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千年古墓小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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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膳时,她骗爹娘她一整天都忙着刺绣,阿娘一个欣喜,直要求要瞧一瞧,既已骑虎难下,只好求助小韵帮忙了。

  寻寻自觉这项要求对小韵有些残忍,但她实在是没办法,如果她自己动手,更惨!别说是三天,就算三个月也绣不出个鸭子头,更遑论鸳鸯。

  「您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熬夜一下,也许现在就不必这么赶,妳也不会受伤了。」小韵抚着寻寻包扎得像个小笼包的手指头说道。

  她根本没有对小姐生气,她是心疼呀!瞧小姐一脸熬夜没睡的样子,一定是为了赶着刺绣。

  今早她帮小姐包扎伤口时,那手指头不知已肿得像什么似的,瞧那口子,根本不像被针扎的,一定是被剪子剪的,她每天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地怕小姐受伤,没想到……一想到此,她忍不住自责地红了眼眶。

  小韵对她好得没话说,让寻寻好生感动。

  她知道小韵对她的手伤误会了,心里头正难过得紧,但,只能将错就错,她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昨夜的「丰功伟业」吧!

  不能说,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反正这三天妳什么杂事都别做,晚上也别回『仆仆圃』去睡了,只需专心待在我房里赶工就行了,其他的事就由我来打点。」她打了个大呵欠。

  事实上,她是怕苏大婶若看见小韵在刺绣,到阿娘跟前多嘴去,那岂下是全毁了?

  「没关系,我还是可以做别的事,小姐您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补补眠。一 「我精神好得很。」说完马上又打了个呵欠。 「我在一旁看妳绣。」

  小韵叹口气,低头继续刺绣。

  寻寻在旁以手托腮,无聊得直想打盹,她无意识地盯着几上的小糕点,脑中逐渐浮现一个颇无聊的念头--

  她伸直手臂拿起一块栗糕,开始「努力」地尝试吃它,但,气煞人也,就是吃不到。

  她试了好几回,还是吃不到。

  「小姐?妳的……手,怎么了?」小韵拿针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脸怪异地看她,小姐的手抽筋了吗?

  「没什么,好玩而已。」

  好玩?才怪!这下可不好玩了,手关节不能弯曲根本就无法把食物送到口中。

  她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小姐……」小韵的语气更担心了。

  寻寻对她笑了笑,睡意全消,心里直担心项子忌是否已顺利吃到馒头?照她试验的情形看来,应该是--还没吃到。

  天!她为什么没早点想到?他会不会已经饿昏了?

  「小姐……妳要去哪?」见寻寻一脸慌张,小韵也紧张起来。

  寻寻将她按回椅子上。「别紧张,我只是去后院逛逛,妳继续忙,别管我。」

  丢下小韵一个人在房里刺绣,她赶投胎似地跑出房去,只担心一件事--

  他到底吃到馒头了没?

  * * *

  辛辛苦苦,连泼带溅,寻寻终于将一盆从厨房辛苦骗来的热水捧到了邵巡的房间,长裙也湿了大半。不过,幸好这热水没到会烫死人的地步,否则照她这种泼溅法,早送去急救了。

  一进门,就看见项子忌正倚着床柱睡着了,她小心地放好热水,扫视了一下房内。

  怎么没瞧见馒头?

  她看看桌子,随后又掀开桌巾往桌子底下瞧个究竟,也没掉在地上啊?

  她望向熟睡的项子忌,直觉馒头一定掉在床上,也没多想,便轻手轻脚地掀开棉被翻找……奇怪?馒头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感觉颈项一阵炙热,邵寻寻一抬眼,果然立刻和项子忌的目光紧紧相对,他不知何时已醒,正以深不可测的眼神打量她。

  「馒头……你已吃完了吗?」她若无其事地重新盖好他下半身的棉被,心里直想找个地洞钻去。天!真是羞死人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或是好色之徒?随便乱翻乱看!

  见他点头表示馒头已经吃完,她更加惊讶,完全又忘了男女之间起码的矜持,过去就拉起他的手,试了试他的手关节,还是不能弯,他是怎么吃到的?

  「你是怎么吃那些馒头的?」她好奇死了,她试过好几次都没办法,而且他好厉害,连一点馒头层都没留在床上。

  他耸耸肩,没打算回答。

  强捺住杀死牛的好奇心,寻寻将那盆热水移近床侧,拧了一条热热的毛巾,拉高他的袖子,帮他热敷。

  「这个给你吃。」她另外拿出一包糕点,摊在他腿上,她一定要亲眼看见他到底是怎么吃的。

  他并没有立刻吃那包糕点,只是静静见她忙进忙出提着热水,专心帮他热敷。

  他有太多疑惑了,却不知从何问起,初见她时的震惊与冲动一过,现在他已较能冷静思考一些事情。

  首先,他实在很难相信自己还活着,但他的身躯却又是如此真实存在着。她说她和她「大哥」带他出洞穴,这点他相信,但如果他真的没死,问题是--他在哪里?

  秦国吗?不可能!

  项子忌仔细研究过邵寻寻的装扮,她的发髻梳得相当高,头簪花朵点缀,俏丽多变化,这种发型是他从未见过的,很大胆。

  而她的穿著,更可以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不庄重的,她整个肩膀和手臂仅 以透明的纱衣遮蔽,若隐若现地全露在外头,而纱衣外的披帛更是无济于事,遮掩不住任何东西,顶多只是增加一种飞天的飘逸感,也难怪他刚开始会以为自己已到了天上世界。

  因为在秦国,是不会有任何男子肯让他的妻子或女儿穿这种衣服到处闲晃。

  对此,项子忌不禁眉宇深锁,难道她不知道女于是不可以让夫君以外的男人看见身体的吗?

  热敷工作终于完成,邵寻寻捧着最后一盆热水进房,小心翼翼地放下,重重大吁一口气,额角和鼻尖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珠。

  「你怎么还没吃呀?」寻寻盯着原封下动的糕点说道,拿着毛巾坐在床边帮他擦脸。

  他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寻寻不得不再次承认。

  基本上,她有一个相当出色的大哥,任何男子只要和邵巡一比起来都会黯然失色。可是,她发现项子忌的好看和邵巡不同,他虽然没有邵巡的那般俊容和飘逸,但他的五官却同时融合了粗犷和温柔的特质。

  只是,他为什么老是喜欢皱着眉?难道他真遭遇过许多不愉快的事吗?

  倏地,她有一股想替他拭去眉间那份阴郁的冲动。

  项子忌几乎是有些入神地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她专注在做一件事时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很吸引人。

  项子忌突然接手她的毛巾,不发一语地轻拭她脸上的汗,动作温柔,深怕弄伤她似的。邵寻寻愣了一下,僵直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能任由毛巾在她额上、鼻尖、嘴角游走。

  她拿起一块栗糕,递到他嘴边,露出鼓励性的微笑。

  他深沈的黑眸紧凝着她的。半晌,才接受了那块栗糕。

  他替她拭汗,她喂他吃糕,这种感觉太亲昵了,寻寻不禁有些害怕,但她又矛盾得不想停止这种感觉,她完全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颗心飞跳着,脸颊也不自觉地红热起来。

  但,待在他身边,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那是一种流浪过后的安定和安全感……

  邵寻寻对这种想法不解,从小她就在爹娘和大哥的呵护下成长,生活不虞匮乏之外,更从没离开过长安,安定和安全可以说是她最不需要的两个东西,但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不断思索着这种问题,直到她喂完了糕点,才蓦然想起一件令她更不懂的事

  她还没弄懂他是怎么吃到馒头的!

  * * *

  接下来的三天,邵寻寻忙碌得像只搬运的蚂蚁。

  除了一早固定要向爹娘请安之外,她几乎都是忙着在「邀古居」的两间厢房中穿梭,一来为了照顾项子忌,二来当然是关心小韵刺绣的进度。

  到目前为止,让她最为讶异的是,「窝藏男人」和「假手他人刺绣」的事情,竟然都没人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做「坏事」做得如此顺利,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食物来源问题--

  因为她到厨房要的食物有限,要多了,怕仆人们以为她多了两个胃似的,可项子忌好歹也是堂堂五尺之躯的大男人,食量自然也大,虽然他对她辛苦弄来的食物从不曾抱怨过,但寻寻是知道的,以她从厨房要来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为「正餐」,充其量只能填填肚子,吃不饱的。

  经过一番思量下来,寻寻决定另寻管道「向外觅食」 。

  这也就是她之所以会这么忙的原因了。

  看她现在手拿大包小包,正从后花园的小门潜入,为避免被正在外头赏花的吕翠意给瞧见,她刻意闪过「笑靥阁」,穿过爷爷种花种草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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