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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不就是打他了吗?”她从后头踢他一脚,让他

  的腿跟着往前踢出,无巧不巧正踢在逃犯的要害,痛得

  那卢臣乍然放开了他,直捧着命根子哇哇大叫。

  鱼翩翩忙推楚天刚上前,拍拍他的肩:“你还不快

  揍他一顿?”简直把他当哥们儿了嘛!

  “揍?”楚天刚惊惧交集地瞪着那名身材魁梧的逃

  犯,吞了吞口水,道:“我还是先回家好了。”转身就要

  故作潇洒地离去,偏偏那克星正睁着大眼怒瞪于他。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虽没他壮,可也比他高,如、

  今他已是手到擒来,你还伯什么?”又要将他往卢臣那

  儿推。 1

  ‘‘等等—— ’’

  “翩翩小心!”那为首的捕快忽地发觉那卢臣已不哀

  嚎,反倒想捉住那楚大少作人质——

  “救我!”楚天刚早奔到翩翩身后逃难。

  “滚开!”鱼翩翩护着他,一拳就要挥出,哪知卢臣

  早有防备之心,一把捉住那来势凶凶的拳头,用力一使

  劲,只见她咬紧牙根,脸色发白,一腿又要朝他命根子

  踢去,这卢臣冷笑一声,只手挡住她的腿,一脚使劲狠

  踢她的小腹——

  “咚咚”两声,她飞离了几尺才落地,压在她身下

  的正是那既可怜又可悲的楚家大少爷,而他此刻正痛呼

  连连,怀疑自个儿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生竞同这丫

  头,不,是这瘟神有所牵连。

  那卢臣眼见机不可失,几个捕快又能耐他如何?正

  要逃之天天,忽地感到眼前紫影一晃,腰问麻穴遭人点

  中,他身子一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素闻长安县的西市热闹非凡,难得来瞧一回,竞

  也碰上这一档子事。”这忽然出现相助的紫衫男子是一

  脸厌烦,一双锐利的眼神扫过那捕快,眼光最后落在鱼

  翩翩身上。

  他迟疑了会,走向她:

  “姑娘可需帮忙?”

  “她不要。我可要!”楚天刚情急叫道:“我才是被压到的可怜人。天见可怜,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竞然一日之内惨遭这瘟神毒手。老兄,你先扶我起来,咱们再一块逃离这瘟神——”话还没说完,这紫衫男子忽地退了两步。

  “姑娘是那闻名长安城的鱼家小姐?”可惜了她一脸的好容貌。

  鱼翩翩傻呆呆地猛瞧着他,也不理会,像是瞧痴了什么似的。

  “就是她!兄台……兄台,你别走,你先别走,先救了小生再说……”那代言人楚天刚是愈喊愈大声,只因那紫衫男子一听是长安县的瘟神,是愈退愈快,退到最后,便是疾步奔离这大街上了。

  他住在长安城的万平县,虽是贵族的居所,可也曾听闻长安城里的长安县有个瘟神,谁碰了她,谁就一生倒楣到底——不是他迷信,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先逃再说。

  那楚天刚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鱼网瑚,可又不敢,生怕她一拳又飞过来。悄悄想要那捕快大哥帮忙,哪知那捕快押起卢臣,就往衙门走去,连瞧他们一眼都没有;而那群路人——早逃之天天了,谁还敢留在这里看热闹?

  “翩翩小姐,我虽是男人,可也不习惯老让女人压着,你大人大量,能不能稍移一下你的玉体?”他小心

  翼翼地问。

  她是一点反应也没。

  楚天刚好话说尽,忍无可忍,轻推她一下,惊异她

  没反应,稍用点力,还是没反应,干脆使劲推开她,忙

  站起身,拍拍灰尘。

  咦,好像有点古怪。

  他回首一瞧,她的眼珠正目不转睛地瞧着那紫衫人离去的街头。

  “怎么?一见钟情啊?也不想想人家怎会瞧上你?”

  摆明了就是讽刺,可是她仍是没反应,分明是沉醉在爱

  河里了:

  可恶!

  等等——他可恶什么?鱼大小姐转移心神不正是他

  的目的吗?他忙兴奋地点头,倘若她中意他人,岂不就

  不会再纠缠于他,十几年的婚约也可一笔勾销,她也不

  会再逼他当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好耶!既是如此,

  对于她对那紫衫客的“一见钟情”,他定要好好助其一

  臂之力。

  但———

  瞧瞧她仍是痴迷地瞧着那街头,怎地他还是忍不住

  想骂一句:

  喔,可恶!

  第四章

  长安城里共分长安县与万平县,前者多住普通百姓,后者则为贵族所居住之地,而一县约莫有五十五坊和一个市集场所。

  以楚天刚来说吧,他这一生不幸的起源就是住在这延康坊里。其实五十五个坊里,他住在哪个坊都好,偏偏老天爷垂爱他,竟教他住在延康坊,同鱼网瑚比邻而居。

  瞧,今儿个他到底在干什么?

  放着好好的<论语>、<孟子>不念,他竟在这里挖空心思地寻找某个绝妙的计谋。

  “爹,当年你是怎么娶娘的?”一见那楚老爹进书斋,立刻发炮。

  那楚老爹一怔,舱口道: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怎么?你是被打昏头了不成?”

  打从昨儿个儿子回家,全身瘀青不说,还有手骨断裂之虞。他的儿子何时会同人打架了?从小他就会同人比背书罢了,又何时会落到鼻青脸肿的下场了?问他,他不肯说,最后还是闲言闲语传了开,才知昨儿个一早在西市的一场打斗里,儿子也是其中一员。

  也好,儿子跟鱼翩翩在一块总没错,多少受点训练,练练身子,将来好保护妻儿子女的。

  1

  楚天刚皱了皱眉,叹道:

  “怎么这年头净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的?难道没有一见钟情的例子吗?”烦喧,若能撮和他们——

  “儿啊,你对准一见钟情了?”楚老爹偷偷笑着:“莫非是隔壁的瑚瑚?”

  他扮了个恶心的表情。 ‘

  “要我对她一见钟情,不如我先跳河来得快。”笑话,就算是一见钟情,恐怕还没来得及生情,他早被她给整死了。瞧,才不过几个时辰,一身伤痕累累不说,鼻血也流了,手骨也差点断了,她还死压活压拼命压在他身上;他看她八成是压上瘾了。

  若不是他骨子坚硬,早被她活活给整死了!

  一见钟情?呸!

  “还是你对哪家姑娘一见钟情了?”楚老爹震惊问:“儿啊,你可别胡乱定情,这一生你已糟蹋翩翩,,千万可别再糟蹋其他姑娘家了。想纳二房也成,先娶了瑚瑚再说。”

  “爹,你胡扯什么?若是没事,求求你,给我一下午的清静好不好?”

  “谁说没事?你几个朋友在大厅里候着呢。”

  楚天刚闻言,差点冒火。扯了半天,还以为老爹闲来无事,跑来聊聊,原来是来暂充通报小肠的——不对,不对,他怎么如此容易愤怒?

  想他楚天刚向来是温文书生,脾气好得没话说,怎么自从遇上那姓鱼的丫头后,就愈来愈暴躁——

  趁着走往大厅,先好好深吸口气,平息满腔怒意,

  免得有损他这温文儒雅的形象。

  “嘿,楚兄,不过才几月不见,怎么今儿个潇洒依

  旧,这俊雅倒失了几分?”在厅里那油头粉面的文人书

  生贼兮兮的笑道。

  “是啊,若不是亲眼瞧见,还真不敢相信县里的流

  言呢!”另一名富家公子执着扇。远瞧呢,是翩翩风采

  佳公子;可若近瞧,那身形举止却有模仿楚才子之嫌。

  这两名文人公子是楚天刚的酒肉朋友,一是贾谦,

  一是甄富贵;别看他俩外表一副人模人样,可说长道短

  是专长,调戏女人更是一绝。瞧,今儿个就是风闻那精

  彩绝伦的“流言”,特来探个究竟,尤其瞧见当事人的

  “肿脸”,再往下瞄到连扇子也不能拿的“粽子手”,嘿

  嘿,这分明是货真价实的事实嘛!

  “咱们可是难兄难弟,你要老实回答,那长安县的

  瘟神真同你有婚约?”

  楚天刚见他们好似在幸灾乐祸,不禁怒道:

  “二位前来,就是为了挖人隐私?”

  “当然不是……只是好奇问问罢了。不过尚未成亲,

  楚兄就已搞成这副惨相,倘若成亲,只怕咱俩明年就得

  上山扫墓,为你烧烧纸钱了……”语方毕,二人不约而

  同吃吃笑了起来,像说了什么天大笑话。

  笑了老半天,忽地发觉那楚天刚不但没跟着哈哈一

  笑,还板着一张白脸,不觉怔了怔;二人对视一眼,贾

  谦干笑道:

  “楚兄,咱们今儿个来此的目的呢,主要是为你去去霉气的。你可曾听说过万平县里的平康坊?”

  “是有这个地方,那又如何?”楚天刚顺了顺胸口的怒气。

  “嘿嘿,平康坊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平日一至入夜,除了东西市外,其它的坊是再也不准外人四处走动,可平康坊不同。那是城里出了名的歌妓区,其中尤其艳冠楼为首,凡皇族平民,只要是男人,哪个不动凡心到那一游的?”

  “对,对,对。尤其听说艳冠楼多有胡人女子,其中以那若仙姑娘最为貌美,你若有千两黄金,包你成那入幕之宾。”说完,真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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