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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哭哦,那种放荡的女人哪能跟奶千金之躯比。」

  整晚老女仆都忙着收拾残局,法兰丝已经撕咬碎了十来条手绢,弄得满地裂帛!

  「她凭什麽整天霸占着他,还跟他┅┅简直太无耻了!」法兰丝一想到他们亲密的画面,就恨得拚命咬碎手绢,以破坏来发泄情绪。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老女仆也料想不到。

  「我根本连单独见华洛夫的机会都没有!」法兰丝酸到心坎底了。

  「看来那女孩真是个障碍物!」老女仆皱皱的脸皮因沈思而显得沈重。

  「奶得给我想个法子,让那女孩滚蛋┅┅」法兰丝不甘心地道。

  「这┅┅」老女仆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来回踱步,突然心生一计。「有了!」

  「谁有了?」

  「小姐我有了。」

  「奶这麽老了怎麽会『有了』?」法兰丝上下打量老女仆。

  「噢!小姐,我是说我有了计谋!」老女仆差点口吐白沫「咚」一声倒地。

  「那就快说给我听啊!」法兰丝下令。

  老女仆赶紧附在法兰丝的耳畔,说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超完美」计划,法兰丝一听不禁喜从中来,立刻扔了手绢。

  「到时奶只要一根银钿就能将她治罪,华老爷疼奶一定会站在奶这边,将那女孩扫地出门,华洛夫就是奶的了。」

  「奶真有一套!这下那女孩不只得滚蛋,就连华洛夫那双放电的眼睛也一定会对我照过来,华夫人的位置非我莫属了,太好了,就这麽办。」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对这个「计划」很有把握及信心。

  ※※※

  翌日

  小舞拎着小袋子装着信纸出了房门,她不想成天待在房里,而正巧华洛夫也走出他的房门。

  两人在走道上相遇了,他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她看见他提着行李像是准备出远门。

  她原已支离破碎的心又漾出阵阵酸痛。

  「去哪儿?」他开口问她。

  「你去哪儿?」她也问他。

  「奶管不着。」

  「那┅┅你也管不着我去哪儿!」她说完低下头去。

  而他没有伫足,立即离去。她惊讶的抬眼,瞥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住想朝他飞奔而去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她的泪滚落了下来。

  他要永远的离开她了吗?

  她沮丧地揉揉泪眼,缓缓地从另一道楼梯下了楼,朝院子里走去,进了凉亭,草原上风动的波纹像时光的流动,令她的心抽痛不已。

  她伏在桌上,痛苦的抽泣,不停流泪,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了她。

  「羽裳。」

  小舞抬起悲伤的小脸,发现是华洛夫的母亲。「伯母。」

  「怎麽了,和洛夫吵架了?」华母慈爱地笑着,坐了下来。

  小舞失神的摇头,取出手帕拭泪。

  「奶深爱着他吗?」华母心疼地瞥着她。

  「是的。」小舞点点头。

  「他去了达拉那,过两天才回来。」华母主动告诉她这个讯息。

  原来,他仍是会回来的!「他去达拉那做什麽?」

  「他对我说是去看一位朋友。」华母和善地笑着,没有透露洛夫托她这两天「盯」着她。

  她知道有许多外来的因素干扰着他们,考验着他们的爱情,但无论如何她很看好他们,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

  她含蓄、婉约、谈吐不俗,她不认为她有什麽值得人怀疑的;倒是那个法兰丝总是令人难以接受,昨晚她也不知在鬼叫什麽,今早听女仆说从她房里清出了不少破破烂烂的手绢。

  难道她除了令人贻笑大方的举止,还有撕碎东西的恶癖?

  唉,不提也罢!

  「奶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华母问。

  「孤单的时候,我就来这亭子里写信。」小舞说道,发现伯母一直关爱的盯着她,她感到有些害羞。

  「写给谁?」

  「写给我的姊姊,梦寒和安琪。」

  华母看见小舞手中那小袋子已塞了好多封信。「奶可以差仆役出去帮奶寄。」

  小舞摇头。「不知要寄哪儿!」

  华母没有追问,她眼底的孤单令她怜爱且同情,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远嫁异乡的心情。「奶的神情真像年轻时的我!我也深爱过一个男人,但父母却逼我嫁给洛夫的父亲。」华母情不自禁地对小舞说起了往事。

  小舞当个安静的听众,随着她的故事心情起伏,说到伤心处,两人纷纷落泪,言谈间一份新的友谊就这麽建立了。

  就在她们贴心的交谈之时,一个身着小西装、长相十分漂亮的小男孩,从草原跑来。「奶奶┅┅奶奶┅┅」

  「哦!我的宝贝尔沙,你什麽时候来的?」华母展开双臂将小男孩抱个满怀。

  「刚到呢,爸说奶和爷爷回来了,就带我过来探望你们啊,我好想奶哦!」小男孩撒娇地倚偎着她。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华母开怀地问。

  「我问了女仆,说奶在亭子里┅┅」小男孩的眼珠子活灵灵,说话的模样聪慧可爱,他好奇的看了小舞一眼,问道:「她是谁?」

  「你洛夫叔父的未婚妻。」华母这麽介绍小舞。

  小舞惊悸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小男孩,刚刚伯母叫他尔沙,难道他是姊夫!

  小男孩离开奶奶的怀抱,立直了身子,相当有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奶好,我叫华尔沙,奶呢?」

  这声阿姨令小舞有点怔住了,突然不知如何面对他。「我┅┅叫┅┅羽裳。」

  「奶好漂亮哦!」华尔沙像个小大人似的赞美,好奇地问:「奶在这亭子里做什麽呢?」

  「我┅┅我本来是要写信给姊姊┅┅」小舞忽然哽咽,说不出话来,许多的感触在心底滋生。

  华尔沙侧着小脸瞥她,发现她的紫珠珠。「奶脖子上的项炼好特别哦,是紫色的。」

  「你喜欢吗?」小舞问。

  「嗯!」华尔沙点了点头。

  「那┅┅就送你吧!」小舞解开项炼,将紫珠珠取下,放在他的小手上。「如果你将来遇到一个叫安琪的女孩,请好好珍惜她!」

  「安琪?」华尔沙喃喃地念着。

  华母笑了笑,并没有特别去问小舞为何这麽说,她抚了抚爱孙的头,提醒道:「别忘了说谢谢。」

  「谢谢阿姨。」华尔沙像个小绅士道谢,转而对华母说:「奶奶,我得去找爷爷了,爸爸说喝了下午茶就走了呢,我要把握时间才行。」

  「去吧,宝贝,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华尔沙向两人行个礼,一溜烟地离去。

  「这孩子真是可爱。」华母望着他的背影,慈蔼她笑着。

  「他为什麽不住在这里?」小舞问。

  「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儿子华雷恩住在市郊,自从他的母亲前年去世,他们就搬出去了,我那大儿子不想住这儿,怕触景伤情。」华母感慨地说道。

  「原来如此。」小舞点了点头。

  「好了,我该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天。」华母说着从座位上起身。

  「好的,伯母。」小舞欣然的回应,正要起身送她,没想到这一站立,却忽然头晕,禁不住想呕吐。

  「怎麽了,怎麽了?」华母扶住小舞,神情紧张。

  「我没事,最近常常这样。」小舞站都站不稳了。

  「快坐下来!孩子。」华母的心底冒出一个想法,她温柔地问:「会不会是有了身孕?」

  小舞自己相当震惊,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只是生病了。」

  「洛夫知道吗?」华母十分关心。

  小舞摇头,请求道:「请不要告诉他!他对我仍存疑,我不希望用这个理由牵绊住他;何况,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身孕。」

  「这┅┅」华母思虑着,迟疑地道:「我会尊重奶的想法。」

  第八章

  两天后

  华洛夫从达拉那归来了,他亲自走访安德烈的家乡印证管家的调查属实。

  「大人,老夫人在房里等你呢!」一个仆役接下他的行李,向他禀告。

  华洛夫卸下外套,前往母亲的卧房。

  「洛夫,你回来了。」华母正在房里织毛线,从棒针上已可看出小袜子的雏形。

  华洛夫倾身亲吻母亲,发现了那只小袜子。「奶织这个给谁啊?」

  「给未来的孙子啊!」华母笑说。

  华洛夫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妈,奶有没有帮我盯着她?」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件事。

  「有,你的羽裳一直都很乖,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在亭子里写信。」

  「写信?」华洛夫相当惊讶。「写给谁?」

  「她的姊姊们。」

  「哦?」很可疑。

  华母看见儿子不信任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织物,语重心长地道:「洛夫,你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华洛夫坐到母亲身畔的椅子。

  「爱一个人无须任何特殊的理由,只要对方值得爱,就勇於付出,何必钻牛角尖。」

  「奶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吗?」

  「我是这麽觉得,难道你感觉不出她深爱着你吗?你该珍惜她给你的感情,那是人间最单纯的、难能可贵的爱。」

  「她给奶灌了什麽迷汤?」

  华母摇摇头。「我只是感受到她对你的深情,如果你也爱她,那就不要辜负了她,你自己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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