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吓他一命还差不多!要她保护他?不如由他保护她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她急切想要当他的娘子,他倒是颇为吃惊。须知,平日这丫头对他非打即骂,挺少吴侬软语的,如今她像是没嫁给他就要上吊似的!不禁咳了咳,非得隐忍笑意不可。
一直以为她不掩男女情爱,要地在短短时间之内就爱上他是难如登天,如今想来——也不枉他一片真心。
“你还在想什么?这种好老婆是很难找的!”
杨明差点呛住,连咳了几声,捉弄她道;“小宝儿,你大概不知杨家男人娶妻是须有三大要件吧?”“娶妻要有条件?”
“这是当然。娶妻当娶贤,这是天下一般男子的基本要求,我自然也不例外。”
阿宝怀疑地瞧他——
“娶贤?你该不是指三从四德吧?”
是愈来愈存疑了!之所以想当他老婆——该如何说呢?八成是跟在他身边久了,也习惯了!再者,虽不愿明白承认,但她愈来愈喜欢他了!如今既是女儿身,这份糊里糊涂的感情也该可以有所依靠,嫁他是最简便的方法了嘛!嫁给他,可以一生一世跟着他,他也不必娶个不喜欢的女人——想了想,忽地脱口问他:“你喜欢我吗?”
杨明眼底闪着狡黠,笑道:“这得瞧你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啦!其实我娶妻的条件倒也简单。首要这个‘贤’字嘛!就是老婆不动粗——这道理你可明白?丈夫打老婆是天经地义,不过这老婆打相公嘛!是根本没天理。我的要求也不算高,不求纳妾,只求老婆侍候得体,你——行吗?”似乎有些得寸进尺,瞧阿宝眼底冒出怒火,忙笑道:“不行也成。起码第二个条件,你总成了吧?”
“你说说看。”真恨不得朝他一拳打过去!
杨明愈笑愈开心——
“第二个条件更简单。小宝儿,我呢!娶妻可不愿娶个木头娘子回来。这热情是该有的,老是让丈夫的主动,偶尔也会生厌,当我娘子是定要采取主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主动?”阿宝睁大美目,脱口道:“你——你——你要我去吃你豆腐?”
“差不多是如此。”杨明敞开怀抱,分明就是一副早巳垂涎三尺的色相。“总得让我先试试,才能判定你够不够格做我娘子嘛!”
“你——你不要脸!”阿宝气炸了!一定要嫁他吗?谁希罕?不嫁他也成。
谁说她一定要嫁人的?但,他是一定要娶的,不是吗?这几日是听杨老太爷说过,杨家就杨明一个独子,就算他五十来岁,也得要娶个老婆。届时,她怎么办?不想他娶别的女人的心态已是昭然若揭……
“如何?我在等着呢!”
阿宝恨恨地瞪他一眼,爬上凉亭的椅上与他对视,瞧他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她能如何?暂时忍气吞声,留待以后再报仇啦!
无论如何,是不想见他娶其他女人的,那倒不如娶地好了。待将来跟在他身边,定要报今日笑她之耻。
“你闭上眼。”
杨明倒也听话,念她第一次经验、乖乖闭上双眼。
阿宝深吸口气,贴近他的脸庞,胡乱就往他脸上用力的印几个吻,不亲还好,一亲——
杨明咕哝几声,插上一嘴——
“我说,小宝儿,你是在报仇吗?”瞧她那股劲力,不鼻青脸肿才怪!
“我是在亲你!”
杨明轻叹一声——
“照你这般亲法,改明儿就着为我上金创药吧!”一双魔手早悄悄伸到她腰后,轻轻一楼,让她跌落怀中——
阿宝惊叫一声,连忙攀住他的颈项,抬眼怒斥他:“你干嘛?”
杨明邪邪一笑,俯身逼近她,道,“既然你不懂如何亲热,那倒也无妨,杨家男人娶妻第三要件,就是做丈夫想亲热,老婆必定要配合……”
阿宝不疑有它,奇道:“要如何配合?”
“就是这样罗——”封住她的朱唇,缠绵半晌。就爱趁其不备,亲她几下,瞧她一双玉手紧攀着他不放,不待此时,难不成等她拳头飞来?
阿宝的眼原本张得又大又惊奇的。
他又诓她?是该气他一阵的,可——也挺喜欢他的吻。勉强忍受一下好了。虽说每回老让他“欺负”得头昏脑胀,但也不算讨厌;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只好努力配合一下,就当很投入好了。主意一定,她用力闭上眼睛,紧紧抱着他,僵硬地回吻他,然后很用力地努力地啃着他的嘴唇……
那躲在一旁的家丁看呆了——
原是来通报杨明,做新娘服的裁缝已经候着了,哪知会遇上这等阵仗,更叫人吃的是,别看阿宝平日对杨明又又骂又打的,可私底下?
亲热得很呢!
原本是不怎么看好这桩婚事的,现下大伙儿全乐得上了天。逢人就道少爷与未来少夫人有多恩爱———”手底下的人向来是比嘴快的,不消半天一传十,十传百,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原来杨家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公子爷儿,终于让一头母老虎给擒住,而且挺不幸的陷入情网。既然老婆是母老虎,动不动就打他,那往后的日子,岂不非时时给揍得鼻青脸肿不可……
这杨明,可怜唷!
当下,京城的大家闺秀更是炙手可热了!没法子,这年头还是娇弱的千金好,要是娶回孔武有力的老婆,只怕洞房花烛夜就先让老婆给话活打死……一时之间,京城喧腾一时,纷纷对这场婚礼下了重注……
第八章
天刚亮,杨府大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的马夫打着呵欠。打从杨夫人去世,杨明少爷可就再没上过佛寺;今儿个可好,陪着未婚妻上碧云寺上香,顺便浏览西郊香山风景。
说是未婚夫妻,是昨儿个杨明将杨家祖传的王葫芦亲手交给了阿宝,这可也算是私定终身的一种。
阿宝想了想,将那龙形金饰交给他——
“这给你。”
“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
“是啊!”阿宝别有用意地笑了笑。“识字就是有这好处,虽然下山没多久,可月儿姊姊塞了不少言情小说给我瞧。私订终身嘛!自当互换信物;既然你给我小葫芦,我当然也得给你一个贴身玩意儿才是。”这样才其锁住了他嘛!难不成只准他给她定朋情物,她就不能给他吗?
杨明也不以为意,收下了龙形金饰。她明白她是江山易改、本性准移,虽已是姑娘家,但那讲究平等原则的性于是根深抵固的。收下了也好,这玩意儿本不该是平民所有;今儿个忽地冒出个亲人来,是愈来愈怀疑阿宝的身份,倘若真是皇族中人……
“既是为爹娘上香,怎么不知会兄长一声?”阿宝打断他的思绪,问道。没一会工夫,马车就出了京城,直朝西北奔驰而去。
“小宝儿,你当其确定他是你兄长?”
阿宝诧异地看着他——
“你是说,兄长是冒充的?”是怎么也想不出他冒充的理由。
再瞧杨明一眼,该不是骗她的吧?这不瞧还好,一瞧就瞧见杨明的嘴唇竟有让人咬破的痕迹——
一看见它,她就脸红。
杨明又何尝不知?
从昨日,就有人接二连三的询问他,他都推说让猫给抓了——
杨明哀叹一声——
“想起昨儿个,说有多冤就有多冤。”
“你有什么好冤的?”东瞧西瞧,他不怎么像冤大头嘛2
“怎么不冤?小宝儿你想想看,我只不过想试试咱们之间燃得火花吗?偏有人又啃又咬的,倘若真成亲,将来我岂不是尸骨无存?”
阿宝又怒又羞地瞪他———
“是你我配合一下的!我可是样样都做到,你也收了我的东西,怎么?想反悔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忽地,马车“适时”颠簸了一下!空间本就狭小,这可是杨明千挑万选中的一辆小马车,仅容两人,不过这二人乃意指娇弱的女性,可没包括又高又壮的男人!这会儿,就算阿宝缩在角落里,也挺不幸的被“颠”到场明早敞开的双手中。
马车夫早收了贿款,不然好好的大道不走,专捡坑坑疤疤的小路走,不想保住饭碗了吗?
“我说,小宝儿,设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怀抱。”在她耳旁轻轻吹气——“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也不必假造机会,若是摔着了,我也会心疼呢!”
阿宝闻言,涨红了险,恨恨地瞅着他——
“你好样的”
扬明叹息似地捂住她的唇,摇头道:“小宝儿,你可记得杨家男人娶妻首要条件?说话切忌不可太过粗鲁,不然将来娶你入门,丢我面子事小,你要杨家颜面往哪儿摆?”
阿宝恩恩哼哼了几声,就是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想说话了?”见她拼命点头,杨明笑道:“不说粗鲁的字言了?”
迟疑了会,阿宝才恨恨地点头。
杨明这才笑嘻嘻地放手。
阿宝急忙坐回先前的小座位,拍拍衣袖上的灰尘,垂下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