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后悔的。"这不太像是他的行事作风,但既然她都下介意了,他又何须假扮这个道学面孔,他毅然决然地抱著她往一栋小木屋大步走去。"管他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他并不是圣人,有动人美女在怀,如果他还能够继续维持理智也就不是男人了。
小舞台上乐声深情而浪漫,有个男歌手缓缓唱起了猫王的知名歌曲──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Do you miss me tonight?
Are you sorry we drifter apart。
Does your memory stray
To a bright summer day
When I kissed you
And called you sweetheart
……
Tell me dear
Are you lonsome tonight
I wonder if you're lonesome tonight
You know some one said that
The world's a stage
And we each must play apart
Fate had me playing in love
With you as my sweetheart
……
第三章
早晨,有鸟声在窗边叽叽喳喳,睡癖并不是很好的苏谈微微动了一下。
讨厌,怎么这么亮?她本能地举起一手遮住脸,挡住温暖明亮的阳光。
可是就在这一动弹间,她只觉脑袋沉重得像是快从脖子上掉下来,而且一阵阵要命的晕眩直逼上来。
她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直直瞪著一张英挺性感脸庞,很男人的脸,浓眉,微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紧闭的薄唇,暗青色的胡碴已经冒了出来,更增添几许男人味。
听说薄唇的男人很薄情呢……她的脑袋瓜突然闪过这个常识,还来不及细细研究,她又立刻惊吓地回到现实中。
苏谈整个人僵硬在当场,她瞪著这张凑得自己很近很近的脸,这才敏感地察觉到一只温热微粗糙的大手搁在她光溜溜的腰上。
她吓得一动,却发现全身像是被大卡车辗过一般,又酸又痛又麻,两腿间更是微微疼楚,而且很酸,酸得要命。
她憋住气,不敢置信地轻轻拉开裹在身上的羽毛被……妈呀,她全身什么都没穿,而且……而且胸口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渐渐有个底了,她还是呈半惊吓状态地撑著彷佛胀成两倍大的头,小心翼翼地把躺在自己身边,姿态异常亲匿与占有的男人的一手一脚慢慢给拨开,她顾不得胀痛的脑袋和酸痛的身子猛然一滚。
咚地一声,她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可还是疼得她龇牙咧嘴,幸好床上那个男人睡死了,连动都没动一下。
苏谈看著雪白的大腿间有一抹血渍,虽然乾掉了,她却难说服自己是MC来了。
老天,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她一手扶著沉重晕眩的头,动作艰难地站起来,赶紧搜索著四处……终於看见了她的浅紫色洋装落在沙发旁。
洋装怎么会掉在那里?
她脑海蓦地浮现一抹影像……他炽热需索地吻著她的颈项,然后是酥胸,接著她身上的洋装被褪了下来……
天哪!
她紧紧捂住脸,强吞下一声呜咽和惊喘。
她居然跟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该死!她怎么会这么笨?这么蠢?这么没有警戒心?
更该死的是,偷瞥著床上肌肉结实强壮的男人胴体时,她竟然又脸红心跳,血脉偾张起来。
快走!不然她会做出连自己都唾弃的事来!
而且趁他还没有醒来,至少还可以免於睁开眼后的尴尬。
苏谈像是逃命般地抓起洋装就往头上套,穿到一半才想到她的内衣和底裤……她心生不祥地望向大床,果然被他的大脚压在床上。
要冒著吵醒他的危险抽回底裤吗?
算了,就送给他当纪念品好了,再说她也不信他可以从一条内裤追查到她的身分……昨天大家都很忙、很乐、很high,谁会记得他们俩一路热吻滚进小木屋?
除了她自己,还有他。
啐!不要再想了,赶紧离开现场才是真。
她打散长发掩盖在胸前,慌忙地逃出小木屋。
虽然很丢脸,姿态又难看,但她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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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她的皮包还在游泳池畔的凉椅上,连那瓶红酒也在,更加庆幸所有人可能是通宵玩乐吧,到现在人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没人注意到她。
话说回来,谁会在清晨六点起床查看有没有人落跑的?
苏谈叫了计程车火速飙回台北,手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更是颤抖得不稳,开了半天才打开门躲进套房里去。
"呼……"她整个人面朝下的瘫在床上,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算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个问题她一路上问过自己几千几百遍了。
不过从她慢慢回来的记忆中得知,昨晚还真不是普通的火热销魂。
苏谈浑然不觉自己的嘴角缓缓往上扬,就像猫偷尝了奶油似的得意笑容。
虽然昨晚是她的初夜,但简直比A片或情色小说里描写的还要狂热,尤其是他整晚虚索无度,技巧高超到简直将她调弄到疯狂上天的地步。
啊,每个女人一生中至少都该尝一次这种绝顶美妙的滋味。
苏谈在最初的震惊与懊恼退去后,忍不住笑嘻嘻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再三赞叹地回味。
没办法,可能是她的酒意还没完全消去,有什么要担心烦恼的等她睡个回笼觉后再说吧。
她趴在大床上,双手紧紧抱著枕头,想起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和温柔又狂野的碰触。
这就是……心动的滋味吗?
可是她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也不会跟他再有任何关系或联系的,一夜情就是一夜情,男欢女爱过后一场云烟一笔勾消。
虽然经历了初夜青涩的她,想到这只是一次意外,除了回忆外,什么都不能够拥有,心里不免有一抹深深的心酸与惆怅,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缠,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结局。
"真要命了,昨晚我失去处女膜,又是第一次经历高潮……虽然昨天晚上不只一、两次啦,但是我怎么能趴在这里冷静地分析情况呢?"她一只手捂住脸颊,忍不住发出,一声懊恼自责的呻吟。
可她是成年人了,喝醉酒忘情态意一番后,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再说,他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夜夜有女伴眠,醒过来后各自分手不回头的日子,她如果想不开,岂不是没骨气又落人笑柄?
"可是……"她挠著头,苦苦地思索,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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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就这样逃掉了!
虽然早已习惯男欢女爱的成人游戏了,面对她的不告而别,省却了诸多醒后的招呼或尴尬,宋绍词心底多多少少有些释然,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恼火。
最重要的是,他昨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保险套都没有戴。
可恶。
出来玩就要遵守游戏规则,两个成年人的欢爱是一回事,牵扯到一条无辜小生命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一向禀持著只要女友受孕了,他绝对负起做父亲的责任──至於丈夫嘛,就不必了──所以他一向很小心。
可是昨晚他竟然大意到与她欢爱了一整夜,在她体内饱尝极致的淋漓快感好几回,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要避孕。
他是疯了还是突然变成笨蛋了?
假如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该怎么办?
宋绍词越想越生气,脸色铁青地穿上衣衫,一转身蓦地瞥见雪白大床上一抹刺目的鲜红,提醒著他昨晚在初次进入她身体时所感受到的阻隔。
该死,这么说不是他在作梦了?她真的是处女!
他缓缓走近大床,伸手拎起一条丝质的粉红色内裤,然然紧紧地握在掌心里揉绉成一团。
"可恶!"
他面色极难看地大步冲出小木屋,不由分说地猛敲著每一间小木屋的门。
"谁呀?"
"哪个不长眼的?"
"是警察来临检了吗?"
"哎呀,我还没穿好衣服……"
他直到敲到一扇始终静悄悄的木门,眯起眼睛,抬起长腿踹向大门。
砰地一声!木门硬生生被踹开来。
王希凤傻傻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摘下眼罩,迷迷糊糊地瞪著杵在门口的高大男人。
"嗯?要吃早餐了吗?我吩咐过十点再叫我的,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