亦画失笑。“我早就长大了,是哥哥视而不见,始终拿我当孩子看待。哥哥快说吧,你要找什么?说不定我知道放在哪里。”

  何亦书模模她的头发,确实是,妹妹长大了,大到能够承担不少事。“当年你母亲留下一箱子东西给你,我想跟你借。”

  “什么我母亲、你母亲,我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娘留什么东西给我,哥哥尽管拿去用便是。”

  何亦书摇头道:“你并非爹娘所出。”

  “什么意思?”猛然倒抽气,这是她听过最荒谬的事。

  “当年元昌帝篡位,为斩草除根,他杀死隆顺帝,也杀光他的妻儿子女,父亲看不惯元昌帝的暴虐成性,不肯为他所用,便带着一家人远离京城,离京时还带走一名妇人,当时她怀有身孕,父亲让我喊她姑姑,她才是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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