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情惑那西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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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安皮斯打断了他们的对望。‘我的名片……记得吗?樊小姐?’

  樊落莫名地看着塞到她手里的名片。‘神父也有名片的吗?’

  ‘哈哈。我自掏腰包嘛,安皮斯是艾蜜女士为我翻过来的中文名,见到了没,上面的Peace是我的原名,原是和平之意,哈哈,我的父亲大概预知了他的儿子会选择了服侍上帝的神职吧!’

  ‘你可以暂时让你的嘴巴闭起来休息。’黑宿原有些不耐烦。

  安皮斯耸了耸肩,对着樊落微笑。‘记得,有用到我之处,尽管吩咐,我是喜爱和平的安神父。’他意味深长地瞅了黑宿原一眼,而后退出房门。

  ‘你饿了吗?’他问。茶几上是托盘,上头尚是温热的粥。他停在床沿半晌,才从另一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肯定有问题。樊落怀疑地接过肉粥,他的样子像是刻意跟她保持距离,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黑宿原。

  ‘怕有毒吗?’他的唇笑着。‘我事先尝过了,瞧我现在安好,保证没问题。’

  ‘你尝过了?而你却不怕?’

  ‘哦?我忘了提过吗?我是试毒剂,从几岁开始没印象了,不过我有十年的时间每日服一点毒药。’他见她瞪大眼。‘我是百毒不侵,你放心。你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事,你不必一块接受那种折磨。’任何人在碰她之前,必须先解决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没有跟她提过?她的眼移到肉粥。啊,何时那西色斯岛也开始用起白米来?那不是东方人的喜好吗?

  这……算是为了她吗?

  为什么?跟她保持距离却又像是在时时刻刻关切她?因为她的一句话弹了一天的琴?不,不,这不是黑宿原,这绝对不像是黑宿原,她觉得陌生,太陌生了。

  ‘为什么?’他以为她在询问他的过去。耸了耸肩,开口:‘我曾经是次子,但从兄长死后,我就是黑家唯一的独生子,这种事司空见惯。你不吃吗?或者什么地方不舒服?’

  ‘不,我睡得很舒服。’

  ‘我希望你的精神能够尽快恢复。’他认真地说。接过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的肉粥。

  ‘好教你继续打击?’她轻笑打趣,而后她莫名其妙地见到他的神色变得奇特。‘我……说错了话吗?’他的脸像是重病末期了。

  黑宿原沉默了许久,然后蓦然弹了弹手指,站起来。

  ‘我们必须谈一谈。’

  ‘啊?’她瞪着他。看见他刻意隐藏的狂傲自负全给掀露了出来。‘干……干嘛啊你?’

  他脱去黑色的外套,上床。

  樊落迅速退至床角落,黑宿原的动作更快,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带,两个人翻滚在床上。

  ‘你想干嘛?’樊落气喘吁吁地被压制在下。

  ‘我说过我们必须谈一谈。’

  ‘这就是你的谈法?’她气愤道。

  他微笑,撩玩她的浏海。‘你的精神来了。’

  ‘那又如何?我是……我是病人!’她的脸涨红!天啊,他靠那么近干嘛啊?

  ‘你又在发颤了。’他似乎笑得很轻松。

  ‘你到底想做什么?’早知如此,她就继续昏睡好了!在直升机上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我要你习惯我。’

  ‘我已经很习惯了。’

  ‘不,你怕人碰触你,而我并不在乎你怕多少人碰触你,但我必须是例外。’他吻她的脸,感受她明显的退缩。

  他考虑了会儿,才侧躺到她身边,从她背后强迫地搂住她。

  ‘你必须习惯我。’他的气息混合着她的。‘我可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保持距离是愚人的想法!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是那西色斯岛的女主人,那么你就必须习惯我的存在。总要一天,我会要了你,但不是现在,我并不想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小女人,你可以放松你的身子,现在,闭上你的眼继续睡。’他很蠢,没错,他是真的很蠢,顾念她的想法而没碰她。

  这是首次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女人,迫切到即使躺在这里也是一种折磨。他想念抚摸她乳房的感觉,想念亲吻她的滋味,但他却必须克制自己。

  克制?艾蜜会从坟场里爬出来大笑。他在众人眼里是个不懂克制的男人,他想要什么便会去得到它,从来没有时间上的迟疑,没有克制自己的需求过;但是,现在他开始克制起来了!老天,他甚至可以委屈求全地弹一整天见鬼的钢琴,而并无任何不悦!

  他会害怕一个女人因为受到惊吓而拒绝对他开启心房,为此,他收敛起所有欲望的表露。害怕?天!他也懂得那种打从心底里随时会担心失去的感觉吗?

  ‘你……’她咽了咽口水,直瞪着前方。‘你抱得我没法呼吸了。’

  他抿了抿唇,微微地放松环抱,然而他的双手隔着薄薄的睡衣罩住她的胸。

  ‘你……’她想起了在直升机上他强烈的欲望,忽然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你又在发冷。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太过分了……’

  ‘这是跟我回来的女人所该说的话吗?你跟我回来,你的命运就与我的交合,我费尽心思让你适应我,换来的就是你的不知感恩图报吗?’他在她耳边低语:‘你会习惯我的,我们的命运是交缠在一起的,你只能有我,一辈子只有我。’

  ‘啊……’费尽心思为她?这就是他保持距离的原因?因为不想让她害怕?这是黑宿原的温柔吗?他认为他在直升机上吓到了她,所以刻意保持距离?这就是他显得有些陌生的理由?

  ‘从今夜开始的每晚,你都必须跟我共度。’话是必须先说清楚的。

  ‘我……’樊落勉强专注起来,可是为何她的心头暖暖的呢?啊,他说,他费尽心思让她适应他,他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但忽然地,她觉得他变得有些人味、有些……可爱。

  ‘你明明有洁癖的!’她问出了她的疑惑。她不懂,在他弹钢琴前,还曾脱下过手套,泄出他并没克服这项缺点的事实,为何他会碰触她?他最厌恶的是碰触到人啊!

  己卜想知道呀、”他温暖的鼻息喷了过来,鬣昏松下,而后又拉她转了过身。“一个吻。”不等答复,他的嘴唇自动覆上她的。

  她睖瞪着他的脸庞,然而这一次却不若以往的粗暴,他的眼灼入她的,但不是挑战,而是混合了欲望及……温柔?

  天啊,这是黑宿原吗?一整天下来的惊叹已是够多了!她开始怀疑她是否了解过他!啊,他又在干嘛?双手悄悄滑进她的睡衣,贴触她的肌肤,啊,好烫--

  “你想做什么?”她努力推开他,喘息。

  修长的睫毛掀了掀,露出促狭的眼。“我以为我的吻能让你晕陶陶地忘了所有的知觉。现在,告诉我,你还觉得我的亲吻像是洗牙师吗?”

  嗤,他还记得!但,挺奇怪的是她开始不讨厌起这种恶心的接触了。

  “你没拭嘴!”她忽然脱口。这不是他的习性吗?

  “那又如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想我还不至于洁癖到连自己也受不了。”为证明,他甚至在她面前舔了舔唇,眨眨眼。

  啊,她的脸热呼呼地,她赶紧闭上了眼装睡,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他搂进了怀里。天啊,这教她怎么睡得着?他一向不是正人君子,谁知半夜会不会趁着她昏睡而有所踰矩?

  瞧,刚刚他不就想偷跑步了吗?

  她感觉到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发丝上面,他的胸前暖洋洋地,温度似乎显得有些高,但分不清楚是她的体温,抑是他的?她如何能入睡呢?

  “我是时常忽略……”她的上方传来他若有所思地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楚,像是自言自语。“你才十九岁,这么的年轻,对于男人的欲望了解得并不透彻,我一向有洁癖,如果不是我所渴望的,我不会去碰触她,而你也该发现人们总爱为我冠上野蛮的名号,因为我会不择手段地攫取我想要的。”他的语气顿了顿,隔了一会儿才说:“你的命运与我交缠一起,而你的脆弱则融入了我的血液,为此,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他的吐实似乎并不打算让任何人听见,而他也像是以为她睡着了。樊落红着脸听着,听到心醉了。

  这算是他的告白吗?她一直隐含着不确定的心态跟着他,即使在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到岛上,持的理由也是不愿再因为她或他而波及其它人的性命,那会让她的良知背负大多的罪恶感。她不似他,所以她受不了那种罪恶感而跟着他回来了;但她心底总藏着那一句--

  他说,他爱她。

  她的心因而隐隐约约地掀起波动来。这是首次,她渴望想要爱一个人,这么这么地渴望,渴望他能让她懂得爱人--心灵上不再只是孤独地,即使有小爹、有老妈,即使镇上的居民对她视若儿女,但她始终像隔着距离爱着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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