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你跟你的秘书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送……个便当给我?”祁静随手将便当放在桌上。
祁劲用满含妒意的眼光看了他一下。“看来珊珊是说到就要做到的。”
“我等着听解释呢。”祁静吸了一口茶。
“那是她的爱心便当。”祁劲涩然道。
祁静突然呛倒了,咳了几声才瞪着他。
“你说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珊珊那丫头暗恋你巴?”祁劲不耐地将实情托出。
“什么?”祁静着实楞住了。
祁劲胡乱的挥挥手。“反正就是因为某种理由,那丫头很早就暗恋着你;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她亲手做的便当吃完,否则她会伤心的。”
费了好大的力 ,祁静才逐渐恢复。
他稍微讥诮的看着祁劲,说道:“我的弟弟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女的人情绪来了?”
祁劲怒瞪他一眼,打从昨晚听到珊珊的决定之后,他就—肚子的不舒服,那时他才发现对珊珊已经不是单纯地邻居之情了。
从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她不过是十二、叁岁的小女孩——就被她迷糊、笨拙的个性所吸引;有一次见到她跌倒在大雨的泥 里,一时好心停下咽车去扶她,还把身上的雨衣给她穿,不料她一个脚步不稳又向前跌去,若不是他及时以身子挡着她,只怕她非但会跌个狗吃屎,搞不好他还会受伤不轻呢!
不过此举换来的代只是,他沾了一身泥的新衬衫就此报销,外加伤风感冒,连课也不能上了。
这丫头!打从第一次见到她,似乎就注定他再也摆脱不了她了;后来冒着大雨载她回家,才发现彼此不但是邻居,还跟她对窗而居,这不是有缘是什么?可惜后来楼爸带她登门道谢,他抱病参加原先计划好的露营,所以不在家。 她第二次见面自然延续了一个月。
后来,还是他从窗口正巧发现对面那个女孩正围着—条浴巾在房里找东找西的,他才发现原来这丫头 他对窗而居,而也因当时她朝他一阵破口大骂,他们才熟识到现在。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只可惜偏偏珊珊爱的人不是他。要是他,事情岂不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恨恨地朗祁静瞪了—眼。
祁静也不过比他早出生几分钟,凭什么有福 得到珊珊的十年单恋?
虽然他不敢自称自己是个完美的男人。不过也绝不比祁静差呀!
况且他知道珊珊的好,欣赏她的迷糊,容许她偶尔的放肆,更重要的是——他爱珊珊……
他惊讶于自己突来的想法。
他爱珊珊?
当然是了!除了这个答案以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确惜、宠溺?
无怪乎他老是纵容珊珊、对追求她小男生吹毛求疵、无法克制的对祁静产生敌意,原来,他是爱上了珊珊!
天!
祁静冷眼看着他——副象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而无法接受似的来回踱着方步。
“出了什么事吗?”他问。
祁阶恍若末闻。
难怪十年来他少跟女人约会,有时连老爸都以为他和祁静打算去做和尚;原来是因为他爱上了珊珊之故。
爱上那个十分迷糊、固执己见,却又惹他心里的丫头——珊珊。
“又是皱眉,又是笑的,恕我问一句:需不需要我叫救护车来?”祁静的冷言冷语终于打断了他的思绪。
祁劲看见他正用十分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该死!他忘了还有——个情敌。
“你对珊珊的观感如何?”
祁静冷冷的盯着他半晌,答道:“我从不抢兄弟的女朋友。”
“很好。”
“你 定你在谈恋爱了吗?”
“朴实得很。”一旦理清对珊珊蛰伏已久的感情,他眼前一片清明。
“我同情你。”祁静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说道:“中午我还有—个应酬,现在该走了。如果下午没回来,你就替我主持会议吧。”
“反正也没人会发现,不是吗?”祁劲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就常常和祁静玩这里把戏,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被人揭穿过。
他眼尖,瞄到珊珊亲手做的便当。“等等,你起码要把这吃完了再走。”
“扔了它吧,反正她又不知道。”
“我会伤了她的心。”
祁静看了他一眼,转头过去暗自微笑:“伯她伤心,干脆你吃了算了吧。”
祁劲楞了楞,想想也对。起码比回去面对珊珊的眼睛要好得多了。
一打开便当,一阵今他难以忍受的恶心味道飘然而出。
“洋葱!我的上帝!”他的脸色发白。
祁静难得笑笑的注视着他。“你还是受不了这个味道,是不是?”
“我 愿做叁天的苦力,也不愿意吃它—口。”祁劲迅速的笔上便当盖,嫌恶的说道。
“那就扔了它,反正你的小秘书也不知道。”说完,祁静就走了出去。
好半晌的时间,祁劲只是独自一人坐在祁静的力、公室里,瞪着珊珊的爱心便当,许久,许久!
“祁劲,你到哪里去了?我上上下下找了你好几遍呢。”
珊珊鼓起腮子,气恼的朝迎面而来的祁劲抱怨。
“找我有事吗?”祁劲虚弱地问。
“祁劲,你不舒服?”珊珊立刻跳了起来,“你脸色好苍白啊!需不需要看医生?”
“不!只是有点恶心。”
珊珊蹙起眉头,闻到了薄荷香味巾似乎有一股洋葱的味道来。
不会吧?祁劲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洋葱!
打从认识他以来,就没看见他碰过洋葱一次,所以大慨是她的错觉吧……
“珊珊,你找我干嘛?你的爱心便当他吃完了,祁静托我拿来还你。”
“他真的吃完了?”
“亲眼目睹。”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好不好吃?”珊珊两眼热切的发亮起来。
“好吃惊了。”好吃得差点还没让祁劲奔进洗手间吐个痛快———
“真的?”珊珊开心得无法言喻。
“明天我再做便当给他……不!从今以后我每天都做便当给他吃。”他兴奋地说。
“什么?”祁劲的下巴差点脱臼;如果可能,他真想就此倒地不起。
珊珊点了点头,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跑回办公桌后拎出一个便当。
“祁劲,你还没吃饭呢?早上我顺便替你做了一个便当,要吃完唷。”
“顺便?这里头没有洋葱吧?”
“我明知道你不喜欢吃洋葱的,我干嘛还放进去呢?”早上珊珊是将祁静和祁劲的便当分开来做的。
“是吗?”他松了口气。
“要吃完它唷,否则以后我再也不做便当给你吃了。”她娇憨的说道。
“吃完?”他刚刚才吃完祁静的便当。
“外头的东西多没营养,还有回锅油!倒不如我以后顺便替你做个便当,既干净又营养!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可是……”
“你不要?”
“不是不要,只是……”往后的日子,要他一人吃两个便当,尤其是超级特大的那里,他不用等到中年,马上就会肥死了。 “就这么说定喽!祁大哥都吃完它,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啦。”她说道。 “珊珊,我——”
她推他进去,脸上挂着微笑。“快点吃完,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是祁大哥知道我们晚到,铁定会对我印象恶劣,到时候唯你是问。 ” “你很重视他?”
“当然,要不然我就不会做便当给他吃了。”
她认为他问的问题很蠢,她把他推进去,就间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吃起来她的水果餐。
打从会议的前十分钟起,珊珊就找不到祁劲了。这回任她找遍了整栋大楼,掀起了各部门上的地板,就是怎佯也找不到祁劲!
今天他老象是失踪儿童似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也不想想她的处境。
她噘着嘴,边数落着祁劲的不是,边到会议室等着祁劲到场。
这个会议攸关各部门高级主管的升迁及下年度的大批订单,要是祁劲不到,包准一定会惹祁大哥生 的。
她一直紧张地抱着卷宗,等着祁劲到来。可是眼看着各部门主管都已经鱼贯的走进会议室了,却仍不见祁劲的踪影,她的心开始慌了。
虽说祁静他们是兄弟,不过听说祁静做事公私分明,从不询私,要是祁劲没到场,惹祁大哥生 了,祁劲的前途可就堪忧了。
偷偷瞄一眼会议室的主管,差不多都全到了,只剩祁氏兄弟,她开始祈祷最好祁劲先到,否则……
穿着西装;订着领带的祁劲出现在她面前。
楞了楞,她看着祁劲截然不同的订汾,今天早上祁劲穿的是灰色讨衫、黑色夹克,很随意、很舒 ,也是公司唯—有特权不用穿西装、打领带的主管,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他就打扮得如此正式?
连头发也向后梳理得一丝不乱的!
眨眨眼,珊珊正想上前骂他一顿,忽然发现他脸上宛如戴上面具似的好冷漠,好严肃。而他死板的西装上……
她一看,发现那只原木在祁静身上的金笔,现在正插在祁劲的L1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