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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词穷,杨若黛不由得老羞成怒地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同学这么求你帮个忙,你也要推三阻四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看不得人家好是不是?」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我要是你说的那样,当初就不会帮你和黄苍岳了吧?」

  「既然如此,那现在再帮我一次又会怎么样?」

  石嘉郁正想回答,不意有人抢先横过话来。

  「是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我会再臭骂她一顿,然后……」司承傲慢条斯理地走向她们,在放下两杯冰淇淋苏打后,冷笑着瞥向杨若黛。「找几个人去强暴你,照你几张裸照,或者干脆用V8拍下来也可以,这样看你还敢不敢再作怪!」

  杨若黛闻言,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脸色骤变。「你……你不敢!」

  司承傲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睥睨地傲视她。「你可以试试看啊!」

  在他冷酷无情的注视下,杨若黛不觉打了个寒颤,继而惊惧地跳了起来。

  「过两天我再和你联络。」

  看杨若黛逃难似的离去,石嘉郁好笑又好气地直摇头。

  「就算你要吓她,也不必说得这么夸张呀!」

  司承傲慢吞吞的在石嘉郁身边坐下,并端起一杯冰淇淋苏打一匙一匙慢慢地舀进嘴里。

  「谁说我是吓她的?」

  耶?!

  「反正那种女人应该早就被上过了,被一个上或被好几个上不都一样。」

  拜……拜托,话能这么讲吗?

  「那种女人怕的只是丢脸而已,所以啊……哼哼!只要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她就不敢那么嚣张了。」

  何止是不敢嚣张,简直可以勒索了!

  「所以啊!要是她敢再来找你罗罗唆唆的,你就告诉我,我会替你处理掉她的。」

  处理掉?

  真是够了,这人是黑社会出身的吗?

  石嘉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随即很严肃地板起脸来。「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也不准去对她做什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听懂了没有?」

  司承傲耸耸肩,拿着空杯兀自起身往厨房去。「我再去弄一份。」

  石嘉郁不觉长叹。看样子,这件事他是不会听她的,无论如何,她希望杨若黛如果够聪明的话就不要再来找她了,否则她可累了!

  ×××

  杨若黛不是不够聪明,而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糟糕到会连续被两个男人拒绝,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信,她也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当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再去找石嘉郁时,没想到石嘉郁居然到美国出差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自己想办法下下功夫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和司承傲联络,只能天天到他们第一次碰面的PUB去守株待兔。

  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PUB的酒保早就私下警告过司承傲了,司承傲当然不会去自投罗网,于是,她等呀等呀等无人……

  她或许觉得自己很痴心,别人看她却是走火入魔的怪女人!

  第六章

  收获

  你的爱,

  像幼苗一样脆弱,

  我只能,

  细心呵护,悉心灌溉,

  才能让你在爱的世界成长,

  明白我对你的爱。

  开学前一个星期,石嘉郁的暑期工作告一段落,在石妈妈的劝诱下,她回家住了几天。

  奇怪的是,石秋生竟然都不再提起要石嘉郁相亲的事了,甚至于一见到石嘉郁,就问司承傲什么时候会来?而见到司承傲,就问时间到了没有?他的脑子里似乎只存在着一件事--他和司承傲的赌约。

  虽然他一直输,但他也很守约定,其实不守也不行,因为有石妈妈看着。而越是后期,他就越兴奋、越不敢违约,因为赌注越来越大,这种赌,比一把一把的输更刺激、更教人着迷。

  然后有这么一天,司承傲居然坦白跟他说:「其实我都出老千。」

  石秋生听了,差点气疯了,但是,司承傲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无话可说,肚子里那一把火只能自己烧自己。

  「你赌了二、三十年都看不出我出千,还好意思生气吗?」

  呃……的确,他算是老手了,居然看不出年轻小伙子出千,说那个一点,他根本没资格生气。

  「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继续和我比出千啊!赌场里十赌九千,或许你可以在那里学到我是如何出老千的,而且要怎么样才能千过我,到时候,我们再继续赌。如果哪天你真能赢过我了,那么,以后石爸爸爱怎么赌就怎么赌,赌资都由我负责,OK?」

  其实,石秋生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他不肯承认看不出来赌场出千,可是现在却不能不认输了,因为司承傲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事实,而他也的确一直都看不出来司承傲出千,这表示赌场的确出千,而且他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又开始到赌场去,可他却不再下场赌,而是默默地观察,观察赌场到底是如何出老千的……

  开学前两天,司承傲又在石家混了一整天。晚饭过后,孙玫拉着石嘉郁到房里说女人的悄悄话,石秋生又捧着(赌场光怪陆离)一书研究出千术,石嘉成则去洗澡,而司承傲就自愿帮石妈妈洗碗盘。

  「承傲啊!」正在专心的擦拭流理台的石妈妈突然说话了。「你是不是喜欢嘉郁哪?」

  司承傲嘻嘻一笑。「石妈妈看得出来?」

  「废话,」石妈妈笑骂。「石妈妈又不是瞎子,你追得这么紧,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司承傲耸耸肩。「嘉郁就看不出来。」

  「你没有告诉她吗?」

  「没有。」

  「为什么?」

  司承傲叹了口气,同时把最后一个碗放到一旁,然后拔出塞子放掉肥皂水。

  「嘉郁曾经跟我说过,对于这种事,她绝对不可能采取主动,因此,过去她错失了很多机会。我在想,那可能是因为她对那些男孩子喜欢的程度还不够深,所以才能容忍双方让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持续下去,最后还允许其它女孩子强行插一脚。」

  扭开水龙头,他开始用清水冲洗碗盘。

  「我不要那种肤浅的感情,那种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太不可靠了。我希望有一天她对我的感觉强烈到无法置之不理,强烈到她忍不住主动跟我提起关于这个问题,想要搞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那就表示她对我的喜欢已经超过那个界线,不再是可以轻易切断的感情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她好好谈谈了。」

  换了一条干净的布巾,石妈妈开始拭干司承傲冲洗好的碗盘,再放到碗盘架上。

  「那你对她呢?」

  「我?」司承傲停下冲洗的动作想了想,随即又继续。「老实说,我这个人啊!从小就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不管是什么人、事或物都好,我都不在乎,就算在乎,最多也只有一分钟的极限,然后又觉得实在很无趣了,包括我的亲人在内也一样。」

  「我妈住院开刀时,如果不是我爸逼我,我一次也不会去看她;我奶奶举行葬礼时,我还跟同学溜去看电影;我姊姊出车祸,我心想,关我屁事;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坠机死了,我也没什么感觉;人家不是功课好,就是运动好,我是样样都没兴趣,什么事都是人家做,我跟着做,懒得做的时候就不做了。」

  「当然,人家也会问我:这样完全没有目标的生活好吗?老实说,我也不在意,为什么生活一定要有目标?我就这样过不行吗?无聊的时候就随便找点事来做做,不想做就不做了,我管他有没有做完,或者成功了没有,那都不关我的事。」

  「真的,我对任何事都不在意、都没兴趣,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对自己都不太在意,大家都骂我太无情,我老爸气得把我赶出家门,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这样嘛!」

  他放下最后一个盘子,关紧水龙头,而后侧过身来望着石妈妈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过下去了,可是我碰上嘉郁了,生平第一次,我为某个人而动心了;生平第一次,我对某件事物感到兴趣;生平第一次,我了解在乎某个人的感觉。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充实,原来生活的目标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拿过来石妈妈手上的布巾,继续石妈妈早已停下来的工作。

  「我对念书没兴趣,可是,嘉郁希望我能认真的念完大学,所以我就认真念;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在乎你们一家人是死是活,可是嘉郁在意,你们一家过得好不好会影响她的心情,所以,我就设法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只要是她希望的事,我就会设法替她达成,因为我在意她,我在意她的感受、在意她的一切。」

  他放下布巾,把围裙解下来。

  「或许我告诉石妈妈这些,石妈妈会开始怀疑适不适合把嘉郁交给我,但是,石妈妈,请你了解一件事实,我这辈子大概只会在意嘉郁这个人,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就只为她一个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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