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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有多少男人碰过你?”他让妒火烧红了眼,丝毫不理会自己已深深伤害她的事实。

  “我没有……不!不要这样对我!”依蝶满脸通红,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江靖淮逼近的胸膛推开,无奈纤弱的双券难抵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她挫败地用流满面,摇首乞怜。

  “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妒恨和欲望同时咕咕着江靖淮的心,这种陌生的情保来势汹汹,快得让他措手不及、无力反抗,“我才是你真正的丈夫,我比任何人更有资格占有你!这是你欠我的,你进不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逃离我!”他大声呐喊。是的,这是她欠他的,他不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任何愧疚!他将自己无法自持的莫名欲火,自私地归咎于报复她无知的谎言--

  低气压掠过淮园上空,久久盘踞,不肯轻易散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江靖淮的火气大得吓人,众人纷纷走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除了避无可避的唐威。

  “唉!这种日子还得过多久,才能雨过天晴?”唐威颓垮着脸,垂头丧气,他刚刚才被狠狠地削了一顿。

  “过渡时期嘛,你不觉得少爷最近变得不太一样了吗?”王妈老神在在地对一脸苦瓜的唐威眨眼“暗示”。

  “是啊是啊,他是变得很不一样,每天像吃了几十吨的炸药似的,火气大得不得了。”店威埋怨不已,“他以前虽然有些愤世嫉俗,倒还好相处;原以为结婚后,生理需求得到正常的宣泄管道,他那种怪怪的性格会变得正常一点,没想到火上加油二变得更加阴阳怪气。就属我最倒霉了,逃都逃不掉,每天得面对他那张便秘脸……唉,好苦哦!”他夸张地捧心哀嚎,对王妈的暗示视而不见。

  “我看你啊,是恋爱恋昏了头,这么重大的转变你竟然没发现!”王妈拿起抹布随意地抹着桌面,”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是比起以前的冷冷冰冰,起码多丁点生气。”她干脆挑明着说。

  “是呀,他每天都在‘生气’。”唐威嘟喳地鸡同鸭讲。

  王妈翻了翻白眼,对他的少根筋没辙。聊着聊着,门铃不识趣地响起,王妈丢下抹布,连忙开门去了。

  贺刚站在门口,棒了一大束玫瑰花:“王妈,我又来打扰了。”

  “贺先生请进!”她知道贺刚八成又是来劝靖推动手术。

  坐在客厅的唐威,眼尖的看到“导火线”又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赶紧火烧屁股地逃出谁国避难。

  没看到孟依蝶的身影,贺刚有些许的失望。今天他来准国的目的,当然是想推江靖淮一把,让他点头答应动手术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想会见佳人一面,虽然依蝶已嫁做人妇,对他而言,吸引力却不减当年。

  当贺刚一人独自发呆,孟依仅由花园门然出现。

  “贺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淮园?”依蝶整天待在谁园寸步不离,心里正门得慌,难得看到认识的生鲜面孔,欣悦之情表露无遗。

  “心蝶,我来跟江靖难谈谈,顺便来看看你。”他可没敢忘记曾答应依蝶的事,乖乖地开口称她“心蝶”,免得隔墙有耳。

  “贺先生还真是有心。”硬邦邦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除了要事,还不忘跟‘老朋友’叙叙旧!”江靖淮一脸铁青,讽刺地扬起嘴角。

  “好说好说,毕竟我阳已蝶的交情还算不错,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这个大白痴!依蝶心里轻叹一声。他这么说,无疑是为她和江靖淮的关系火上加油,没想到江靖淮这么会记仇,一个多月前随口胡诌的话,他竟会记到现在,真是世界上最最小器的男人。

  “不!心蝶以前承蒙你‘照顾’了。”他特别强调“照顾”两字,听起来十分刺耳,今依蝶皱起眉头。

  迟钝的贺刚终于听出不寻常的火药味了,他挤出一个笑容,见风转舵:“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手术的事--”

  “没什么好谈的,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可不可以别再来烦我!”江靖准不疾不徐地打断贺刚接下来的话,转身举步就要上楼。

  “等一下,你就答应去动手术吧!”依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大厅。

  江靖淮踏出去的腿僵了僵。

  她肯开口了?她终于肯对他说话了。自从那一夜以来,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她就是不肯开口,躲他远远的;四十三天了!整整四十三天,她就是不记开口对他说一句话,今天她竟然肯开口了,为什么?为了那个该死的贺刚?他猛钻牛角尖。

  “为什么?”他转过身,不以为然地扬起浓眉。

  伪了你自己。”她冷静地回答,纯粹就事论事,“多少人想拥有宽阔的视野,想好好地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却办不到,而你有这么关心你的医生,为什么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她试着说服他。

  “手术未必成功。”江靖淮不为所动。

  “你的手术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已经超过一半了,为何不试着赌一赌?”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江靖淮锐利的鹰眼转向贺刚射他一记,这一眼让贫刚差点忘了他的眼睛看不见,哆咦地打了个寒颤。

  “贺先生跟你说得可真清楚。”江靖淮的胃冒出发酸的泡泡。

  “他只是实话实说,你不要妄加揣测。”依蝶对他的讽刺不予理会,“大家都是为你好,你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有些光火,真是条蛮牛。

  “我不需要同情!”江靖淮嘴角抽搐,危险地眯起眼。

  “同情?谁同情你了?”依蝶的怒火完全被挑起,“你哪点比别人差?比钱财,你多的是;论名气,你也略有所成;若说外表,你更是出类拔苹;如果硬要说你不如人家,惟有你的眼睛,这样的你有谁会同情况她握紧双拳,神情激动滔滔不绝地说。

  贺刚跟王妈目瞪口呆,站得远远隔山观虎斗,令他们惊异的是平时温驯柔顺的孟依蝶发起脾气来,竟像极了发怒的母狮,其气势丝毫不逊于盛怒时的江靖淮。

  “随你怎么说,我不会答应的。”江靖淮不温不火,不想再搭理她。

  “你害怕?”既然软硬不吃,就用激将法试试。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提高几个音阶,向着依蝶的方位跨了一大步,“你有种再说一次!”

  很好,总算有点反应了!“我没种,可是我还是要说。因为你害怕,你没有胆量承受手术的成败,所以你选择懦弱的逃避--”

  “够了!不准你再说下去!”江靖淮一向冷静的自制力完全渡决,他扯开喉咙大声咆哮。

  “我偏要说你胆小如鼠,不敢面对现实。你--”依蝶打算乘胜迫击。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不要以为我娶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你不过是我娶来暖床用的,你孟心蝶根本不配‘江太太’这三个字!”被踩到痛处,他不留情地迎头反击、字字带刺。

  “你…”犹如五雷轰顶,盖依蝶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掩面向外冲。她竟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堪的情境!她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只知道她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冷血的男人。

  少奶奶--”王妈忧心忡仲,责备地看着江靖淮。只见他青筋暴露、紧抿双唇,不发一语。王妈晓得他的内心是后悔的,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了。

  眼见依蝶拼了命跑出去,贺刚果愣一下,立刻跟上脚步往外冲。

  依蝶没让他知道江靖淮是这样对待她的,如果他早知道依蝶过着这么不堪的日子,就算必须豁出自己的所有,他也会尽所有力量跟江精淮宣战,努力挣回她的心”孟依蝶的负气出走并没有得到老天垂怜,就在她莽莽撞撞跑出客厅,正欲穿越宽广的人造水池直通大门时,盈眶的泪水使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一块凸起的石板冷不防地绊住她的脚,说时迟那时快,依蝶摇摇欲坠的身躯已控制不住地往水池扑过去--

  “不要--”贺刚离她数十步之遥,见到孟依蝶就这样在他面前坠入水池,他仓惶地大喊出声。

  “我……我不会游泳……救救我……救我……”依蝶在水中浮沉,慌张地喝了好几口池水,她无助地挥舞双手,感觉身体渐渐往下沉、沉、沉……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别怕!我马上来救你--”话刚落下,贺刚已经纵身跳下水池--

  王妈听到客厅外传来嘈杂的声响,好奇地探出头去观望。这一看,可让她老人家差点提早去见阎王:“少爷,少奶奶她……她落水了……”她紧抓住江靖淮的手臂。

  “她会游泳,死不了的。”江靖淮身体一僵,逼下心中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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