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行吗?我看你弱不禁风的,大腿比我的胳臂还细。”回避?她干么非走开不可?
舍秘书欲哭无泪。
被一个女生说他比番阿火还纤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亮亮小姐,请不要侮辱我的专业。”
“你耳聋啊,我是想你一个人抬得起袁畿吗?他要换纱布吧,我哪里是讨论你的专业了?”真是好心被狗咬,要不是看他可怜,她邬亮亮好歹也是还没嫁出去的女生欸,随便帮男人换衣服,那会害她更没有行情欸!
舍秘书额头三条线,却不敢迟疑。“是……是……是,我很需要。”
“早说不就没事了?”
乌鸦成群结党的飞过舍秘书眼前,他乖巧伶俐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哀嚎不断……总裁啊,虽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这儿是名副其实的母老虎穴啊!
“不是我要说你,你真的领有医师执照,不是庸医?”
“我又没有点石成金的魔法,病人也不能马上就清醒,亮亮小姐,这是很基本的常识好不好?”他迅速帮袁畿换过纱布,重新上过药水,贴好透气胶带,呼,还要应付虎视耽耽的邬家小姐,压力好大唷。
“我是看他那么久还没清醒,稍稍担心一下咩。”小气鬼!她又不是医师,问一下会怎样!
“你会担心我家总裁?”舍秘书总算有点惊讶。
“你讲那什么话?为什么我不担心?”
“没有、没有,我没有恶意,我是想我们搬进来这里亮亮小姐不是很欢迎……”
“谁说我不欢迎?”
呃──
“总之,你赶快专心把他叫醒,我不喜欢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会让她的心隐隐的痛。
她不要得心脏病啦!
第五章
“入赘!什么?!”一口饭菜就这样从亮亮的嘴巴喷出来化成暗器射中坐在她对面的细汉。
她抹抹嘴,看著一桌子的好菜却没了胃口。
无辜遭殃的细汉没敢吭声,因为按照目前炮弹隆隆的趋势,别说有他开口的余地,怕是一张嘴就会像刚刚那样……所以,他委曲求全的把饭端到别处去吃,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啊,我觉得没有比这样再方便而且容易的事情了。”无肉不欢的邬霸天好整以暇的大啖红烧牛肉,一点也不觉得以自己七十几岁的“芳龄”实在不适合再吃这些油腻难消化的食物;再加上他每吃一口饭定要咬一根红艳艳的台湾辣椒,跟亮亮白饭上的一片火红有得拚。
“爷爷,我不是猪肉摊上论斤秤两的猪后腿吧?”随便就叫人夹去配,没天理啊,虽然她的行情真的很差──二十七岁,男朋友的交往次数还挂零蛋,业绩惨不忍睹。
“呃,当然不是。”搔搔山羊胡子,要怎么说才能说服这死心眼的孙女,她在别人眼中虽然太过粗枝大叶,但是在他眼中是另类的优秀,她身上的优点是平常那些女孩子不可能有的。
譬如说勇敢、坚强、实在。
这才是她特别的地方啊。
“就算不是,您也不用把我贱价大拍卖,许配给那个姓袁的!”
“他不错,百一选中的男人。”
“您拿了他什么好处净说他好?”
“当然有我的理由,根据我的调查,”他用巾子擦了擦嘴,慢吞吞从伺候的大丛手上接过来一叠数据。“WOLF集团最早只是日本一家未上市股票的小贸易公司,创始者交棒到第二代也就是晏伊容手中,可惜那个少年体弱多病。体质不好的公司加上健康不良的掌权者,这家公司只有释出股权或宣布倒闭这两条路可以走。
“可是让商业界跌破眼镜的是,大家不看好的晏家少爷将年少时结交的四个朋友全部拢络到公司里,经过几年的风风雨雨,让没没无名的公司起死回生不说,它多元化的触角经营,竟然在十年内跻身欧亚知名的上市公司,这群为WOLF集团打天下的新血中尤其以袁畿的成绩最为亮眼,他一个人负责了整个欧洲的事业版图,听说他这次会在台湾公司露面主要是为了重整这边的企业体,亮亮,你说爷爷为你找的对象会随便吗?”
“爷爷,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跨国总裁还是阿猫阿狗,他是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我看到他的脸就倒足胃口了。”
“你把冰山溶了不就可以了。”
吼,还说风凉话。
“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亮亮啊,不是爷爷卖乖,只要有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邬霸天话锋一转,忽地感性说:“亮亮,你也知道爷爷年岁大了,再活没几年,我那不肖儿子跟媳妇死的早,两人手牵手到黄泉路上去了,邬家的香火就剩下你,我本来也想顺其自然的看著你嫁人生小孩抱曾孙,可是咧,你都二十七了,实在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对象,刚好呢,袁畿送上门……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俩本来就是旧识,要谈感情不用重头开始,你们只要重修旧好,到时候感情一日千里,我要抱曾孙,事业继承有人……”差点说漏嘴,若一个不对又惹孙女翻脸就不妙了。
“爷爷,您讲了那么多话不口渴吗?”
“是有一点。”孙女反性子了吗?竟然会体贴的关心他的需求。
亮亮不怒反笑的将自己面前的水杯砰地放到邬霸天面前,俏脸此冰还冷冽。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自己。”
“哪有!”
“我已经跟公司老板谈好,今天开始上班,至于房间那个你请进来的‘神’,你自己去搞定!”她故作优雅的擦嘴,进房拿包包、换衣服,又堂而皇之的从那霸天眼前走过去,出门上班喽……
她前脚才出门,袁畿缓慢的拄著拐杖由房里出来。
“怎么办,我说服不了那个倔强丫头!”邬霸天垮下老脸,想当年到处征战的霸气用在自己乖孙女身上就像入了泥海,完全不管用啦。
“让她去吧。”袁畿把紧迫盯人的舍秘书“扔”回公司,不必面对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整个人轻松不少。
让她出去经历社会也不是坏事。
“我以为你会想要把她留在家。”
“职场旗帜鲜明的派系不适合她,可是硬是不让她出去她会别扭很久,倒不如就顺著她的心意,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想通的。”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硬压著水牛的头喝水,只会得到反弹。
“你这么明理,我就放心了,现在我的胃口又回来了,大丛,多拿副碗筷来!”
“我不适合吃这些重口味的……”他可没漏看餐桌上惊人的麻辣菜色。
这家人一大早就吃辣,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恐怖的经验。
“胡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辣椒这种东西多吃健胃整肠帮助消化,多吃点……”鄗霸天殷勤得过头。
难得嘛,桌上有个即将成为邬家乘龙快婿的男人,不好好锻炼一下怎么可以。
袁畿头皮发麻。
想不到吃辣是邬家家传。
他永远不会忘记年少时被亮亮强迫到小面摊去吃面的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她吃辣的功夫。
然而──
为了那次嘴馋,他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就是连续拉肚子拉了三天。
从此以后他远离辣椒,只要哪样菜有这玩意绝对敬而远之。
想不到……他不会又要回到恶梦中吧!
谁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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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色狼!也不瞧瞧她邬亮亮是谁,竟敢随便对她伸出狗爪,哼哼,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摔得他起码断了两根肋骨……听他哼哼唉唉的哀鸣,搞不好更严重,不过……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被勒令立刻款包袱走人,没面子的是还被警卫架著走出公司大门,当她是恐怖份子对待。
哼,猪头上司!
打著总经理的招牌就随便吃女性员工的豆腐,更呕的是同事们居然没一个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那些人简直是没种……孬……呕啊!
职场没义气,唉,义气不值半毛钱。
其实这又怎能怪别人,她充其量只是个送公文的小妹,既没有强力后台撑腰,也不是实力坚强的空降部队,何况……又高龄二十七了,过了这山没那山……可恶的猪头经理,每句话都刺得她心淌血。
咕噜咕噜……仰头灌了一大口从便利商店买来的啤酒。
其实,她在意的是这样回去,不会被嘲笑吧?
掐头去尾,距离她意气风发的誓言不过实行了几天。
还不到一个礼拜呢,理所当然,白白付出好几天的劳力,却一毛钱也没拿到。
钱事小,自尊心……唉……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上班时间的现在,却独坐公园椅子上发呆喝酒的原因喽。
她身边搁著纸箱,想当然耳,箱子里是她这几天上班的杂物还有剩下半打的啤酒及一根球棒。
社会黑暗啊。
鸟叫婉转,阳光灿烂,草坪上的洒水器哗啦、哗啦的喷著水花,为什么她却要一筹莫展的坐在这里拔头发伤脑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