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看到他她很讶异,另一方面,亦奇怪于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在几个月前背弃她的男人。
她的性子是有些少根筋,可神经真的有那么大条吗?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他有些洋洋得意的说:“我的丈人在企业界也小有地位,跟着出席这种宴会的机会是很高的。”
夫凭妻贵吗?依附着这种裙带关系而飞黄腾达,瞧张宇宏竟然还十分得意的模样,她当初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是吗?”她淡淡的回应。
“那你怎么会来?”
“和朋友。”一想起任嗥宸,她的心里涌上温柔。
“你也有企业界的朋友?”这个地方不是一般市井平民可以来的,受邀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你也学聪明了吗?那个人是谁啊?”他话语中讽刺她也学会‘攀附”的艺术了。
官咏心冷冷的看着他,不想和这种人多谈她喜欢的人。
“聊聊你的近况吧!”看她沉下脸,他识趣的换了个话题。
他前些日子打过手机给她,可她换号码了;打到她租的公寓,是苏允秀听的,她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后就挂了他电话,根本不叫官咏心听。
今天看到她,他暗讶于她气色十分好,样子比以前更动人,他甚至发现,她在举手投足间似乎多了一份受宠女人才有的娇柔和妩媚。
这女人没了他的日子,似乎比以前过得更好。
“我很好。”打从他背叛她后,她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你该好好聊聊的对象是你的妻子,而不是我。”
张宇宏盯着她看,“还为以前的事生气?”
“现在?”她有些讽刺的笑了,她以前的确生气而伤心过,可现在,她十分的幸福快乐,“怎会?”
“我知道你还生气,别这样嘛!”他注意到丈人和老婆正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开心的聊着天,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于是他大胆的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可她退一步让开了。
“张宇宏,请你自重。”
“张宇宏?多生疏啊!你以前不会这样叫我的,你会……”
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今非昔比。你是个有妻室的人,而我有我想过的生活。”现在的她只想和他划清界限。
对于有妻室的人,她懂得分寸,也不可能为他惹了一身腥。
他不死心的压低声音说:“我们的恋情仍可以继续的。”
他是什么意思?她皱着眉看他,觉得他真的是恶心到最高点!他怎么会这么无耻?“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咏心,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那穷小子了,我有的是钱,跟了我你绝对有好处的。”他看着她,志得意满地道:“我可以买房子给你。当成我们爱的小窝。”
这个男人的脸皮用什么做的?他竟然……竟然能将那么无耻的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当你追逐名利时,我这女友被牺牲了;当你从现任妻子那里得到名利时,她又要成为你追逐刺激的牺牲品,为什么你永远不惜牺牲别人去满足一己的私欲呢?”
张宇宏被她数落得红了脸。瞩我去争取所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一到现在他仍能毫无愧心的说这种话。“我方才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怒意,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别给脸不要脸!我有了一点成就没忘记你,已经是你的造化。”
官咏心冷笑,“我的造化只配当情妇?”
为什么在面对一个当初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女人,他现在要生那么大的气?张宇宏没风度的口不择言,没有事实根据的含血喷人。“我想,你今天能参加这种名流云集的宴会,只怕也是攀附某个行将就木的老男人来的吧?跟一个老人还不如跟了我!”
官咏心闻言气绿了脸,正想反唇相稽的时候,一个有礼但包含距离感的声音传来。
“聊什么聊那么久?”
张宇宏一回头就看到任嗥宸站在自己后面,他有些错愕,随即以为他问话的对象是他,于是他说:“任……任总,没什么,我遇到了以前的朋友,多聊了几句。”一见来者是他,他立即摆出谄媚的笑脸。
他来多久了?张宇宏暗忖着。
任嗥宸的眼神越过他,落在官咏心身上。“咏心,方才你们聊了些什么?”
其实,方才他和崔晓倩谈完话就立即在会场找着官咏心的踪影。当他发现她正和张宇宏讲话时,他原本想给他们时间聊聊的,毕竟他们已不是情人,他信任她,甚至若她宽宏大量还能和张字宏是朋友,他似乎也不该多插手。可,他发觉他们似乎聊得不愉快,因为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他无意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可他担心她,于是他就在他们所在位置的大石柱后饮着香摈,等他们话题结束。
他们的话题令原本一派悠闲的任嗥宸,几度停杯锁眉。
张宇宏真是不折不扣的烂人!真亏咏心愿意容忍,竟然能和这种人相处多年!
等到张宇宏恼羞成怒的频频口出恶言时,任嗥宸才由大石柱后走向他们,因此,对于他们的对话内容,他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官咏心看着任嗥宸感到一阵心安,平抚了一些张宇宏带给她的羞辱,她平静下来。“没什么。”她回答得淡然。
看他们似乎很熟的对谈,一阵凉意自张宇宏脊椎窜升,他努力的端住笑脸,“你们……认识?”
“我就是你口中“行将就木的老男人’。”任嗥宸冷冷的看着他。
这种黑色幽默就不知道他受得了受不了!
张宇宏顿时脑筋一片空白,任嗥宸的话重复的回荡在他耳际。一向敏感的他,花了比平常多几秒的时间才弄懂他话中的意思。
“啊?!”他的心跳差一些停止。
那也就是说,官咏心会出席这场合,是任嗥宸带她来的?又,看他们俩眉眼中交换情意的样子……
莫非,她就是前些日子传闻中那个令任嗥宸动了心的女孩?
真……真的是她吗?
惹上任曝袁,那他在企业界一展抱负的美梦,不是……完了吗?他在恍惚之间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试图想去挽回些什么。“任……任总……”他见任嗥宸不理会他的回过身去,他甚至还想伸手去拉他。
在他扑空之际,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朝他打了过来,他气愤的抬起头来,看到罗霞双眸燃着怒焰的瞪视着他。
“老婆,我……”
方才将他和官咏心的对话尽收耳中的不只有任嗥宸,另一端还有个罗霞。
张字宏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在有她这太座出席的宴会,他还敢那样大胆的对旧情人提出情妇包养方案!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咱们回家好好‘聊聊’!”说着,不顾众人讶异的眼光,罗霞拧着丈夫的耳朵,往出口方向走。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呐?张宇宏在心中哀号着。
“别……别这样,别人在看了!”
“你嫌太少人看,是不?”她说着又掴了他一巴掌,这才将他拉出会场。“老娘还没摆平,你倒想养情妇了!你也配!”接着她气不过的对他又捶又打。
反正这婚姻她也不想要了!
原以为找到只对她服服帖帖的狗,没想到这看似乖顺的狗竟然会想偷腥?
嘿!这只吃里扒外的狗,他以为他今天的身份地位谁给的啊?他有本事偷腥吗?呸!寄人篱下还妄想另筑温柔乡!
“别这样……”张宇宏清楚罗霞对他的重要性,因此,对于她的拳打脚踢,他都忍了。
他想维持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有赖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告诉你,”她终于放开了他。“我要离婚!”
“什……么?”他一听怔住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崔晓倩的手全统在一块,身上的汗水直冒,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
都是她不好!爱逞强、爱发脾气,这才累得任伟高成为替死鬼!
看着医院里手术室高悬的红灯,她真的好怕!
永无止境似的罪恶深渊令她快窒息了。
方才她在宴会中看到了任嗥宸传说中的女友。
任嗥宸对她呵护备至、形影不离的样子看在她眼里十分刺眼,因此她气得毫无理智的找他抱怨,顺道批评他捧在手中的官咏心一顿。
以往任嗥宸对于她批评他女伴的反应,总是沉默的笑笑,顶多无奈的一摊手,然后开玩笑的说一句,“是!大下的女人都不好,只有崔晓倩最好!”
可方才,他们的对话却更看出他待官咏心的不同。崔晓倩伤心的回忆这段对话。
她还记得当她借口有事把任嗥宸带离官咏心身边,来到外头的阳台时,他还有些不放心的担心着她。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非得单独谈?”任嗥宸希望她早些把话说完,“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我担心我不在她身边,她会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