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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沉吟了一下。他这义妹口才好,说得他有些动容了,六百多人因钟、贺两个老 贼而波及,的确残忍。

  “皇兄!”索情知道皇上已经在考虑她的话了。

  皇上作了手势阻止她往下说:“好!只要萱、柴王府任何王爷取出免死金牌为钟、 贺两家求情,朕就免其死罪,将其降为贱民。”饶了六百余口人他算答允了,可柴王爷 对此事出力最多,萱王府是最有资格说原不原谅他们的,因此,这烫手山芋可顺理成章 的丢给两人。

  柴敏瞧见萱雪寒掩在身后的拳头握得要出水一般,直觉有好戏开锣。于是他顺理成 章地以不变应万变等著看戏。

  “皇兄,我这里有一面免死金牌。”索情由袖口拿了出来。

  萱雪寒看著那面金牌,一些方才的猜测全了然于胸,他眯著眼看著她。

  他早猜到她赖在萱王府准没好事,如今结果相当明显、相当精采。

  好个悲天悯人的若荷公主!

  “呃……那面免死金牌不正是你萱王府所有?看不出来你这人倒挺有同情心的,御 赐的免死金牌拿来以德报怨用,了不起!本王更加敬重你了。”柴敏在萱雪寒气疯前还 不忘捉弄他。

  萱雪寒额上都冒出青筋、牙龈咬得紧痛。

  “这金牌……你怎么会有?”皇上也纳闷。

  “这面免死金牌……乃是……乃是萱王爷所有。”索情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只要在这个时候萱雪寒一句──那面免死金牌正是萱王府这几天遭窃的。不待钟、 贺两家的人获赦,她大概早先一步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盗取先王御赐免死金牌的罪,也是死罪一条。

  其实,她也怕死,可是……卑鄙的是,她知道自己和萱雪寒情之所钟的女子长得神 似,而他又认定她就是那女子,凭著他对那名叫索情女子的痴心,他该不会当殿揭发她 ,说这个免死金牌是偷来的才是。

  这该算不算她在赌索情在萱雪寒心中的地位?

  “萱王爷?”皇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殿上大臣们也都纷纷地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大伙儿都知道萱王府当年就是被钟有期 所诬陷,四百多口萱家人全遭断头命运。

  何以……天要下红雨了。

  “皇兄……”见皇上迟迟不开口,一双眼睛盯著萱雪寒看,索情真担心他会看出真 相,于是她忙开口,“难得萱王爷如此悲天悯人,皇兄怎能不成全?”

  “萱王爷?”皇上不明白萱雪寒何以脸色沉凝得可怕。

  “如公主所说。”萱雪寒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由牙缝中迸出来的,说著他用 一双燃著怒焰的眸子看了索情一眼,一拂袖在满朝文武的错愕中离去。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索情忽然觉得一股罪恶感逐渐窜上心头。

  她明知道萱雪寒一心报仇,如今得偿愿望了,而她却破坏了他的事。

  也许……她该上一趟萱王府,同他道歉才是。

  ☆ ☆ ☆

  她这公主还真视礼教为粪土了,用过晚膳之后就不听母后的劝阻,执意前往萱王府 一趟。索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该明早再前往会比较好,一来合礼,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至别人 家不太好,二来隔了一天,萱雪寒的怒火也消了些,她前往可以降低危险性,可……今 早在金銮殿上看他铁青著一张脸离开,她愈想愈过意不去,这才不顾一切地来萱王府。

  林总管领著她入花厅,奉上了茶。

  “林总管,王爷他……”她上一回来过萱王府,林总管待她十分亲切,大概因她长 得像索情吧?因此她对林总管也亲近些。“他还好吧?”

  “王爷回到府上后就把自己关入练功房,一直到方才才出来。”林总管压低声音, “公主,王爷……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王爷早上那盛怒的模样是他从前未曾见过的 。

  “他……此刻在哪里?”

  “我去找王爷来,公主稍候。”

  “呃……林总管……我……”索情支支吾吾的,“我……自己去找他好了……”又 是个不合礼数的要求,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主动前往找男人,更何况她是娇贵的公主, 可……这都没有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萱雪寒大吼怒骂,甚至挥拳相向得好吧!

  早上她把他气成那样,就算他打她几拳那也是应该的,她敢来表示心里有准备,她 甚至连带伤回宫里,母后追问起来的理由都事先想好了。

  有备无患嘛!

  “呃,这样……”林总管一怔,心想,这也没啥大不了,索情姑娘以前不也常到王 爷房里,两人不也守之以礼?“有劳公主了,王爷现在只怕在房里。”

  “嗯。”带著沉重的步伐,索情走了一会儿路才来到萱雪寒房里。叩了门没人回应 ,她直接推门而入。

  这就是他的房间?前几天她住在萱王府时,只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并没有进来过 。越过宽敞的前厅,她推开里头相通的门,才来到他寝房。

  呃……没人呐?

  然后她看到一小通廊,似乎通往另一间房。走到通廊尽头的门前,索情听到水声。

  怪了!萱王府奇观真多!这门不会是通往另一水榭景观吧!二话不说,她推开了石 门。

  里头一片雾茫茫的水气,定眼瞧了许久,她这才发觉眼前是个大得离谱的水池,数 盏华灯使能见度提高许多。

  好像颇深的池子水面上浮著一层薄烟,且隐约可嗅到硫磺味。看来是温泉!只是… …“这里是哪里啊?”索情喃喃自语。

  身后有人回答了她的话,“浴池。”

  突来的声音使得她惊吓不小。她匆匆地回过头去,困难地咽下口水。“你……什么 时候来的?”大概早上做了亏心事使得她此刻十分心虚。

  “我一直都在里头。”他看她的眼神很冷。

  “你在浴池干啥?”话一出口,她才发现他身上仅穿著一件单薄的浴衣,因湿而贴 在身上的单衣若隐若现地把他雄伟健美的身材表露出来。“你……你……沐……沐浴… …”老天!她怎么会正好在这时候进来?“不……打扰了。”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 胸口,更惨的是神智竟不怎么清楚。

  “你来这边干什么?”

  当然不会是看他洗澡!索情奇窘无比,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来为早上 的事情道歉。”

  “道歉?”萱雪寒冷笑,怒火再度烧红了他的眼。

  “我是真诚来道歉的,我……我知道你……你恨钟、贺两家的人,可……可是我觉 得他们好无辜,这才……”

  “才到萱王府盗走免死金牌,然后利用我对索情的深情供你达成目的?”他真要她 死,只消说那面免死金牌是她从萱王府盗走的即可,可……因为她是索情,对他而言, 她比什么都重要。

  在愤怒和遭背叛的双重打击下,他沉默了。

  “我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是……我……”她没勇气抬起头来看他,她害怕看他盛怒 下的面容。

  “你可知道我自幼目睹全王府的人身首异处的情景时,支持我活下来的力量是什么 吗?”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索情则在他盛怒的气势下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再也没有 后路可退。

  “就是我有朝一日也能把诬陷萱王府的那些人及其家人送上刑台。我这十多年来的 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仇,眼见一切都要如愿了,却因为你……我处心积虑了十多年的愿 望全落空了!”萱雪寒一拳捶在石墙上,力量之大石墙上竟有石屑被打落。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也不想你沉于仇恨之中,我是为……你好。”

  萱雪寒一股怒火没法消去,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你坏了我十多年的心血,竟说是 为我好?”他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不甘心。

  若她不是索情,若不是……他早在盛怒之下杀了她。

  “我要如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做弥补工作,不过, 她真的不后悔盗免死金牌去救人的事,只觉得对他抱歉而已。

  萱雪寒锁著浓眉眯著眼看她,出其不意的强行索吻将她整个身子腾空抱了起来。

  “唔……你……”他对她的惩罚方式令她惊慌起来,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是他将她推 入水中。

  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她努力地挣扎,可脚始终踩不到底,她整个心慌了起来。

  “不……不要……放……手……”索情努力地挣扎。

  可萱雪寒紧环著她的身子,不打算放手。

  为什么她老是折磨他?为什么老是利用他爱她的心折磨他?萱雪寒在水中吻著她, 将心中所有的痛苦、狂执一并解放。

  他萱雪寒从未对女人动过心,头一回就爱得那么辛苦、那么狼狈,她倒好,什么都 忘记、什么都放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当她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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