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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能早一天离开御影家她就不想多待一天。

  下个月三号?距今还有十天左右。

  她的话被御影敬之打断了。“孩子,我对你的事已经让步了。”他在警告她别得寸进尺。

  御影舞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回头一想,算了。也不过差个十天,再忍个十天自己就自由了。或许多了这十天的“苦难”,将来会更觉自由的甜美。

  *****

  “梅、兰、竹、菊……”应容凭着印象找寻着梅二馆。他知道最近御影家的人找他找得很勤,是为了要他出席御影老爷的七十大寿寿宴。

  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是很想见御影家的人,可是,御影老爷是父亲生前的挚友,御影老爷的七十大寿他没有道理不出席。考虑了一下,他想到最折衷的方法,就是今晚他单独见他老人家,而寿宴他就不出席了。

  这法子堪称两全其美,可是一直到晚上应容至御影家才发觉,现在的御影家和他记忆中的似乎有一些些不同。

  凭着记忆他攀上了梅二馆的二楼,记得这里一直是御影敬之的寝房。

  上了二楼他走左边的楼梯,然后又向左转了个弯直走到尽头。

  没变!这里和十几年前他离开前一样都没变。

  很顺利的进到御影敬之的房间后,应容发觉御影敬之正在浴室里洗澡,于是他便在床缘坐了下来。突然床头搁置的书引起他的注意,书名为“财经思想”。

  怎么御影老爷看那么理论的书?这时他忽然发现床角的另一端正放着一小堆衣物,仔细一看,应容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女人的贴身衣物?!

  正疑惑之际,浴室的门打开了,应容发现不对劲慌忙地由床上站起来。

  “啊……色……色狼!”御影舞惊声尖叫。

  又来了!应容翻着白眼。

  一身赤裸的御影舞赶忙地往浴室里冲。房间里头怎么会有人?她在入浴前明明有上锁的!

  而才刚踏进浴室的她又被地上的肥皂给滑倒,很不优雅地跌个四脚朝天。霎时尖叫声转为痛苦的呻吟声。

  好……好……痛!这一跌让御影舞痛得连眼泪都掉了出来,但她努力地强忍着,不一会儿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扶着浴缸痛哭起来。

  她最近到底走什么霉运?三番两次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横祸?

  看她痛哭起来,应容来到她身边,手上拿条大浴巾,犹豫了一下他才将浴巾覆在御影舞身上,而她任由他将浴巾披覆在她身上,直到他欲将她抱出浴室时她才伸手推开他。

  “放……放手啦!”她红着鼻子抽噎,“不要碰我!你……你又想干什么了?”

  “你恐怕摔伤了,我是个医生,我替你看看。”

  “不要。”她倔强地拒绝。

  应容微皱着眉看她,脸上的寒霜迅速凝结。“我不习惯被拒绝!”这意味着必要时他会使出非常手段。

  御影舞听出他语带威胁,天生叛逆而倔强的性子更加地不屈服,“我也不习惯对人惟命是从!”

  应容的两道浓眉拢得更近,冷笑地说:“你倒是挺掘的。“

  “客气。”她骄傲地将脸别开,一只手悄悄地移往身后揉着方才摔伤的地方。

  “我天生对驯服女人,尤其是倔强的女人有一套本事,不要向我的权威挑战。”说着他不再耗费唇舌将她腾空抱起来。

  “你……救命……唔……”她张大的嘴突然被应容以嘴封住,只能害怕得双手双脚拼命地晃动、捶打着他。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两个人双双跌落到床上,彼此间暖昧的姿势和凝聚在空气间诡异不寻常的气氛使得御影舞羞红了脸。

  “你……你不要乱……来哦。”她忘了方才应容吻她的恶劣行径,全副心思在预防着他将有的行动。

  看着她被他吻得有些红肿而更显性感娇俏的红唇时,应容发觉心中仿佛有股奇特的情愫正悄悄地在滋长。

  “你乖乖的让我看伤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在这女孩面前他老是有一种被当成色狼的感觉。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医生。”

  “你这个样子自己能就医?”他站起身理了下弄绉的衣服,然后看着她。应容自认不是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可是眼前女子就是有法子激他不得不霸道行事。

  于是不经御影舞的同意,他将她的身子翻过去。

  他直接而霸道的行径使得她又恼又气,正打算和他再来一番舌战之际,一个回头看到他检视她伤口时认真而无邪意的纯正眼神。

  这种情况她若再不识好歹地逞口舌之快,抑或视人家为色狼,那只会显示自己没修养且满脑子不纯正的思想罢了!

  应容修长的手指拂过御影舞的玉洁雪肤,顺着脊椎往下且略微施力。

  “好……好痛!”御影舞痛得泪水又不争气地盈满眼眶。

  “这地方伤得比较严重,可能需要用一些药材热敷。这样吧,现在我先替你做一些防止恶化的按摩,明天你到樱馆来找我,我那儿有药材。这伤势看似不严重,可若没有做好疗程,待日子久了、年纪大了那可有好受的。”

  “热敷?”御影舞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不会是密医吧?”除了中医外,会那古老的玩意儿的人大概只有密医了。

  应容抬起头看她,“我像吗?”打从和御影舞有交集以来,他发觉自己的社会阶级逐一地在被拆卸中。

  第一次被骂“色狼”,这绰号三不五时还会从她口中说出;第二次被说成密医,一个耶鲁医学博士给人说成密医?

  对于他的问话御影舞保持着沉默。

  对于她的沉默应容报以浅浅的笑意,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不管是不是密医,我都希望明天你能来找我。”有些事他无意解释。

  当他迈开步伐走到门口时,御影舞忽地叫住他。

  “喂!我……明天会去找你,十点,早上十点。”

  “我等你。”

  目送着应容离去,御影舞不知道为什么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好奇怪哦!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前去约会的感觉?自己到底是哪一根神经不对劲?之前不是视他为色狼吗?

  真是愈来愈弄不懂自己了。

  *****

  御影舞经过应容四天的热敷之后,第五天走路的样子已经很正常,不会像布袋戏中的“秘雕”走路是呈三角状前进。

  难得遇上冬日的太阳,御影舞打算好好地把御影家逛个仔细,但才逛到梅三馆时,就被一大片盛放的梅花吸引住视线而伫足留连。

  怎么她来到御影家好一段时间,却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正陶醉于梅花馨香的清新空气中时,忽地她听到有人在交谈,且从声音来判断,交谈者正一步步的朝着她的所在位置接近,而那其中一人的声音好像是御影理子的。为了避免尴尬场面出现,御影舞很快地找了个隐身的地方避开。

  “妈,我觉得那件事……不好吧?”年轻的女子说。

  “有什么不好?”御影理子顿了一下,“美子,能嫁给应容有什么不好?他的相片你见过的,那么‘财貌’双全的男子你打哪儿去找?”

  原来是御影理子母女啊,御影舞在心中暗忖。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信心。”御影美子一向是个十分怕事且懦弱的女子。

  “有没有信心都是其次,只要你答应了,我多的是方法让应容不得不娶你。”看女儿那张怕事的脸,御影理子有些无奈。不明白同一父母所生,两人又长得十分神似,为什么大女儿就是那么优秀而有勇气,小女儿却老是这等怕事模样?见女儿脸上仍有犹豫不决的表情,她又说:“你和应容的婚事可是御影家将来能否继续在企业界立足的关键。”

  “喔。”有像应容那样出色的丈夫她当然不会不愿意,可是人家看得上她吗?

  “这可是老爷子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无法更改的。”她撒了个小谎。美子自小就怕老爷子,这么说她应该就不会拒绝。见女儿脸上有惧色,御影理子又说:“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御影舞?只要你嫁给应容,有朝一日御影家女主人的位置就会属于你,届时你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公开表示那女孩低贱的出身,而拒绝她再踏人御影家一步。”

  一听到母亲的话御影美子突然信心大增地抬起头来。“你是说……我可以将她目前所住的梅二馆抢过来?在御影家我再也不用看到那狐狸精的女儿?”她一直是喜欢爷爷从前住的梅二馆的,可是她知道那是她此生不可及的梦,不但她不可能住进去,其他人大概也没机会住,除非等爷爷死后。

  可是,御影舞一回到御影家,爷爷竟然将所有御影四馆中视野、景致最好的梅二馆让给御影舞住?

  “御影舞本来就不该再出现在咱们面前的,她是那狐狸精的女儿!当老爷子同意让她回御影家时,我的心就如同火在烧一般难受,当年我好不容易设下圈套使得狐狸精母女在御影家待不住,没想到那女人的女儿终究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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