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立冬情正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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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是,这一回,有另一个人陪着他等待。

  酸酸的感觉揪住心扉,她赶在迷蒙的雾气漫上眼眶之前,强行逼回。

  「雪融——」倚偎在他身边的女孩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嗨,怎么有空一起来?」她知道她笑得很牵强,但是面对着横刀夺爱的好朋友,谁还能自在得起来?

  魏家瀚欲言又止,迎视她的眼神,有着深浓的歉疚……

  「我们要结婚了,来给你送张喜帖。」他的另一半抢先回答。

  雪融心头一震,几乎站不稳。

  有一瞬间,她看得出他伸手想要扶她,但碍于另一个女人,终究没那么做。

  「我……小瑶坚持要亲自来知会你一声,所以……」

  小瑶坚持?那我呢?你顾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魏家瀚,你够残忍了!

  「雪融,你应该会到场吧?」小瑶的话,在如今听来异常刺耳。

  都已经成功地由她身边夺走她的男人了,她究竟还想证明什么?

  证明魏家瀚不会对她旧情难忘?证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得到这个男人了?

  别人的不安全感,为什么一定要建立在对她的伤害上?她都已经退让了,不是吗?他们到底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够?

  看着递到眼前的喜帖,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接下。

  「当然会,不过,那也得你们真能顺利结成婚才行。」一道声音由后头传来,她的腰被一道有力的臂弯环抱住,代她接过那张红得刺目的喜帖。

  她愕然仰首,言立冬噙着冷笑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你什么意思?」小瑶沉下脸,绷着声音。

  「没什么啊,那个九二一和华航空难里头,也多得是快要结婚的准新人,再不然什么新郎新娘向后跑之类的电影也看得不少了,人生祸福难料嘛,所以那个礼金要包什么颜色的……嗯,我会再和雪融斟酌。」

  寥寥数语,说得她脸色又青又白,不禁将矛头指向沈雪融。

  「雪融,这就是你交的朋友?素质真高。」

  她还来不及反应,言立冬凉凉接口:「咦?我也觉得你交的朋友素质不低耶!」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前头的男女,表面带笑,眼神却冷得冻人。

  魏家瀚复杂的眼神始终盯着她,但她已无法理会太多,虚软的双脚几乎撑不住身体重量。

  「别说了,立冬。」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回去了,好吗?」

  「好,『回家』!我饿了。」他一字字说得清楚,圈在她腰际的手,始终没放。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两位如果有做婚前健康检查,建议先验验魏先生的性别,这么听女人的话,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人的嘴巴实在坏到没得救了,修理人完全不伤脑力。

  她心里清楚,他是在为她受的委屈讨点利息,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并不是那种软弱到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媳妇,只是——太伤心,伤心到无力反击。

  而贴在腰际的大掌,渡来阵阵热力,让她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你不是要吃洋葱炒蛋?家里的鸡蛋没了。」

  「一起去买。」俯身附在她耳畔,调情似的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虽然我其实比较想吃你。」

  声音渐行渐远,身后那对男女,被远远放逐,至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已无力再去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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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沈雪融在厨房料理晚餐,而言家少爷,没有疑问的是在客厅等着张嘴吃饭。

  开着水龙头,挑菜、洗菜、切菜,所有动作全凭本能,切着切着,视线愈来愈模糊——

  一道热源由身后贴上,言立冬自后头拥抱她,轻吻她的耳畔、颈肤,伸到前方的手,由衣摆顺势探入。

  她浑身一颤,菜刀差点划到手指。

  「立冬,你、你做什么——」她搁下菜刀,无力地吐出话。

  言立冬扳过她的身子,抵靠着流理台,让她清楚感受到他亢奋的欲望。

  她轻抽了口气。「别、别闹了,我在……煮饭……」

  「我说过,我想吃你。」煽情的吻一路游移,由颈际往上栘,吮去她不知何时跌落的泪。

  「立冬,你知道我——」

  「不许给我想他。」他淡漠地阻断,加重吮吻的力道。

  她闭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激情魔法。

  「你今天,不需要这样的……」

  「我损他,你心疼了?」

  不知是否情欲之故,她轻轻颤抖。

  心,好空,好冷。她下意识地紧抱住他,渴望汲取多一点的温暖。

  「我不要求好聚好散,可是最起码,留给我基本的尊严,我们至少真心的疼惜过对方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现在,只听得见小瑶的坚持、小瑶的不安,却忘了顾及我的难堪?那个担心我工作太累、整夜追问我的心事、校园唱情歌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

  言立冬仿佛压根儿没听进耳,迳自投入情欲渴求,解了几次裙扣没成功后,恨恨低咒。「下次不许穿这件窄裙。」

  她一听,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她这么伤心,他居然只关心这件裙子太难脱!

  醒了?

  她,曾经迷失过吗?

  然而,这一刻,她已无法思考。

  第四章

  他们,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言立冬无法下定义,她就这样突然的闯入他的世界,从此占有一席之地。

  他们依然拥有各自的生活圈,她心里是下是还有旧情人的影子,对魏家瀚无法忘情?这他从不过问,也下会去干涉,因为当她寂寞无助时会想起的人,是他。

  他不是什么贞节烈男,从不时兴守身如玉那一套,偶有艳遇,仍会风花雪月来上一段,但不论怎么玩,总还记得有她。

  他们与其说是情人,倒不如说是蜂与花,各取所需,也相互依存。

  从不以为自己能与同一个女人维持如此长久的关系,他总是太快的倦了、腻了,再寻往另一处陌生的女人怀抱、尝着不同的女人香气。可是对她,至今不曾倦腻,来到她身边,他可以安于平凡。

  直到,他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多了,他开始会将衣物留在她的衣橱;她开始会准备他爱吃的食物:皮夹上被她嬉闹着贴上月余前遭她暗算,强拉去拍下的大头贴;日常生活中,成双成对的用品,昭示着除去肉体之外,纯然的心灵亲密。

  他们之间,不再是纯粹的情欲纠缠,她会在大清早以电话唤他起床,不厌其烦地准备一打闹钟让他砸,为生活琐事叮咛,罗嗦得像个老太婆。他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下意识的来找她,就算什么都不说,她也懂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相陪。

  直到那一天,她在他肩上,哭得伤心欲绝,然后在他的情欲抚慰下落幕。

  他明白她是多么死心眼的女人,一旦爱上,可以如此痴绝;就连分了,也还能坚持为对方哭尽该给的泪。

  他还知道,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拘泥于世俗规范,从她敢与他发生一夜情就知道了。她清楚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不被迂腐的旧式观念所局限。

  他更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人,看见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心思细腻如发,该温柔时,绝对玲珑冰心解人意。

  她有点小固执,一旦她决定的事,旁人很难动摇;但却不会盲目坚持,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

  她很独立自主,在职场上,魄力不输男人,所以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甚至笃定地相信,再给她几年,没有男人会配得上她。

  女强人比比皆是,并不稀奇,重要的是,回到家,穿上围裙,她的厨艺可以让五星级的大师集体切腹自杀。不论何时来,她都能将家中打理得温馨整洁等候他,贤慧得要命。

  「立冬,你衣服又忘记带进去了。」浴室门被轻敲了两下,摺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由门缝递了进来。

  看,多么的温良贤淑,这才叫真正的女人嘛!叶初晴、方歆和苏妍舞真该羞愧得自行了断!

  洗完澡走出浴室,见她坐在床沿,衣服摺到一半,迳自神游太虚。

  「发什么呆?」随意瞥她一眼,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水。

  再回来时,没意外的见她拎着毛巾等待,并且第五十三次重申:「你再说不听,下次我直接把你的头砍下来,让你连洗头都省了!」

  他第五十三次和她赌,如果下次她会不理他的话,不用她动手,他自己砍。

  啜了口温水,眼角扫到床上的喜帖,她刚刚就是在为这个发呆吗?

  他顺手捞起,随便瞄了两眼,不感兴趣的丢开。

  雪融熟稔地替他擦拭湿发,边说:「陪我去,好不好?」

  「你真想去参加那对狗男女的婚礼?」不会吧?她有这么闲?

  「什么狗男女,你留点口德。」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是我同事啦,想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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