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人家不来抢,他自己也会走的。」冬红云淡风清地道,心底有隐隐约约的刺痛,如今也只能祈求老天,千万别让这样的事发生。
以她的性格要去抢、去争、去夺,太累了,两心相许是最好的,如果一方要走,一方苦苦强留,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妳真笨,这种心态是不对的。」绣荷看不起她这种心态,却又忍不住有一丝窃喜,「这么说,如果他跟外面的美女有个一夜情,还是说一时被迷惑,妳也不原谅他啰?」
「原谅?如果他爱我的话就不会做出一时失足的事,如果做了,相信第一个后悔的人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也会是他。」
「妳小说看太多了,男人是感官动物,爱情跟肉欲是可以划分清楚的。」绣荷翻翻白眼,「妳还以为这年头有什么爱情D贵,非灵肉合一不可的感情吗?尤其是男人,爱是爱,做爱是做爱,可以是两码子事的。」
冬红脸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我不管别人的想法,如果他爱我,却还不足以控制自己的欲望,那这样的爱未免太肤浅也太薄弱了。」
「妳这种思想在现在的社会上不管用了,早就该被淘汰。」绣荷不以为然地道。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绣荷道:「难道妳可以接受自己心爱,也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为性而性,把你们的爱置于脑外吗?」
绣荷窒住,一时语结。
「所以我宁可选择相信他,只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不会每天去揣想他是不是背叛我,以及会不会背叛我,那样的人生太痛苦了。」
绣荷瞪着她,不知道该说她笨还是赞她聪明,不过她发现冬红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的敌人。
她看似单纯,思想却一点都不单「蠢」。
从她这边制造对立和怀疑来破坏他们俩的感情,恐怕不容易,除非她真的让冬红亲眼看见她与坦斯在床上,彻底伤了她的心才有可能。
不过,她还有另外一条路,就是从坦斯那边下手,她就不信有哪个男人是柳下惠,冀的可以受了诱惑还坐怀不乱。
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冬红,如果是他提分手的呢?妳也曾很潇洒的点头吗?」绣荷试探地问道。
冬红愣了一下,如果是坦斯亲口说要分手呢?她可会放他走,任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舍得吗?
冬红连呼吸都痛了起来,脸色有一丝苍白,「会吧,如果他真的很坚决。」
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就跟背叛一样,只要身体和心灵都背叛了爱情,她就算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留不住变心的情人。
「太好了!」绣荷忍不住欢呼。
冬红有点茫然地瞥了她一眼,「好什么?」
绣荷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没啦,我是替妳觉得好,因为想得开比较不会有痛苦。」
她嘴角微微一牵,「妳说得没错。」
可是假如坦斯真的离开她,她会变成什么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冬红陡地心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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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冬红过得恍恍惚惚,一连跌了好几跤,虽然没有摔得鼻青脸肿,不过小腿上多了几处的淤青。
坦斯的电话直到晚上八点才来。
那时她正坐在房间里发呆,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听见。
最后还是嬴春花兴匆匆地跑进来,「小红子,电话,坦斯打来的。」
她这才回过神,「呃,好。」
接起电话后,坦斯愉快而清朗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冬红,我好想妳,曼谷热得要命,真希望有妳在身边。」
「在身边做什么?一起热吗?」冬红吸吸鼻子,真要命,怎么突然想哭了?
可是听见他的声音像是一大慰藉,她莫名其妙就感动得乱七八糟。
「不是一起热,是一起……」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洗泰国SPA」
她破涕为笑,「讨厌啦,大变态。」
坦斯哈哈大笑,心情好得不得了,「妳有没有想我?天知道我有多么懊悔没有带妳一起来,行程无聊得很,连泰国部长请吃饭我也没胃口,只想喝妳煮的冬瓜茶。」
「冬瓜茶是我爸煮的。」马屁拍错人了。
「噢,好吧。」他还是嘻皮笑脸,柔情款款地道:「那我只想坐在妳身边,抱着妳,吻着妳,爱……」
「啊,大变态!」她小脸涨得通红。「不要讲了,不要讲了……」
「说得也是,在宴会里讲这种话是不太好。」他深感同意。
她心脏差点停掉,「你……居然在宴会里讲这种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天啊!
「反正他们又听不懂中文,而我又很无聊,笑到嘴巴都快僵掉了,真想念跟妳在一起的时候,不用佯装就可以笑到肚子痛。」
「喂,越讲越奇怪,你确定是在赞美我吗?」
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当然,我绝对是一本真经的。」
「一本正经吧?」什么真经?是九阴真经还是九阳真经?冬红不禁失笑。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妳真聪明。」
「我一点都不聪明,你才聪明,」她真心诚意地道:「你有领导能力,又有经营能力,把饭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在国际间的风评和水准都是一等一的,你真的很了不起。」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钟,她还以为断讯了,正想出声唤他时,便听见坦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冬红,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一愣,「没有,怎么这么问?」
「因为妳的口气怪怪的。」他受宠若惊地道:「妳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赞美过我,所以我想是不是妳被掉下的花盆敲到头,还是……」
冬红又好气又好笑,「严、坦、斯!」
「啊,我还是习惯这种语气。」他像是放下高悬的心似的,雀跃道:「很好、很好,妳总算恢复正常了,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冬红。」
她实在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可是又有一点感动。
「坦斯。」
「嗯?」他一愣。
「早点回来。」她温柔害羞地道:「我……我很想你。」
坦斯大喜过望,作梦也没想到保守的冬红竟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甜蜜的心事,他心里满是激荡和温暖,「我一定会的。」
「既然还在宴会里,那你要吃饱点,玩得开心点。」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要去陪妈妈看八点档了,再见。」
「那我回到饭店再打给妳。」他有点不放心地问:「会不会打扰到妳睡觉?」
「不会。」她备感窝心,小小声的说:「我会等你的。」
「好,要等我。」他这才满意地挂上电话。
这通电话像是一剂强心针,冬红整个人像是苏醒了过来,发呆和烦闷、苦恼统统不见了。
「妈,我好饿,刚刚的菜都吃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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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荷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她总能够达到目的。
事实上,她这次会从欧洲败兴而归,除了觉得钢琴真的不是她的兴趣外,跟已婚的副教授有男女情事的纠葛,才是她离开学校的最大原因。
她怎么会知道英俊倜傥,今年不过三十的副教授竟然已经结婚了?而且也不能怪她呀,是副教授对她一见钟情,死皮赖脸地追求她,还搞到要跟老婆离婚。
不过谁又想得到他老婆是校长的心肝宝贝女儿,为了帮女儿的忙,使出威胁和退学的双重贱招逼得副教授不得不放弃,也逼得她不得不收拾包袱回家。
那个没有担当,没心少肺的男人!
但是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她现在找到一个论条件、比长相都比他好上十万倍的男人,只要她付诸行动,必定可以手到擒来的。
男人,全是容易被美色俘掳的动物。
她从没有心机的冬红那儿打听出严坦斯昨天回国,而且他今天就会到春天大饭店处理公事。
所以她穿了一身的酒红连身长裙,用一条镂花的金色腰带束住纤纤腰肢,乌溜溜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用彩妆点缀出黛眉朱唇,眼波流转,真是不醉人也难。
绣荷走到柜台,声音清脆地问:「小姐妳好,我跟贵饭店的严先生有约,请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柜台小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妳跟严先生有约?」
「是的。」绣荷故意拨了一下长发,眼波娇媚,彷佛这样就可以说明一切。
「对不起,小姐,本饭店并不做这样的中介,也严禁特种行业的小姐进入饭店『营业』。」柜台小姐义正辞严地道。
「什么?妳以为……我……」绣荷一时气怔了。
「警卫,麻烦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一旁的警卫虽然有点惋惜,但依旧将她架起,「请」了出去。
「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