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心中哀嚎声方落,妤潼就已经漾着一抹甜笑,软软呢呢地说;“去替我查查他是谁,好不?”
他真的挺好玩的,所以她很想知道他是谁。
能说不吗?答案当然是不行。
所以翩蝶只能认命的点点头,接下了这还不算太难的任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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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妤潼在翩蝶的帮助下攀上了窗棂,好奇的眸子东转西瞧地审视着里头的一切。
几张矮几,几上各自堆叠了几本厚重的书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也不过就是这样嘛,也没啥特别的,那老祖宗们干嘛要规定公主们不能同皇兄他们一起学习呢?
妤潼正兀自咕哝着,突然间,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窜入了她耳中,让她连忙移转目光,果不其然的就见到当天那个眼中只有书册的书呆子。
呵,原来他真的是宫里新延聘进来的太傅。
瞧着他一手拿着书,一手负于身后的学究模样,妤潼忍不住佩服起他来了。
这书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些之乎者也吗?怎地他也能瞧的那么入迷呢?
妤潼好奇极了,突然间,身子猛地一阵摇晃,重心不稳的妤潼忍不住地惊呼了一声。原来是扶着她的翩蝶手溜掉了。
那一声惊呼不大不小,虽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但还是难免引人注意。
对上了当今太子龙敖风的眸子,那种被人捉了个正着的尴尬,让妤潼忍不住的吐了吐舌头。
“太子,你有什么事吗?”察觉到太子的心不在焉,正在授课的冷信脸上微显不悦的问。
“呃,没什么!”狠瞪了一眼窗外那个淘气的女娃,龙敖风这才将心思转回到冷信的身上。
板起了一张脸,冷信丝毫不因为眼前的人是太子而在态度上有所差别。
“太子,你可是未来皇上的人选,上课怎可如此不用心呢?”
对他来说,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既是不对就该直谏。
“夫子,我知道了!”他没好气的又扫了一眼窗外的女娃,都是她又调皮,害他被冷夫子叨念!
只见几乎是吊在窗棂上的妤潼被瞪得忍不住缩了缩头,漾起了一抹无辜的笑容。
不过那个新夫子的腰杆子还真是挺直呢!即使大哥是皇太子也丝毫的不假辞色,真的是太神勇了。
她在宫中可是常常见到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官员们,个个见了太子哥哥就像老鼠见着了猫似的,吓得直打哆嗦呢!
怎地这个太傅难道不怕太子哥哥翻脸,一声令下就把他给打进天牢之中吗?
“那我们继续吧!”浑然没有察觉窗棂上那两个直勾勾盯着他瞧的骨碌碌大眼,冷信在开导了龙敖风一番后,便再次拿起书本,开始巨细靡遗的讲解着书中的道理。
只见所有的皇子,个个摇头晃脑的努力听讲,就只有龙敖风的一双眼,三不五时的就往窗外瞥去。
他的不专心自然是落入了冷信的眼中,不着痕迹的,冷信趋近了窗边,想要瞧瞧窗外究竟有啥吸引人的东西。
可也没啥稀奇的啊,那窗外不就是一般的庭台楼阁吗?
冷信不解的摇了摇头,随即收敛心神,沉稳的嗓音再次唤道:“太子,请您说说这孔老夫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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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险!
在讲堂外的转角,妤潼正拍着胸脯直喘着气。
差一点儿就要被逮个正着了,好险她的手脚快,否则这下可惨了!
“主子,这讲堂也瞧过了,那教席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宫了?”像是做了啥坏事似的,翩蝶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算没被逮个正着,也是直哆嗦着。
为了避免主子再异想天开的想些什么怪事来做,她连忙建议回官。
可谁知妤潼却是甩也不甩她,一个人像是傻了似地坐在墙角,脑海里东翻西转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咱们……”紧张的左右张望着,生怕被人逮着了的翩蝶连忙又催促地喊了一声。
“嘘!”妤潼突然以食指就唇,做出噤声的动作。
翩蝶还以为她们就要被人发现了,吓得浑身冷汗,一双眼更是紧张的左瞧右望,但却没瞧见什么人。
“公主,你为什么要我噤声?”在确定她们的安全无虞之后,翩蝶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我在想事情啊!”妤潼理所当然的答道。
她正努力地在想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到那讲堂里头去念书呢!
可偏偏那翩蝶就像是雀鸟儿似的吱吱喳喳吵个不停,害她都想不着什么好法子了。
“公主,你可别乱来,是你自己答应我,瞧一眼就回宫去的。”望着她那异常认真的模样,翩蝶的心里头暗叫了一声糟。
这公主可别是在想什么怪主意才好啊!上次公主很是认真的想着该怎么样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却差点将御膳房给烧了个精光。
再上一次,公主也是很认真的想着那御花园里池子中的鱼既肥且大,怎不拿来入菜,结果她才一闪神,公主已经在那池中捉鱼捉得好不快活。
害得她被总管大人骂到狗血淋头,要知道这小公主可是皇上心头上的一块肉,一点闪失也不能有,更别说是跳进池子里头去捉鱼,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可是十个她都不够赔。
所以每当公主这般认真的想事情的时候,她的神经就得要绷紧些,否则谁知公主会不会又冷不防的给她来个什么惊人之举。
“我知道我是这样答应你的啊,可我就不懂,为啥我不能去那讲堂念书?”
妤潼喃喃的说道,像是在问翩蝶,又像是在自问。
“嗯!”翩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一愣的,沉吟了半响,却想不出一个足以说服小公主的答案。
拜托,这种事问她,她怎么会知道啊!
她又不是那些老祖宗们,怎么可能知道为啥公主与皇子要分开来读书。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去讲堂念书呢?”妤潼又问。
她真的好想好想去那讲堂念书喔,每次瞧着那新夫子拿着书的蠢模样,她就很乐呢!
“公主是想去念书,还是想去瞧那书呆子啊?”翩蝶向来心直口快惯了,想也没想的劈头便这么问道。
“当然是……去念书啊!”别说这话说出去,翩蝶不信,就连妤潼自己说的都有点儿心虚了。
事实上,那些之乎者也她可是听了就想去会周公。事实上,除了玩耍之外,其他的琴棋书画她可是半样不爱。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很认真的想去念书嘛,真的很想去很想去。
“公主,这皇子、皇女分开学习是老祖宗的规定,我看你就别伤脑筋了,我想皇上、皇后一定不准的啦!”
咦,对啊,她可以去找父皇嘛,只要缠到父皇答应了,那一切事就好办了。
妤潼灵机一动的想起了自己的大靠山,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坤仪宫跑去。
反正父皇最疼她了,所以一定会答应的,更何况她还有父皇的把柄在手中,就不信磨不到父皇答应。
对付她的父皇,她向来可是既得心又应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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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她宛若一只彩蝶,翩然飞舞入怀。
漾起了一抹慈祥温婉的笑容,杜凤仪轻抚着妤潼如黑缎般的长发。
“又去哪儿淘气了?”对于这个活泼过了头的女儿,杜凤仪除了摇头之外,也没别的话好说了。
谁教她真是个天之骄女,每每总能逗得她父皇龙心大悦,要什么也就依她了,所以就养成了她这带着点骄矜的贵气和淘气。
所幸这丫头片子心地还不错,心软的很,平常总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就算瞧见了一个宫人生病或受伤,她也会跟着难受,还非得磨着她父皇让御医瞧瞧去。
妤潼或许说不上是雍容大度,但那一颗慈悲心,倒也让宫里头的大大小小把她供在手心里头疼着、宠着。
“母后,别总是说人家淘气嘛,行不?”妤潼嘟着嘴儿抗议着。
人家的娘都嘛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偏生她的母后总是说她淘气,管得可比她那皇上爹爹还凶,真是讨厌。
望着女儿那挤眉弄眼的可爱模样,杜凤仪忍不住地一笑,纤纤的细指轻拧着她那小巧挺直的鼻梁,数落道:“你还不够淘气吗?前几日你不是差点儿烧了你父皇心爱的马厩吗?”她半是调侃、半是数落的说道。
“人家只是怕马儿晚上冷嘛,母后你想,咱们睡觉都要盖被才不冷,马儿又没被儿盖,当然也得烤烤火啊!”
“你倒是理直气壮的。”没好气的白了妤潼一眼,杜凤仪当然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的不经心着实是让宫里三天两头就得要热闹一番。
妤潼暗暗吐了吐舌,俏眼儿一扫,当下决定改变话题,她可不想傻傻的被母后数落到耳朵长茧。
“母后,父皇呢?”
“你父皇昨儿个去紫央宫瞧敬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