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谋夺前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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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善拿出老办法,在两间宅院中间打通一道门,平日各自生活,但有暗卫照应,裘善、何亦书在军营里更放心。

  夏天过去秋天悄然而至,裘善买的菊花陆续开花,怒放的花朵将整间宅院点缀得生气蓬勃。

  这些日子亦画除散步运动以利生产之外,做最多的还是画画。

  自从参观过静艺轩,灵感泉涌,亦画控不住创作,一幅幅作品飞快完成,名气攀升让她对自己更有信心,也让梁智启高兴得无法言喻。

  另一边赵苑金刚想对郭盛动手,就让匆促返营的裘善和何亦书抓了现行。

  郭盛大怒、赵苑金丢命,然这件事被推到李彤头上,消息传到京城后并未引起潘丞相疑心。

  而郭盛原本想拿李彤换李旭退兵百里,可李旭一心为国家朝廷,不但不肯换还对外宣称李彤已死,让庶子接下李彤位置。

  针对此事,裘善刻意跑到李彤跟前竭尽所能地嘲讽,搞得李彤暴跳如雷、满心仇恨,之后更给出机会暗助李彤逃回吴国,自此父子反目成仇,在后续战事中李彤多次掣肘,助了裘善一臂之力。

  孙桦被控制起来,往京城送去仿录的罪证,潘丞相安下心,透过孙桦继续与吴国互通信息,那一封封盖着私印、厚重的信件,成了潘丞相抵赖不掉的叛国罪证。

  郭盛一边控制战况,一边透过孙桦往京城传递假讯息。

  因此京城官员听到的消息是——大周军队节节败退,郭盛在战役中受到重创,但多名将官舍身战亡,为稳定局面郭盛不得不强撑身体主持大局。眼下郭盛伤、裘善废,军中全由不学无术的郭煜主持大局。

  潘丞相认为这是夺取兵权的大好时机,尤其在收到赵苑金“战死沙场”、郭盛受到重创的消息之后,他天天在朝堂上摇旗呐喊,痛批郭盛无能,最后义薄云天的他自愿让亲生儿子潘迈东领兵出征。

  这是摆明了暗夺不成就要明抢。

  暗卫定时往返渝州与京城,皇帝明白真实战况,与裘善、何亦书密谋后,同意潘丞相的建议,让他最精明能干、最受重用的儿子带着圣旨与潘家府卫前往渝州接下虎符。

  上回裘善回来,夜里揽着妻子,他就说着这件事。

  朝堂的事,何亦书怕妹妹担心向来不肯多说,裘善却是不同,他认为亦画知道越多心中越有底,才能不慌不忙应对突发状况。

  因此亦画对他的处境了若指掌,她知道“郭煜”痛定思痛,对着数千弟兄跪地道歉;知道他积极表现,争取弟兄认同,也知道数次对战后他立下不少功劳,渐渐得到“父亲”信任……所有状况正在朝好的方向走。

  “小姐,今天新姑爷回来吗?”青荷抱着几枝菊花进屋,插在瓶子里。

  都还没成亲,哪来的新姑爷?

  但青荷坚持,不管纠正几遍她都要喊,“倒插门女婿”这个身分裘善是甭想躲掉了。

  “哪能天天过来,有事要做呢。”

  但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一个多月了吧,她当然盼望着能够时常见面,但是她很清楚,比起其他将官的家眷,自己已经太幸运。

  “新姑爷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忙成这副模样?”青荷问。

  “怎会突然好奇?”

  “这不是关心小姐吗。”

  这点谁都不能否认,青荷不仅拿她当主子,也当她是亲人,更是姊妹。“阿善是个商人,走南闯北做生意的。”

  “可上次回来,阿龙闻到新姑爷身上有血腥味,我们担心却又不敢明问。小姐要不要问清楚,新姑爷真是做生意的?”万一他是盗贼土匪,小姐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亦画失笑,早就说过,同在一个屋檐下哪能瞒得过?

  那次裘善受伤本该让军医好好治疗的,可他刚交了差立马往家里赶,就怕不能待久一点,那伤口皮飞肉翻怵目惊心,看得她腿软,他还口口声声说不严重。

  不想他的身分曝光,亦画只好硬着脖子自己动手处理,每缝一针心脏就狠抽几下,边缝眼泪边往下淌。

  谁晓得她哭得那么惨,抬眼对上他,他却笑得满脸傻,边笑边夸她天生圣手,如果当大夫肯定是名震天下的神医,还说他从没被缝得这么舒坦过。

  谁缝伤口会舒坦的?他脑子进水了。这么想,她便这么抱怨起来。

  他笑得更欢了,回答,“我脑子进水无妨,只要娘子脑袋不进水就成。”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调侃,她瞪他。

  他却慢条斯理说:“我听说,女子成亲前脑袋进的水,会在成亲后变成伤心的眼泪。”

  他用没受伤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声说:“我不想我的娘子伤心流泪,所以脑子里的水让我进好了。”

  怎么办,他这样有意无意宠着,早晚会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小姐?”青荷低唤。

  亦画回过神,道:“他在半路遇上劫匪,钱给了就算,可他偏不,非要把银子带回来给我。我叨念过他,战争期间民心不定、盗匪横行,让他别倔强,更别把钱看得比命重。”

  亦画这一解释,青荷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就说阿善眉眼鼻唇长得好,都说相由心生,怎么看他都不像匪徒。那次阿善足足给了小姐好几百两银票,还说以后养家的事归到他头上呢。

  要是倒插门女婿都像他这么长进,青荷抿唇偷笑,她也想找个倒插门的。幸好这想法没让阿龙知道,他要是晓得肯定得暗暗哭泣。

  把花插好,青荷靠到小姐身边,悄声问:“小姐,新姑爷会不会善待咱们宝宝啊?”

  亦画明白,这是全家人的担忧,青荷肯定是被推出来问的。

  “当然会,如果我做不到,就没资格当你家的新姑爷。”裘善的声音传进来,他笑得眉眼眯眯,脸上开满桃花。

  青荷脸红心跳,真真是不该背后道人长短,这不,活生生被抓到。

  “新姑爷好。”青荷屈膝为礼,垂眉,不敢正眼看人,尴尬的啊。

  “姑爷好听,新就去掉吧,以后新姑爷、旧姑爷通通是我。”

  “是,姑爷。”青荷扬声叫喊。

  裘善乐得哈哈大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十两元宝。“赏!好生攒着,以后当嫁妆。”

  “谢谢姑爷。”青荷快步出门,手中攥着元宝嘴角乐开花。

  “你啊,逗人好玩吗?”亦画觑他一眼。

  “不是逗人,我认真的,新旧姑爷确实都是我啊。”

  他营模模亦画鼓胀的肚子,七个月的小东西在他娘肚子里活泼得紧,经常夜半把亦画踢醒。

  孩子调皮是好事,只不过每回夜半醒来,亦画常常睁眼到天明,满脑子想着那个男人。

  裘善、郭煜……明明五官容貌截然不同,却不明所以地契合,在她心中融合成一人。

  “宝贝乖不乖啊?有没有欺负娘亲、有没有想爹?”他的声音低醇厚实,稳稳的音调安稳人心。突然,一个小拳头往上推,推上他的掌心,裘善满目欣喜。“宝贝在同我打招呼呢!”

  “是啊,他说想爹了。”

  她的翻译暖了他心窝,裘善对着她的肚子说:“爹也想宝宝了。”然后站直身子,捧起亦画的脸。“相公也想娘子了。”

  她明白这种无时无刻的思念有多霸道,因为她也想他,想得心脏裂成一瓣瓣,每个裂缝里全填上他的名字。

  “想我什么?”她柔声问。

  这是在讨甜言蜜语,忠厚老实的裘善不应该懂,但月复黑的裘善懂!

  “想你有没有想我,想你有没有好好吃睡,有没有为我珍惜自己……”

  他说上一串又一串,直到她心脏的糖分储备足够撑到下一次见面。

  他从鼓鼓的怀里掏出一堆珍珠宝石和银票,全数推到她面前,然后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等待被娘子的奖励。

  “哪来的?”他每次回来都带着金银,带得她惶惶不安。

  “战利品。这回又攻下吴国一座城池,从守城将军手里夺来的。”

  “当将军这么好赚?”出门一趟就金银若干,做的全是无本生意。

  “不好赚,全是用命换来的。”

  是他身先士卒才能拿到最好的。不过他处处学习“裘善”,让跟着自己的弟兄也赚得钵满盆溢,因为埋骨沙场也没少了他们的分。

  如果可以,她但愿他做的是稳当营生。“又受伤了,对吗?”

  “一点点。”嘴巴说一点点,却是挤眉弄眼搞出满脸可怜。

  “在哪里?”

  他担开袖子,离上回受伤的地方很近,差一点点就叠了。

  拿出医药箱,她低声抱怨,“军队没给你配盾牌吗?怎么老用手臂挡人大刀。”

  之前郭煜身上光滑细腻,最严重的伤疤还是被捕兽夹弄出来的,做回裘善才多长时间,他就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是不是所有军功都得这样累积出来?

  既心疼又抱怨,亦画细细为他包紮,动作轻柔,明知道他皮粗肉厚,却还是舍不得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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