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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很平稳,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的、恼怒,有讽刺,还有种她无法形容的情绪。

  「刚开始……的确是那样……尤其是那次在御苑空中厨房的时候,你一副很不想看到我的样子,我就是不懂,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讨厌我的样子?所以我才想……引起你的注意。」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在酒吧里?」

  「我……我原本就跟季老师约好见面,后来心莹告诉我,你们要一起替洪老师庆生,吃完饭可能会去喝个小酒,我告诉她,叫她想办法把人带到月夜酒吧,然后我跟老师改见面地点。」央樨声音越来越小,「你们……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所以才……」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在计程车上,她觉得自己可以对他解释清楚,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的想法很天真。

  怎么解释?不管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她的动机怎么说都太伤人。

  「难怪,我就一直觉得不对,那天我把你从酒吧拉走,对於我的突然出现,你非但不意外、还在隔天想起王照彬、黄心莹以及我的小阿姨有看到我们一起离开,照理说,你不可能会知道。」他的臉上有抹自嘲的笑容,「当然,如果这是设计好的话,就另当别论。」

  「可是……可是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呀……」央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句,「真的喜欢你,我……」

  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吗?

  没有女人会笨到替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生孩子吧--虽然这个时机说出口有点卑劣,但是只要他不生气就好了。

  「我--」

  「喜欢?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楼辔刚打断了她的话,「千方百计的设局,只为了别人不理睬你?你都是用同一套方法对待像我这样的人吗?」

  央樨睁大眼,不太懂他的意思。

  什么「同一套方法」,什么「像我这样的人」?

  「你要扮无辜,那我就说明白好了。我们是先上床才交往,我以为自己是特例,但现在看来,我应该不是唯一吧?」他的眼神有著毫不掩饰的轻蔑,「在公主的惩处名单里,我是第几个呢?」

  先上床,才交往……我以为自己是特例,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唯一……

  「楼辔刚。」她的眼中有著不敢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他以为她是谁的床都上吗?她是用了心机没错,但她没那样随便,也不是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靠近她,声音很低沉,但却很清楚,「我们都清楚,你的反应,从来就不生涩。」

  一阵委屈感涌上,她眼眶一下红了。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样的人,因为先上了他的床,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跟「随便」便划上等号。

  争吵,就由这里展开了。

  不再讽刺、不再解释,原本的和解预想变成单纯的发泄,楼辔刚说话毫不留情,央樨的反击更是直接,在这一刻,他不再是绅士,她也不是淑女,两人张牙舞爪的不断攻击对方。

  明明知道是伤害,但却停不下来。

  空荡的走廊,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於,邻居出来抗议了,因为夜很深,他们的行为扰人清梦。

  他叫她滚。

  她说,就算他求她,她也不会再来。

  央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的模样把沈老爹与央柰吓坏了,一直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看医生……

  她的身体没事,但那些刺人的言语却倒带似的在心里不断播放。

  她觉得好累,但心里微微的刺痛却让她无法入眠。

  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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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一整天,楼辔刚很没用的发现自己心神不宁。

  对他来说,央樨那句「我是真的喜欢你」比起后来的言语更具杀伤力,她委屈的神色他想起来还觉得心疼。实在有点好笑,怎么说他都是「赌注」,居然在心疼庄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静下心来回想,他居然有点相信她说的话。

  相信他刚开始的刻意保持距离对她来说是伤害。

  相信她没有打算把游戏持续下去。

  相信后来一切失去了控制。

  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

  是吧?当他出言羞辱她的时候,她气到说话都在发抖,眼神十分愤怒,他没看过她气成这个样子。

  现在他是静下来了,昨天晚上争吵的言语也一一浮现。

  虽然她口不择言,但平心而论,他说的话更过分,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污辱。

  央樨的手机关机,打电话到花坊去也是回答不在,那个应该是沈伯父的人说她去拿花苗。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当面跟她说清楚。

  不是像昨天那样胡乱对骂,而是真真正正的说清楚,他要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也要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意念既起,楼辔刚立即开车驶往美丽街。

  他在小公园等--央樨说过,从停车场到星星花坊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穿越小公园,当然,前提是她必须真的去拿花苗才行。

  才下午五点,天色仍十分明亮,公园的小朋友不少,有的玩积木、有的荡秋千,个个玩得兴高采烈的。

  六点半,孩子们都回家吃饭了,天色转暗。

  正想回去,从公园通往马路的出入口走进了一对年轻男女,两人手牵著手,一路有说有笑,姿态亲密。

  他对年轻男子有印象,六月的时候,央樨在补习班的洗手间因为打蟑螂扭到脚,那天晚上,就是他来接她回去,也因为她脚痛无法踩油门与煞车,连续好几天都是由他接送上下班。

  女生虽然戴著渔夫帽,但是,那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足以让楼辔刚认出她是谁,是那个昨天在他家门口反覆说著喜欢他的沈央樨。

  两人经过他面前,四目交投的瞬间,央樨却像不认识他似的,视线直接穿越他,落在美丽街尾。

  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他们玩闹的声音。

  「袁希珩,你背我啦,这双鞋子好小喔,我的脚快痛死了。」

  「谁叫你爱漂亮。」

  「不是我爱漂亮,这根本不是我的鞋子啊,小上半号呢。」

  就这样,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走了。

  看著那个叫袁希珩的人背著央樨的背影,楼辔刚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居然会去相信一个从开始对他就不是出於真心的人……

  第十章

  对一般人来说,进入十月的菁英补习班跟过去几个月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於唯二知道内情的人,要他们置身在无法跟人讨论的诡谲氛围中,可是相当痛苦的。

  央樨是既生气又心冷,她解释,他不听,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这几天只要想起楼辔刚那轻蔑的眼神,指责她随便的语气,她就觉得自己好笨--她不后悔自己喜欢上他,但后悔那天晚上的意乱情迷,才让他因此看轻她。

  两情相悦时,那会是甜蜜的回忆,一旦出现裂痕,立刻变成最强烈的攻击靶,很伤人、很不留情。

  面对他的口不择言,她没有反驳的立足点。

  因为他们的交往顺序的确跟别人颠倒,尤其,他听到了她与黄心莹在化妆间的对话,无论听了多少,她的爱对他来说,都不再值得一哂。

  经过几天的调适,央樨已经好了一些,至少在表面上没事。

  一样准时上课,交考卷,改考卷、编辑讲义,替学生解答问题。哭哭啼啼不是她的风格,从以前开始就不是。

  深吸一口气,她拿了杯子前往茶水间,依然带著喜欢的玫瑰茶叶。

  小小的茶水间里,有著淡淡的玫瑰香。

  这个时间她没课,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

  有人推门而入,她抬头一看,是黄心莹。自从那天过后,心莹就一直很歉疚的样子,她觉得都是自己话多才会惹出这些事,但她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你没事吧?」

  央樨撑起一抹笑,做了一个「你看我像有事吗」的表情。

  「如果真的不行,你不要死撑喔,哭出来也没关系。」

  「在这种地方哭,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愚蠢、更没用而已。」她漂亮的眼中掠过一抹倔强的神色,「又不是没有失恋过,有什么好哭的!」

  「哎,央樨……」

  「我没事。」

  黄心莹看著她,继而叹了一口气,「真不懂你们两个,只要是真的相爱,就算过程有点小瑕疵又怎么样呢,要找到喜欢的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你们那天后来吵了什么,但是无论怎么说,刚开始总是你不对,去跟他道个歉嘛。」

  「他……不相信我。」央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且,也说了一些让我无法原谅的话。」

  「他……」

  「就算十年后我再想起那些话,还是会觉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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