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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她还能说什么?她简直只能被困在这里而已嘛!

  不过,雷玉洁跟林哲任呢?一旦他们逃离山庄的事被发现了,他们也会被杀吗?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刷地一白,天啊,她可没想要害死他们?

  “你怎么了?”他注意到她脸色悚地一变。

  “没、没有,只是想到刚刚……刚刚在那里若你没来及得救我出来,这时候我……”她摇摇头,再低下头,但心里想的早不是那件事了,雷玉洁跟林哲任能安全逃离吗?

  “夜很深了,跟我回冠云楼去。”

  她轻点螓首,跟在他身边回到冠云楼,而他真的要她睡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将客房的床拉到他卧房的左侧让她睡。

  没多久,她看到他睡着了,而她一天没吃东西,虽然也没胃口,但肚子还是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怎么睡得着?

  令她意外的,他再度睁开眼睛,下了床,她好像听到他下了楼,叫唤小厮,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来了。

  “凑和着吃吧。”

  君嬉夏点点头,还是先祭祭五脏庙,至于枕头下的信,还有雷玉洁跟林哲任私奔的事,等明天再说了。

  她吃了点面就睡了,而在她沉入梦乡后,雷俞飞炯炯有神的黑眸仍锁在她那张呼吸平稳的粉脸上……

  第六章

  雷玉洁跟林哲任顺着出外的密道离开冠云山庄后,两人就往北京城逃,以夫妻之名在一家客栈住下,但令雷玉洁不解的是,他们离冠云山庄并不远,照理两人应走得愈远愈好,但林哲任待在客栈里五六天了,却天天喝闷酒,完全没有动身的打算。

  “宾来客栈”里,雷玉洁一身不显眼的素衣仍难掩闭月羞花之貌,但她神情忧郁,揪着手上的湿帕子,看着坐在对面,仰头又喝了一杯酒的林哲任。

  她眼眶泛红的问他,“难道你后悔了?所以只喝闷酒,不想赶路离开这儿?”

  她的问题让林哲任的心更苦,他想带她走得远远的,但如此一来,他爹呢?他已经答应他会回山庄。

  若是他弃老父不顾而只管自己的幸福,那岂不是太不孝了?

  “呃……这位姑娘,冒昧问你一下,你也有拿湿帕子的习惯?”

  突然间,一名老人家走近他们,一双眼睛直盯着雷玉洁手中那条湿帕子。

  雷玉洁看这名慈眉善目、一身蓝绸长袍的长者并没有恶意,这才点点头,腼腆的道:“这是我朋友的习惯,跟她在一起几个月,我也就跟着拿了。”

  “这……真的吗?你那个朋友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君昀思念二女儿多日,虽然不时的自我安慰,她是让北海龙鱼夫妇带去做客,但一个女儿不见数月,他还是难过得食不下咽。

  而刚刚进客栈,点了壶茶水喝,就看到那名有着花容月貌的姑娘也拿了一条湿帕子,不是擦拭额头就是擦手,这动作跟嬉夏实在太像了,他才会忍不住上前询问。

  如今听她一席话,他实在难掩激动,也许她口中的朋友就是嬉夏啊,只有她有这嗜水的怪癖……

  “她叫——”

  雷玉洁正想回答,却让林哲任的眼神给阻止了,她连忙住了口。

  “呃,小姑娘,你快说她叫什么?我不是坏人,我叫君昀,这里的掌柜、乡亲都认得我。”君昀急得将客栈里的掌柜拉到他们桌前,也请那些在客栈用膳的乡亲们帮他说话

  众人纷纷出口,因为他真的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然而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众人倒是头一回看到,难道传言君家二女儿失踪、甚至死了,而不是到远房亲戚家小住的传闻是真的了?

  其实雷玉洁跟林哲任在听到他介绍自己叫“君昀”后,都猜到他一定是君嬉夏的父亲了。

  但他们两人哪能告诉他嬉夏在哪里?就算他知道了女儿在冠云山庄也没用,恐怕人才到半山腰就被天然的屏障浓雾迷失了方向,即使幸运通过那一关,山庄外头设下了层层关卡,若没有人带路,肯定也只能当枉死鬼。

  “小姑娘,你都听到他们说我是个好人了,请你告诉我你那个朋友……”

  “她叫顾心华,已嫁为人妇,育有一子。”林哲任突地帮一脸为难的雷玉洁回答,引来她错愕的一瞥。

  “对不起,我们得赶路了,再见。”他绷着一张脸拉起她的手,先往楼上的客房走去,将随身携带的一些珠宝盘缠跟包袱背上,就带着她出客栈,买了一匹马往太行山奔去。

  而君昀不死心的跟在他们后头,虽然一身的老骨头,但还是借了一匹马,惊险万分的上了马背后,追上前去。

  他不相信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的话,尤其小姑娘对他的答案显然相当错愕,他看得出来,一定有问题。

  嬉夏的怪癖动作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小姑娘身上!这一点,他一定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也许就能找回他的嬉夏了。

  但他年纪大,哪追得上年轻人的动作,不一会儿,连马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但还有清晰的马蹄印,所以他顺着它一路追下去。

  *

  冠云山庄。

  冠云楼里,此时的气氛仅能以山雨欲来风满楼来形容。

  嫁给林哲任不到七天的顾心华此时正跪在地上,哭红了双眼,脸颊红肿,看来已被押她前来的曾曼仪赏了不少耳光。

  而一旁还有一封敞开的信静静的躺在地上,上头写着,请保重,我们先离开了,玉洁。

  虽然没写出要谁保重,但很明显,有人知道雷玉洁跟林哲任要私奔,且知情不报,而此刻站在雷俞飞身后的君嬉夏,还有跪着啜泣的顾心华一定都脱不了关系。

  “这封信,我是从丫头的枕头里找到的,,而我现在拿着这封信,还押了心华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我要找谁。”曾曼仪犀利的冷眸射向马上缩到他背后,头垂得低低的君嬉夏。

  大事不妙啊!君嬉夏虽然不想当缩头乌龟,但她很爱惜生命,也不想让双脸肿得跟顾心华一样,再说,这几天让雷俞飞保护得不错,这会儿大难临头,自然得跟他黏得更近一点比较妥当。

  前些天,曾曼仪因为她而中了雷俞飞一掌,不得不在文云楼以内功及丹药自行疗伤休养,没想到数日后到晨云楼找孙女,却发现只有顾心华在,问她丫头去了哪里,她吞吞吐吐的说小姐到外头散步。

  玉洁那丫头从小就怕她,她受伤这几天她没去见她,她是不觉得奇怪,但顾心华的神情却让她起疑,所以她要她去将丫头找来,但她到外头晃了好几个时辰,回来时却噗通一声双膝跪下,跟她请罪!

  她说为了小姐的幸福,是她斗胆要小姐跟林哲任私奔的,这全是她一人的错。

  哼,她可不信她有那个胆,一定有人给她跟丫头壮胆,那个胆小的丫头才有勇气跟男人私奔,而那个人她也确定就是一直跟丫头混在一起的君嬉夏!

  雷俞飞其实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却没想到是私奔这种事。

  这几天他要君嬉夏待在他的视线内,她是出乎意外的配合,而且连晨云楼也没去,雷玉洁对他畏惧是众所周知,她没出现在他眼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君嬉夏先前都窝在晨云楼,这些天却一步也没踏进那里,怎不启人疑窦?

  “你不将她交给我是吗?”

  曾曼仪冷冷的瞠视着他,上回交锋,她才知道自己老了,而且雷俞飞的功夫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她跟他硬碰硬,一定吃亏。

  “祖奶奶有证据证明君姑娘对玉洁跟哲任私奔一事是知情不报?”他直视着她问。

  “看她那副心虚的模样还要问吗?”曾曼仪嗤之以鼻的睨了躲在他背后的君嬉夏一眼。

  “那是当家的授意我帮他们的,因为他们两人相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成就的是一桩美事。”君嬉夏笑嘻嘻的干脆将他拖下水,如此一来等于多了一层保护罩嘛。

  竟敢说是他的主意?!雷俞飞难以置信的回头冷睨着这个说谎都不怕闪了舌头的笑美人。

  她此时笑得倒挺开心的,一点也没有心虚的表情。

  她笑,自然是有把握他会替她扛下这个罪,要不然,他这段时间的“保护”不是白忙一场了?

  “你说是俞飞授意的?而丫头跟那个园丁在相爱?”曾曼仪错愕的胶着此刻才敢站出来与雷俞飞并肩而立的君嬉夏。

  她先瞥了半眯着黑眸睨着她的雷俞飞一眼,这才点点头, “当然是他授的意,不然我怎么有那个胆子?我又算哪根葱?”再以眼角余光瞄了脸色变得更沉的雷俞飞一眼,她才继续道:“至于玉洁跟林哲任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不清楚,因为你凶巴巴的,玉洁又胆小,哪有胆子跟你说?而你对山庄的管理又比对她还用心,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是在批评我吗?”她一字一字的迸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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