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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已经听到不少关于鉴锋最近和一个女人卯上的流言,他今天是特地前来会会这个让鉴锋怒气冲天的奇女子。

  "这里不是随便人可以来的地方,若你是迷了路,还是快走吧!否则侍会若被侍卫们发现,那可是重罪一条。"胤祁脸上的笑容让银舞直觉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于是好心的劝道。

  "你在担心我?"她的反应让他觉得有趣得紧,这个方银舞似乎不若传说中的冰冷难近。

  "最近贝勒爷在肃清叛党,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一时的疏忽而失掉性命。"她一边拾起地上的大水桶一边解释。

  "你不怕我就是叛党?"胤祁好奇的问道。

  "公子器宇轩昂,不似叛党。"手提着大水桶,银舞浮起一抹轻笑,心中对于他的身分已有些许的猜测,不过却不多言。只是催促着他离去。

  "不过不管公子是不是叛党,还是先离开才好。"

  "姑娘真是好心人,就算在下真是叛党,在姑娘的信任之下,怕也难以成事了。"原是无事找事,才想在等待鉴锋之时,来看看能惹得鉴锋狂怒的女子,没想到她的淡然以对却引起他的兴致。

  "你不会是叛党!"银舞肯定的说,并将自己的观察心得说出。"公子浑然天成的贵气与贝勒爷极其相近,想来公子若不是走错路,便是来寻贝勒爷的旧识。"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倏地收起纸扇,胤祁轻击着手掌,这个方银舞不但有着娇艳的外表,也是一个聪明的可人儿。

  鉴锋真是拾到一块宝,只不过方银舞又为何不愿为侍妾,反而选择当个女婢?这真是勾起他更大的好奇心。

  “谈不上聪明,不过是奴婢的眼利了些吧!”谦逊的说完,银舞不愿再多浪费时间,侧身欲闪过杵在路中央的他。

  "奴婢还有要事待办,公子请自便。"

  "银舞姑娘请留步!"他伸出纸扇横陈在她身前,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公子知道奴婢?"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银舞没有惊惶失措,反而不疾不徐的问。

  "想要不知道很难。"胤祁轻笑出声,纵然鉴锋的冷淡不能博得天下所有女子的青睐,可是却少有女子能这样彻底的拒绝他。

  "此话怎讲?"笑容尽褪,她淡然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想来她方银舞的浪荡之名已天下皆知了,连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都可以轻易叫出她的名字,虽然他的语气之中没有轻蔑,但她仍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去。

  "一个能视名利如粪士,甘愿为奴也不愿为妾的奇女子,在下若是真不知晓,岂不可惜?"

  胤祁的言语之中只有褒没有贬,着实让银舞安心不少,但排拒之心犹存。"公子逾越了----"

  "虽是逾越,但可否告诉在下,为何宁愿为奴也不愿为要的原因?"明知是交浅言深,可能得不到答案,可 是胤祁仍是好奇的问了。

  "不过是每个人的坚持不同罢了。"银舞言简意赅的说,侧身闪过那柄纸扇,不愿再多做停留。

  岂料一个既教她熟悉也教地害怕的声音突地凭空冒出,让她微起寒颤的立于原地,寸步难迈。

  "二阿哥好大的闲情,竟在这和个丫环聊天。"挖苦的语气大过于尊敬,鉴锋狂傲的个性在胤祁面前依然没有收敛半分。

  他一回府便见到胤祁留给他的信物,连忙到处寻找,只不过没有想到,二阿哥竟会和方银舞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彻底的激起他的怒涛,方银舞从不曾好好的跟他说过一句话,但却在二阿哥面前怡然畅谈,怎不教他生气?

  "奴婢见过贝勒爷。"无法逃避,银舞只好僵硬的转过身,自着一张脸曲膝行礼。

  "既知自己是奴婢,为何在这和爷儿的贵客闲谈,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鉴锋冷言冷语的说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凭你卑贱的身分,也配和他说话吗?"

  看她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他心中的怒涛不息反增,刚硬的心执意要借由伤害她来平息怒意。

  听到鉴锋那刻意贬抑的言语,银舞愕然的抬起头,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奴婢不敢。"

  他身上的战袍还来不及脱下,纵使那焕发的英姿刺痛她的心,泪意盈眶的她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

  上天是多么不公平呵!他有着如神只般的外貌及权力,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确实不够格和他们多说一句,但这又是谁造成的呢?

  原本平和心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银舞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不被允许的,于是收拾起受伤的心,她匆匆的告退......

  目送着她单薄的背影仓皇的逃离,胤祁在心中叹了大大一口气,看来他这个属下兼好友,打仗谋略懂得很,但对感情的处理就犹如稚儿。

  就好像之前他探访过的另外三个男人一样,朱雀烨烈因为亲手杀了最爱的人,现在已成无心之人,而青龙棣樊为了一个混血儿老是让自身陷入险境,至于堂弟玄武海潇他的意中人倒是尚未出现,所以还比较正常。

  明明是有情却又不愿放下身段,执意用伤害来掩饰这种对他们而言陌生得可以的情愫。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其实你该好好珍惜她的。"胤祁由衷的劝道,方银舞那不忮不求的态度,让他难得的兴起敬佩之心。

  "不过是个寻常的床伴罢了。"胤祁的劝说加深了鉴锋的不屑,他恶毒的说,"甚至连侍妾都算不上,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对于他的固执,胤祁心中怒意涌现,但仍不动声色,还故作惊喜状。"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鉴锋有点后悔自己的口快,毕竟他对方银舞这个女人,还没有腻了,只不过是在等待她的求饶。

  可是出尔反尔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就算他再后悔,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女人我今天晚上就要了。"胤祁刻意出这么个难题给他。

  "你……"鉴锋这下可真的后悔了,二阿哥一向不近女色,怎么这回却对方银舞这么有兴趣,看来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答应也是不行了。

  见他面露难色,胤祁的心里可痛快了,跟前这个贝勒爷从不曾为了什么事皱眉头,而如今…

  "怎么,舍不得?"他戏诸的问道。

  "怎么可能!"鉴锋的脸色益发难看起来,他可不想自打嘴巴,刻意以很大的声音说:"我说过了,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胤祁豪爽的大笑,眼见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心中的得意也愈盛。

  "你来这该不会只是要一个女人这样简单吧?"鉴锋语气不善的打断他那刺耳的笑声。

  "放心,我不会真要了你的女人,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她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胤祁刻意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今晚我得连夜赶回京城,顺道弯过来看看这个让你一怒之下贬为奴婢的女人。"

  "多事!"横睨了胤祁一眼,鉴锋现在的心情已轻松许多。

  "听说你将她贬为女婢之后,战绩虽然彪炳,却不近女色,该不会是后悔了吧?"胤祁皮皮地说道,想勾起他的怒气。

  "我记得自己答应的是为你平乱,并没有答应你管我的私事吧!"

  别过头去,回避着他锐利的审视,鉴锋的双拳紧握在身侧,脑海里不断的咒冒着同一句话----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害他陷入这样的境地。

  胤祁面露微笑,只手搭他宽厚的肩,邪邪地笑道:"扫逆虽然重要,不过身体更重要,不要为了一时的自尊,而忍坏了自己。"

  "你……讨打!"一手拂去搭在肩头的手,鉴锋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胤祁,流露出想要好好打上一架的意图。

  "我看我得走了,要不然你若是一气之下,不帮我捉拿郑耀文的话,我可就惨了。"他双手一摊,状似投降的说。接着话锋又一转,"还有,我看这局面,大抵暮春三月应可将这乱事全部平定,四月你回京一趟,我们五人至去年三月一别,就没有再好好聚聚,这次非得把酒言欢至天明。"

  "要滚快滚,别再罗罗嚷嚷,像个娘儿们似的。"鉴锋啐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也不管胤祁到底有没有跟上。

  "记得将王羽调回来,这阵子的惩罚已够教他难过了,我看他是再也不敢多帮方家姑娘多说一句话了."彷佛尚嫌逗弄不过瘾似的,胤祁故意大声喊着。

  鉴锋落荒而逃的样子,让胤祁不由得朗朗大笑,看来这次不但大家在公事上都做得不错,在私事上也颇有斩获呵----

  沉寂的大地,一望无际的雪原,让这天地之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命力,唯有眼前这条浮着冰的溪流,仍尽责地将溪水不断的运送到需要它的人手中。虽己二月,但是积雪尚未完全溶化,天气还是冻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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