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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爷知道无盐女的存在!

  他早知道图史上写些什么!

  既是如此,为何还留那无盐女?她足以毁去皇上爷,为何留她?

  他不懂,最后他发现皇上爷留她是因为……爱上了无盐女。何时爱上的,他不知道,却知她足以颠覆皇朝,没有她,皇上爷永远拥有帝位,所以他当上了内奸,飞鸽传书让严堂知道无盐女出现了。

  相处这些时日下来,发觉她很特别,很……不一样,她能看透他的本质,这样的女人不简单,老实说,他也挺喜欢她。但却更忠于皇上爷。

  原本,是不想藉由自己的手杀她他的眼变得阴沉。打下午她由胡府回来后。她就有些不舒服,皇上爷没明说,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太多了,皇上爷付出的太多了。如果不及时阻止,只怕皇上爷真会舍江山而择无盐女。

  他必须杀她!

  她坐在雕版桌前,时常凝神到忘我。

  一剑杀了她,就此毁了预言,金壁皇朝永存盛世!

  他面有不舍,但仍旧举起了银剑,对准哪背著她的无盐女……。

  “这,就是对朕忠心的象征吗?”冷冷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他全身忽地一凉。冷汗便泊泊地从额上冒了下来。

  * *  *

  龙天运双臂环胸地站在雕版房前,冷冷看著他。

  “皇上爷!”李勇反应极快。他虽非长年跟著龙天运,但由皇上爷的行步走路来看,是个颇懂武艺之人。反正他早没想过要活下去。是不是被瞧见都无妨。“杀了无盐姑娘,卑职愿以死表忠。”趁著龙天运来不及反应,银剑往后一刺。却再也抽不出来,李勇回头一看,骇了一跳。

  “十二皇爷!”

  “有这么可怕吗?”扮成女装的龙天赢抱怨:“皇兄,我早说扮女人该由小喜子来,瞧我堂堂七尺之驱,能将本皇爷看成瘦弱的无盐女,也实是匪夷所思啊。”

  龙天运嘴角含笑,却未达眼底。

  李勇心思翻转,剑忽地松了手,身影疾奔相连的门板。无盐不在雕版房,必在主房。她的身形一移至门前,忽觉眼前人影一闪,正是龙天运挡在门前。

  “皇上爷!”李勇咬牙,跪下。“请皇上爷三思。”

  “朕待你不薄,你却用这种方式表达忠心?”

  “金壁皇朝非英主不能开太平,皇上爷身为皇族中人,理当也有为皇族尽忠的一份心意,为了一个无盐姑娘舍弃江山,值得吗?”

  龙天运摆了摆手,厌烦道:“皇族里尽是无能之辈吗?在你们眼里,康王当不得皇帝吗?皇朝延续与否若只靠朕一人,你倒说,能延绩多久?”

  李勇与龙天赢错愕不已。“皇兄……你当真要将皇位拱让三皇兄?”是有这个心理准备,但猜测的成份居多。

  龙天运似笑非笑地,毫无眷恋。“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又何必强求?”

  “只要皇上爷愿意,皇位非你莫屈!”

  “你认为康王没有能力当上皇帝吗?”

  “不……”康王并非没有能力。只是皇朝在他统御之下只能维持现状。没有野心。最多只是个仁民爱物的好皇帝而已。

  “朕不杀你。”此言引来季勇驾诧抬首。那夜谁都见到了严堂的下场,断其臂而送老家。龙天运耸了耸肩。淡淡说道:

  “除了当皇帝之外。尚有其他方法让金壁兴盛世,朕打十二岁那年起窥听预言之后,就注定了帝非我命,无盐只是个理由,却不是绝对的因。你可以自行决定留下或是离开,但一旦留下,就要你绝对的忠心。”龙天运向来很少谈及有关他对预言的看法及决定。没人能懂他的想法,但显然他已有所抉择。

  坦白说,至今李勇依旧无法理解他的主子为何能甘愿舍弃贵为万人之上的皇位,但有一句话打动了他。

  如果皇朝尽是依附某人而生。迟早,皇朝会毁在这种想法。因为他的主子天生就合该像是当皇上的命,所以理当认为皇朝该由他而兴。

  “卑职并不想杀无盐姑娘。”李勇坦言道。

  “我知道。”龙天运似笑非笑地。

  李勇抬首,十分惊讶。他的破绽真露的那么多?

  龙天运只是摆了摆手。“脱早怀疑船上有内奸,不然何以向来不近我房的严堂能知无盐闺名,刘公公能在朕到山东之后紧随而来。消息,是由你传回宫中的,诱天赢来此,只为吓退无盐,你知她醉心版画而无心入宫当妃,若发觉朕居皇帝之位,必有所迟疑,要因此离开了朕,你也不必亲手杀她。”龙天运眯起眼,说道:“你想得倒也周全,如果不是燕奔瞧见无盐为你著画的人像图,只怕此刻朕对你仍是百般信任。”

  “皇上爷……”

  “下去吧。留不留由你,但我要你亲口允诺从此不再动无盐主意。”

  “我……”李勇依旧是迟疑了会。才点头。“卑职于此起誓,今生不动无盐姑娘。”

  事情由此告一个段落。

  随后,当龙天运回主房时,床铺上早躺了一名女子,身著绢衣而长发披肩,显然睡得相当的熟。

  他微笑,移到床沿撩起她的青丝。俯身亲吻她的颈相,她在睡眠中自动拱身向前,呻吟一声。

  “你要装睡还不怎么像。”

  无盐睁开眼,瞪著他。“你怎么发现的?”不待他回答,她自动自发的攀上他的颈子,热切拱向他。

  她知道她是挺不知羞的,但她很喜欢亲近他的身体,若是在几天前必定认为再怎迷恋他,也抵不过版画的魅力,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在受到了胡伯敏的刺激后,莫名的。她想要他甚至于版画,她的小手探进他的胸前,喃喃道:“你成功的使我迷恋你的身躯。”而且持久不衰。

  他只是微笑并未答话,他顺势脱下了外袍,瞥到桌上有药盅,正是这几日她服下防孕之药。

  是了,自从她发现他的身份后,他们之间依旧保有过度的激情,她上他的床,但药照服,她摆脱不了他施下的符咒,因为她的热情被他刻意的引发出来,如同预期的,她始终迷恋他的身体而无法克制,如同上了瘾,但她顽固的小脑袋依旧以她自我中心在运转。

  她没说,但他明白她还是想要物色一个挂名丈夫。挂名丈夫?天下当真有这么好的事?她以为她毫无吸引力?或者她打算找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挂名?她修长的腿渴切缠上他的。她以为届时她能拍拍两袖,转身去追寻她的版画,她以为她能满足于一年见几次面的日子,她似乎遗忘了一点,她离不开他了。

  即使是身体也好,从十二岁那一年他发觉了无盐女的存在之后,她不会明白他日积月累下的感受,这是她欠他的,一辈子偿还不了的事后,她面容略带倦意的缩成一团。抱著被子不放。

  “我曾想过胡公子是挂名丈夫不错的人选。”她忽然说道。黑色的大眼抬起对上龙天运的。

  “哦?”胡伯敏?如果他有这胆子的话。

  “你知道了?”

  “怜儿大致提过了。你要我因此而惩戒他吗?”版画几乎算是她二十年来的记录,他瞧过她认真雕刻的神态,足以令人……著迷。对于她以版画为重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由得她去了。

  “不,他盗用我的草图并不表示他能雕刻出我心中所想要的东西。”她皱眉。

  在初闻有人抄袭彩版,确实令她相当难过……或者该说,她自以为的难过,在见了胡伯敏之后,才体认到了她不在乎是谁盗用了她的版画,她心中天秤的重量似乎悄悄移了位。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又移了移,倾向他温热的身体。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

  “我不再找挂名丈夫了。”她喃喃道。没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她迷恋他的身体。喜欢他的人,原以为可以找个折衷方法保有他,却发生了胡伯敏那回事让她看清事实。

  “无盐?”他拉回她游移的神智。

  “唔,”她心不在焉地完全贴上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我以为我能忍受分享,实则不然。”

  他是皇帝,迟早会回皇宫。

  而她玩不来后宫斗争的游戏,不懂攀亲拉关系,这是十六会做的。从没想过会跟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那种感觉……很怪。甚至有些恶心,就算她能放弃踏遍中原寻版画遗迹的梦想,她也无法忍受当他在与旁的妃子燕好之际,她却在后宫自个儿想像那副恶心的景幕……即使要她在宫外等他难得的恩宠亦然。

  天啊。何时她成了妒妇?是他教会她的,不是吗?他让她喜欢上了他。让她甚至觉得那种……近乎爱情的感觉降临在她身上。

  十八是姐妹中唯一贪食书籍的小姑娘。她曾语带玩笑地说:“对于一名女子而言,当她想独占某个男人时。那么她就是进了爱情的门!对于男人则不然,他们可以同时独占许多女子。而他们认为那就是爱情。无盐你懂吗?”当时她心中只有版画,对于十八的言论没有多大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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