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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郎月眉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

  陶之毓瞇了瞇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还不至于听不出她的嘲讽。

  「听不懂就算了,我可不是国文老师,不想跟你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表现出难得的气度,骨子里更是讥讽得厉害。

  「你够了喔你!」这女人绝对有气死圣人的本事!害得他都想拔掉石膏跳起来砍人──如果可能的话。

  她佯装无辜地睐他一眼。「我又没有怎么样,是你自己太难搞定,什么东西都不吃;我看你干脆去蜡像馆当个蜡人算了,反正你现在的样子也跟蜡像没两样。」蜡像是不用吃东西的,省得麻烦!

  「后!你竟然还敢这么说?」陶之毓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发过脾气,可是面对这个固执又死脑筋的女人,他很难不挑起几乎被自己遗忘的脾性。「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说你不讲道理,你还真是不讲道理!」

  郎月眉恼火地瞪着他,他也不遑多让地回敬犀利的眸光,就在两人交缠的眼在空中擦撞出爆烈的火花之际,门板不识相地响起了敲门声──

  「来来来,一块给月眉,一块给这位大帅哥。」萧岚旅跑到护理站要到一个免洗盘,急呼呼地拿来「孝敬」陶之毓。

  陶之毓伸手接过盘子,两只眼瞪了瞪那块披萨,然后才将黑眸定在萧岚旅脸上。

  「喏,月眉,这块给你,这块给睦琳。」没注意陶之毓幽怨的眼光,萧岚旅再捞了块披萨给郎月眉和白睦琳。「呼~~好烫!」

  待每个人都拿到「配给」的披萨之后,萧岚旅这才发现陶之毓动也不动地瞪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

  「呃,大帅哥,你怎么不吃啊?」哎哟,虽然她已经有了管仲笙,可是让帅哥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人家也是会脸红心跳的欸!

  「他不吃淀粉。」连赏赐给他白眼都吝啬的郎月眉代为答腔了,咬着芝心厚片所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活该!不吃淀粉是吧?偏偏人家就拿披萨来探病。

  有种就别吃啊!饿死了活该,这根本是血淋淋的现世报!

  郎月眉不答腔还好,这么一代答之下,陶之毓的脸色更难看了。

  「是喔?」萧岚旅不可思议地捏了捏陶之毓的臂肌,全然没注意到男主角的沈郁,忍不住加了个问句。「可是不吃淀粉就练不出肌肉,你的臂肌怎么还这么结实?」

  郎月眉睨着萧岚旅「使坏中」的小手,脸上的笑纹很是僵硬。「岚旅,如果你老公知道你背着他吃其他男人的豆干,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咦?」指尖还粘在陶之毓臂上的萧岚旅,无辜地眨了眨眼,未几,美眸弯成两枚弯月。「欸,睦琳,你觉得月眉这算不算吃醋啊?」

  郎月眉一听差点没昏倒,至于一直安静吃披萨的白睦琳接下来却说出极难得的「建设性言辞」──

  「我倒觉得陶先生不是不吃淀粉,而是他根本没有手可以吃。」困难地吞下咀嚼中的披萨,白睦琳终于得到发言权。

  天晓得她憋了多久?差点没让那两个女人的多话给淹死!

  郎月眉和萧岚旅这才注意到,陶之毓仅剩活动自如的左手正捧着免洗盘,而另一只打上石膏的手臂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巴巴地对着披萨干瞪眼。

  「噗~~」超没气质的,两个女人同时噗笑而出,顿时菜料、披萨齐飞,倒楣的自然是被「固定」在病床上的石膏人陶之毓。

  「哎呀!你们干么无缘无故攻击陶先生?」白睦琳连忙抽了些面纸丢给郎月眉,示意她为陶之毓擦拭。「喏,帮他擦擦。」

  郎月眉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堆面纸。「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你喽!谁教你把人家大帅哥撞得跟猪头一样?」萧岚旅显然慑服于陶之毓的男色之下,每每站在他那头为他说话。

  陶之毓闻言脸却更臭了。

  好吧,他可以承认自己长得还可以,被称上一句帅哥也不为过,但是那句「撞得跟猪头一样」是什么意思?到底他现在是帅哥还是猪头?他都被搞糊涂了。

  这些女人,真的完全不懂说话的艺术啊!

  「好嘛!」懊恼地瞪了眼陶之毓,郎月眉心不甘情不愿地抓起面纸往他脸上招呼。「真笨!不会把盘子拿掉,学我们用手吃就好了嘛!」

  「喂喂喂,你不会温柔点吶?」萧岚旅又看下过去了,在一旁喳呼着。

  这下子郎月眉可不爽了,大刺刺地丢开手上的油腻面纸。「啊不然你想怎么样?你们是来乱的是不是?」

  「欸?你这女人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当然是有事才到医院来,怎么可能是来乱的?」萧岚旅又和她杠上了,小姐不高兴地双手插腰。

  「那不然你们来这里做啥?」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白睦琳举起左臂,上头嚣张地裹着再明显不过的白色纱布。

  那雪白的纱布像在谴责某个人般刺眼,引得「有心人士」心虚地低下头去。

  「你受伤了?」唯一在状况外的陶之毓终于说话了,而且直指重心。

  白睦琳和萧岚旅唯恐天下不乱似地猛点着头,而郎月眉的头更低了。

  「怎么弄的,需要包扎成这样?」白痴都看得出来那个伤的始作俑者,铁定是头垂得老低的那个女人。

  先是将他撞进医院,然后又让她的同事也挂伤号,那女人,真是个惹祸精!

  白睦琳弯起手肘,将手臂靠近嘴巴,张口作出一个咬啮的动作──她不是抓耙仔哦,可是她不想让自己沈冤莫白,所以才用动作表示,她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喔!

  陶之毓眯了眯眼,瞪着那白色纱布的眼渗入一丝犀利,似乎想看穿包扎在层层纱布下的齿状伤口。

  「妳弄的?」这灾星的行为让他隐隐忆起一个小小且桀骛的身影,一个跟她一样会咬人的小女孩。「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不曾问过她的全名。

  郎月眉正想抗议,不料萧岚旅抢在她前面插话。「我们刚才喊了那么多声,怎么你都没听见?她就叫做郎月眉嘛!」

  懊恼地咬了咬唇,郎月眉真想拿手术用的美容针将萧岚旅的大嘴巴缝起来!

  陶之毓的双眼先是微微瞠大,之后微微蹙起眉心。「妳?郎月眉『咬』的?」说不出所以然,他就是想要更进一步确认些什么。

  两个来凑热闹的女人猛点头,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郎月眉推入地狱;郎月眉则是头皮寸寸发麻,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心虚不安些什么。

  紧盯着郎月眉低垂的发旋,陶之毓安静地思索着,过了好半晌,他又有疑问了。「她……很爱咬人吗?」

  「不会啊。」白陆琳怜悯地望了眼缩着肩、内疚不已的郎月眉,坦白陈述她所熟悉的郎月眉。「月眉以前没有这种记录。」

  「对啊,我们又不是白痴,如果月眉有那种『恶习』,我们怎么还敢靠近她?更别提跟她做朋友了。」虽然老爱闹郎月眉,但萧岚旅也不是坏心眼的女人,不想在人前人后制造郎月眉的坏名声。

  再怎么说,她们同一期选美会的五位得冠者,现今只剩下郎月眉还名花无主,所以姑且不论郎月眉跟这个被她撞得「半身不遂」的家伙有几成可能,她们总得多少推她一把。

  「你很喜欢咬人吗?」顿了顿,陶之毓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郎月眉对这个问题反感极了,恼火地扬起螓首。「不然你现在是怎样?想客串法官吗?那我是不是得先遵守法庭规定起誓?」她一出口,又是呛人的讽刺。

  「我不是法官。」陶之毓淡淡地回答。「我只是个书记,不过也算是和法官有点关系。」

  「哇塞~~」萧岚旅惊叹出声,而白睦琳是根本吓傻了。

  此刻的郎月眉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什么嘛!她从来没这么「乌鸦」过,虽然击中点不怎么准确,却也离目标不远了。

  「怎么样?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陶之毓深幽的眼瞳望着她,不容逃避地紧盯着她。

  「笑、笑话,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那无聊的问题?」爱不爱咬人是她的私人癖好,既然是私人癖好,她就没必要据实以告。「我既不是犯人,现在也不在法院,何况你只是个书记,根本没有权利质问我。」

  「我没有质问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是我的私事,根本不关你屁事!」她恼火地低咒出一堆「事」,听得两位观众眼冒金星、耳朵生疮。

  「女人讲话应该文雅一点。」

  「是吗?反正我又不干书记,不需要什么文学素养,那种东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我保证没有人会跟你抢!」

  好刺激喔~~

  萧岚旅和白睦琳一口接着一口木然地吃着披萨,却全然吃不出任何滋味,四只眼睛瞬也不瞬地瞪着眼前上演的法内情……呃,还是法外情?算了,管它什么内情还是外情,全比不上目睹人家培养「奸情」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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